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有兒子了(第2頁)
也讓丁謐見了,不由又加了一句,“稚權遲疑,乃是覺得如此安排,對魏陽元不公乎?若是如此,則乃稚權一葉障目了。稚權素來對陽元與君盛一視同仁,且陽元的年紀比君盛還大些,如今君盛都被稚權遣入烏桓突騎了,哪能將陽元留在身邊繼續當布衣呢?再說了,陽元雖然性格沉斂、寡言少語,但從不作偽言。今對左家以女妻之,不做回絕而讓稚權代為做主,不就是他也同意的意思嘛!”
對哦!
夏侯惠有些懊惱的拍了下額頭,面露恍然之色。
他方才就是在鑽牛角尖來的。
覺得以親事的方式來拉攏左家、達成自己想在幽州安插親信的做法,對魏舒很是不公。
但卻忘了,從魏舒的角度出發去思慮問題。
在當今盲婚啞嫁的世風中,姻親講究門當戶對、思慮門戶助力,以左家之女妻魏舒,對魏舒而言就是良選。
畢竟男兒都是有建功立業之心的。
魏舒都來給他當部曲了,哪能不向往功業呢?
“就依彥靖之言罷。”
想通了的夏侯惠頷首應允,頓了頓,又拱手做謝道,“非彥靖,我執迷矣!我歷事少、人情愚鈍,還望彥靖日後多多指點我。”
但卻換來了丁謐一個白眼,“你我外兄弟,說得如此客套作甚!”
就是指摘罷了,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很燦爛。
他最喜歡夏侯惠這點。
不矜不驕,虛懷若谷,知道人各有所長,從不死鴨子嘴硬。
如果說,先前他是為了復家門聲望而委身幕僚,那如今他是真心實意的想助夏侯惠一臂之力,讓其能成就一番事業了。
翌日,清晨。
親自將丁謐送出十餘里的夏侯惠,歸來軍營後,一時覺得自己無所事事。
張虎與牽弘還在右北平,配合著當地官僚收編鮮卑族眾錄籍之事,估計得半個月後才能歸來遼西郡。
且夏侯惠也作書信讓驛卒傳給他們了。
以嚴冬將至、碣石山無事為由,讓他們歸來了遼西后,直接在孤竹城外的軍營駐紮。
左駿伯與魏舒如今則是在肥如左家塢堡。
他們過來遼西就更晚了。
得待到阿羅槃前去京師洛陽上貢、廟堂為右北平烏桓單于寇婁敦、遼西烏桓都督王護留等人授職,以及毌丘儉將他們數千部眾內遷安置後才會過來。
算算時間,最快也得是翌年春三月罷。
那時候伐遼東的鎮護部,也差不多趕到遼西了。
所以,夏侯惠還讓前去薊縣的丁謐,順道給左家與魏舒都捎了封書信,讓他們趁著冬季無事把婚事辦了罷。
嗯,若不,過幾日前去孤竹城拜訪下太守傅容吧?
既然毌丘儉都應允了“耗糧”戰術,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過去告知他一聲。
正好過去見一見校尉王頎。
自己來遼西那麼久了,都沒有時間與他作談過呢!
拜訪太守傅容就有了“耗糧”戰術,過去拜訪同樣對遼東很熟悉的他,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新的驚喜呢?
在自屋內枯坐的夏侯惠,百無聊賴的作思著。
“篤、篤篤~”
很快的,一陣指叩門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抬頭一看,只見一白馬義從含笑行禮道,“將軍,喜事,有人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
語無倫次的言辭讓夏侯惠聽得有些懵,但也眼尖的瞧見了門外似是隨來了幾個人,便點了點頭起身,走出房屋來。
原來是他期盼了好久的家音終於到了。
隨之而來的,是護送造墨匠人的扈從張立以及一位出乎意料之人
:侄子夏侯莊。
夏侯惠看到他的時候,一時都不敢相認,哪怕先前自淮南歸來京師洛陽、他特地繞道前去泰山郡見四兄夏侯威時還見過了夏侯莊。
嗯,夏侯莊是夏侯威的次子。
表字仲容,再過兩個月就十六歲了。
才學不缺,長得也挺俊俏的,但他卻是最令夏侯威頭疼的兒子。
源於早年夏侯威好任俠的關係,家人為了讓他收心,便早早給他娶妻,只是他生兒育女不耽擱、子女歲數幾乎與長兄夏侯衡的兒女差不多,但任俠意氣也不減半分。
為此,早年夏侯衡可沒少頭疼過。
待到他次子夏侯莊逐漸長大後,夏侯衡心裡才尋到了些許寬慰。
因為少小在安寧亭侯府長大的夏侯莊,雖然沒有落下學業,但生性好動喜任俠,哪怕後來被夏侯威帶在身邊管教,都沒少惹事生非。也讓夏侯威體會到了長兄早年的痛苦,更知道了什麼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所以夏侯惠看他到的時候,一時愕然也就不奇怪了。
合著,自家四兄是打著禍水東引、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思?
咳,不對。
你小子不在泰山郡好好待著,到處瞎跑作甚?
來了幽州之後,你日後還有機會如歷史軌跡一般娶泰山羊家之女,與司馬師做連襟嗎?
“侄兒見過六叔。”
不知道他所想的夏侯莊,甫一照面就很恭敬的躬身行禮,喜笑盈腮的從懷中取出三份書信奉上,“六叔,這是伯父、我阿父與六嬸的書信。先前家中是打算走郵驛轉來,但後來伯父知侄兒將來,便讓侄兒代傳了。”
我說怎麼那麼久沒有音訊呢!
原來是因你之故啊~
前些時日沒少私下詬病郵驛轉送書信太慢的夏侯惠,露出恍然的神情,伸手接過塞入衣袖暗袋裡,扶起夏侯莊大致打量了一番,隨後便很親暱的拍著其肩膀讚道,“歲餘不見,仲容倒是愈發俊朗了。嗯,先進屋內歇歇,我忙些事情再尋你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