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的土狗兒 作品

第20章 太不地道(第2頁)

宋朝時的冗官也是這樣,承襲了前朝太多沒用的官職,那可不可以不承襲呢?答案一定是不行。

存在即合理。

那些有名無實的官職,雖然沒什麼用,但卻代表著一群既得利益者。新朝代建立了,也不能立馬把前朝無用的官職全部取消掉,一兩股力量不算什麼,可這些既得利益者的力量捆在一起,是很龐大的。

古代任何改革的源頭都是吏治,官吏低效推諉,就算是再牛叉的方案,也推行不下去,畢竟皇帝是建構者,真正執行的是這群官吏。

宋朝的改革者也早就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無論是范仲淹改革,亦或是王安石改革,第一項都是要澄清吏治。然而官吏盤根錯節,已經不是官員能解決的了,就算王安石再厲害,他也沒法以官員的身份查官員,這就涉及到一個合法性的問題。

明朝張居正改革也是如此,張居正改革始終,一直被其他官員質疑其身份,你一個內閣首輔憑什麼有這麼大權力?你要是丞相也就算了,可明朝早就沒有丞相了,若張居正承認自己是行使丞相的權力,那麼,就觸及到了明朝最敏感的神經,

名不正,言不順。

張居正自始至終都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含糊其辭說一句“我非相,乃攝。”可“攝”又是什麼?明朝可沒這個官職啊。沒辦法,張居正只能辭職,再由皇帝把他叫回來。

與王安石面臨的問題一樣,張居正不能從根本改革明朝的吏治,因為他本身就是官員,而且還沒有權力,只能攬權。在古代官員體制中各司其職,張居正攬權就是非法的,說來說去,張居正就是被打了個死結。

金日磾皺眉道,

“你說此事做什麼?”

蘇武在金日磾心中,“據義履方,邪席不坐,邪膳不食”。主打的就是一個字,正!今日蘇武所言不應是發牢騷,但到底是什麼意思,金日磾也沒搞明白。

“實則...”蘇武用手指撓撓臉,有些尷尬,一向直言的他,此時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見蘇武彆扭的樣子,金日磾直言:“有話你就說,你我之間還有什麼話說不得了?我也沒功夫和你耽擱,用過膳之後,我還有一堆事呢。”

蘇武正了正神色:“是,實則這次大鴻臚寺的支取數目有些大,恐怕你們半日後,支取不出來。”

聞言,金日磾和桑弘羊對視一眼,

大鴻臚寺支取數目有些大?

桑弘羊勸道:“子卿,各官署支取用度那可都是有名目的,官員們的俸祿也都是按制核算,你想多支取沒戲啊。況且,我們也不敢給你做這事,這都是大漢的谷糧,你讓我們如何給你開後門?”

金日磾跟著點頭。

就算與蘇武是好友,但好友和陛下之間,金日磾還是分的很清,金日磾不可能為了好友,對不起陛下啊!

蘇武急道:“你們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是陛下要大鴻臚寺度田,我來支會你們一聲。”

“度田?!”

金日磾和桑弘羊異口同聲驚呼道,金日磾捂住嘴巴,和桑弘羊交換的一個眼神,倆人一左一右把蘇武架進了屋內,

“大鴻臚寺度田?!”

四下無人後,金日磾又是確認了一遍。

“是。”蘇武點點頭。

金日磾消化了半天,不滿道:“子卿,度田是為陛下做事,用度支取,大鴻臚寺和司空署對接就好,你特意來找我是何意?”

蘇武一滯,臉上發紅,他特意先來司農署還能是何意,就是怕司農署不按制撥錢,先來試試水,蘇武這事幹得不地道,被金日磾一句話戳破了,

“此事確實是我不對。”

金日磾冷哼一聲,

“你把我想成何人了?我知道大鴻臚寺對司農署一直不滿,是覺得司農署把你們的事搶了,可做什麼事不是在為陛下做事?子卿,這我要說你了,你一向為公,此事卻私心太過了。”

聽到金日磾話有些重,桑弘羊在旁打和,

“唉,你此話說得有些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