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大勢翻篇(第3頁)
其中,以早早趕赴徐州的鄧艾與苟泉最快。
苟泉不必說。
作為夏侯惠部曲出身的他,連做謝的話語都免了,只是頻頻舉盞向夏侯惠邀杯,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鄧艾則是再次誠摯的作謝。
在餞行席間說到動情之時,還一度哽咽。
因為夏侯惠還依著剛剛趕到淮南的丁謐建議,作書給天子曹叡將鄧艾之子鄧忠保舉入太學。
這可是太學啊
雖然不比前漢時期影響力大了,但鄧艾是什麼身份呢?
單憑出身寒微這點,哪怕他日後成為重號將軍、官居顯位了,都未必有資格讓子侄輩進入太學呢!
所以,在知遇與為他擢門第作後計的大恩當前,他作別時哽咽不成
聲也不足為奇了。
“士載,我知你才略過人,更不質疑你他日可官居顯位。是故,今臨別之際,我僅有一言贈之。但望士載任職徐州後,勿要忘了自己的出身以及早年困頓之時,對士家新軍多些善待,莫改我先前對士家新軍之政。”
對於他的真情流露,夏侯惠也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叮囑他了一句,讓他收斂點骨子裡的汲汲營營,不要將麾下士卒當作自己建功立業的芻狗。
自然,鄧艾是信誓旦旦的受教離去。
並沒有注意到夏侯惠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目光裡有些遲疑。
更沒有注意到,隨在他身側的苟泉,還很隱晦的衝著夏侯惠頷首輕笑,將一些不能宣之於口的話語傳達。
“稚權,翌日我等便啟程歸京師罷。”
就在與所有人餞行作別後,夏侯惠獨自站在士家壁塢前,有些感慨的看著雨中老丈行舟拉網之時,緩步來到身側的丁謐,輕聲謂之。
他是在十日前趕到了淮南。
當夏侯惠得到天子曹叡首肯後,便作書遣人前去譙郡告知他,讓他安頓好家中事務後,便前去洛陽相見。
但他得書的第二日,便動身前來了淮南。
不是他汲汲營營,而是被氣壞了。
因為曹爽在夏侯玄與何晏一併勸說下,也終於釋懷了先前之事,打算與他重修於好、再續前緣。
然而曹爽所託非人。
竟是讓自動請纓的何晏來譙郡尋丁謐。
有心壞事的何晏至譙郡後,與丁謐敘完舊情,便如實道出了曹爽之意,就是姿態與語氣都很不好。
嗯,怎麼說呢?
大致就是類如“嗟!來食!”那般吧。
士可殺不可辱。
結果自然也毋庸贅述。
受此羞辱的丁謐,直接揚言與曹爽自此白首陌路。
且還暗自憋了一口氣,發誓日後定要曹爽為此番傲慢無禮付出代價。故而在得了夏侯惠書信後,他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唉,其實曹爽也挺委屈可憐的。
“好,依彥靖之言。”
點了點頭,將心中淡淡不捨掐滅的夏侯惠,目光轉去了雍涼的方向片刻,最終落在了京師洛陽的方向。
隨著那人的離去,天下格局也要迎來改寫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