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乃何人也(第3頁)
這就相當於給予了丁謐一種誤導。
讓他覺得,自己是在暗示他,身為中軍將率的自己無論嫡系兵卒還是部曲都羽翼豐滿,諸如無有官職的路蕃、魏舒等人也該放出去了,趕緊想個辦法安排
但天地可鑑,自己當真沒有這層心思啊!
他想拉上毌丘儉一起,真就很單純的想還一份人情而已。
什麼結交封疆方伯、拉攏地方大員等心思,那都是丁謐自以為的。
帶著這層思慮,他尋到丁謐後,不二話便直接先將自己對定遼東之後思慮的一一說了,讓丁謐參詳之餘,還如此謂之,“彥靖,我知你有心裨我廟堂權勢,只是我與毌丘使君乃道同之交,不論各自利弊,唯同心同德但求有裨於社稷耳。若為國謀事之時,我間雜個人私利,恐自此惡了他,不復親善也。”
此時的丁謐正在研墨,打算將他及的定遼東思慮錄在書。
待聽聞他後面這句叮囑後,便隨手將墨塊放下,臉上非但沒有半點被道破心思的赧然,反而還有些惋惜的砸吧了下嘴巴,說道,“聽稚權定遼東後思慮,本以為稚權已然窺見廟堂世故矣,但爾今看來,稚權還得多磨練磨練。”
說罷,不等夏侯惠反駁,便肅容道出緣由,“誠然,君子周而不比、群而不黨。只是稚權莫要忘了,你與毌丘使君乃何人也!此時此景,能以君子自居乎!”
我乃譙沛子弟、毌丘儉是潛邸故舊。
在某種意義上我與毌丘儉之於天子曹叡,猶如昔日曹真司馬懿之於先帝曹丕.
如果我們二人比天子曹叡短壽,那就是努力為曹叡的身後名添加美譽之人;若我們二人比曹叡長壽,那就是矢志捍衛皇位新舊安穩交替、讓新君順利掌權且魏室長久的人。
如此,他們二人就不能以君子自居了。
身為天子的馬前卒、執行君王意志之人,少不了有“大忠似奸”的時候,又怎麼可能受禮法與道德約束。
在心中作答著,夏侯惠默然以對。
他大致明白丁謐言下之意了。
果不其然,丁謐也猜到了他會默然以對,徑直繼續說道。
“天子即位十年了,但當今廟堂袞袞諸公皆是武帝或文帝時期的老臣,而稚權與毌丘使君乃天子親自擢拔、委以重職之人。如此,稚權豈能被世俗禮教所繭縛?我知道稚權想投桃報李之意,但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依我看來,毌丘使君待稚權甚厚,乃是期待著稚權與他有所糾葛,而非長者之風也。”
“再者,對比廟堂老臣重臣的實權,稚權與毌丘使君今猶如蚍蜉!天子並非疑老臣重臣之忠,而乃帝王制衡心術使然,亦期稚權與毌丘使君能相互裨進、早日分權廟堂,不令社稷迎來朝野之望、向使公卿百官皆為忠藎之臣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