茶漸濃 作品

第058章、難改(第2頁)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是將士家變革暫時擱置了吧。

  他終究是的繼成之君。

  沒有武帝曹操那種殺伐果決,更不具備一言九鼎的威望。

  夏侯惠收回了視線,心中默默揣測著。

  事實上,他的預感沒有錯。

  天子曹叡的心思已然不在士家身上了。

  不管對社稷有多少裨益的諫言或良策,在無法推行的情況下都是廢話,繼續糾結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他是天子,心懷的整個社稷,沒有那麼多時間停留在一件事情上。

  比如,現今他所思慮的,乃是在無法激勵士家死力奮戰之前,魏國與蜀吳兩國兵爭的時候該採取什麼戰略。

  主要是雍涼戰線的戰術。

  畢竟荊襄與淮南沒有什麼可思慮的。

  源於石亭之戰的慘敗,對江東唯有采取被動守禦的戰術。

  而在雍涼戰線,曹真雖然伐蜀失利了,但各部兵馬喪損並不多,糧秣與輜重等損耗也在可以承受的範疇之內。

  故而,曹叡這次很慎重的思慮起了,昨日夏侯惠的諫言。

  在日後魏蜀的戰事中,魏國是否要放下國力與人丁皆遠勝蜀國的驕傲,推行堅壁清野、守禦為主的戰術,以期達成“蜀自疲”的戰略?

  亦或者是獎勵三軍積極備戰,在蜀國再次興兵來犯時,尋時機與彼一決勝負?

  這種干涉到國運的決策,同樣不能輕易做出決定。

  一直歸至氈殿了,曹叡都沒有定論。

  索性,且先放下心念了。

  打算待歸去京都洛陽,私下尋曹真、劉曄以及蔣濟等人商議後再說。

  所以在進入氈殿內坐定後,他便將話題引到了夏侯惠身上。

  乃是笑吟吟的問道,“稚權在淮南壽春之時,引二十騎卒深入賊吳境,斬百餘級而歸且焚燬了阜陵戍守點,卻被徵東將軍罰去充任城門小卒一月,心中可有怨氣否?”

  唉,果然。

  他的心思已然不在士家身上了.....

  聞言,雖心中早有意料,但夏侯惠仍悄然嘆了一口氣。

  待放下這層心思,不由又覺得曹叡的問話有些好笑。

  那是酷吏出身的滿寵啊!

  昔日曹洪門客犯法,曹洪特地請武帝曹操出面都無法保住性命呢,他哪敢有怨氣?

  “回陛下,惠無有。”

  略作思緒,夏侯惠恭敬而應,“惠不尊將令、貪功冒進,徵東將軍不將惠拿下行軍法,已然是網開一面,惠豈敢復多求邪?”

  言罷,頓了頓,便又加了句請罪之辭,“惠行事魯莽,有負陛下器重,罪該萬死。”

  李長史將我私囑之言告知與你了?

  當即,天子曹叡揚眉。

  但也沒有過多在意,頷首笑道,“稚權能有反省之心,便是不負朕所期矣。嗯,徵東將軍執法嚴厲,不錄稚權功勞乃必然。不過,稚權赴淮南無多日,便有挫賊吳之事,不負譙沛元勳子弟之威名,令朕心甚慰也!亦不吝賞賜,稚權且說說,欲朕賞何物邪?”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