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第2頁)
“阿熾?”陳霧奇怪地喊了他一聲。
晏為熾走到靠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硬朗的背肌不知何時變得僵硬。
幕後之人,也就是賣方知道陳霧有能將珍稀藥材繁衍出來的可能,必定是接觸過或者認識他的師傅。
四年才拿出一株競拍,不像是為了利益。
幾個信息點堆積在一起,晏為熾的腦中幾乎有了答案,他的呼吸哽了哽,雙手抱頭埋在臂彎裡:“操。”
陳霧擔憂地提了提音量:“阿熾,你怎麼生氣了。”
“不是氣你。”晏為熾又爆了幾句粗口,“可能,我是說可能,媽得,可能我,”
可能什麼?
陳霧穿著拖鞋走過去。
晏為熾牽起他的手蓋住自己面部,查清楚了,確認了,會給你一個交待。
.季明川沒有再以那種陰間方式出現在陳霧的電腦上,似乎真的放棄了。
這看似是平靜無波的水面,水下不知道有什麼.
陳霧在醫院好好復建,專家們評估他的二次複查,判定他能出行了以後,他就回了首城,私家車坐了一個多小時便上了飛機,路上沒怎麼奔波勞累。
晏為熾過不了多久就要返英國,他鞋沒換就教陳霧查看家裡升級的安保。
“要及時更新。”晏為熾再三強調。
陳霧說他知道。
“你那筆電的防火牆,我已經找人加了幾層。”晏為熾把揹包和路上買的鮮花拿去客廳,“下次別聽他廢話。”陳霧邊走邊看家裡的衛生,在醫院躺多了不舒服想做點家務:“我也是煩的。”
晏為熾要爽死。
陳霧往洗手間去,關門前喊了一句:“阿熾,黃遇可能知道我種的是拍賣場的七千萬。因為我去齊縣實踐那陣子,他給我打電話,說了些古怪的話。”
晏為熾查姜禧的時候查到了發小:“沒事,他不會說的。”
雖然相信發小,還是在微信上警告了句。
黃遇在未婚妻家裡吃飯,他偷偷看信息,人都懵了,什麼情況,熾哥咋知道的啊。
“臥槽。”黃遇沒忍住來了聲,他的手抖動,筷子上的菜掉了下來。
桌上的覃家一眾紛紛露出不適的表情,這年輕人怎麼能做出這麼沒教養的事,離開首城的三年究竟染了多少壞習慣,回來兩年多了都沒改掉。
黃遇沒注意到氛圍的變化,他完全沉浸在熾哥帶來的突發狀況裡。
覃小姐起身,勁瘦而細長的手碰了碰黃遇的袖口。
黃遇抬頭:“怎麼不吃了?”
覃小姐細細捕捉他的情緒,查看他有沒有不高興,而他頂著長英俊多金的臉,無害的眼神。
“我們去外面吃。”覃小姐溫聲道。
黃遇挑眉:“ok。”
“各位慢吃。”他拿了外套,摟著未婚妻離開。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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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收到了黃遇的信息,來試探他的。
黃遇:
陳霧:
黃遇沒回了。
陳霧翻了翻日曆打給村長:“我下個月底回去。週五課少,請個假,算上週六週日。”
村長的身子骨好得差不多了,他正愁樹苗放不了多久,就接到了小霧定下來的日期,立馬就不愁了。
陳霧轉去廚房:“你找一些信得過的老工人,把我家翻新一下。”
村長驚訝不已,那老屋前段時間才讓明川修補好,小霧就要推了翻新,這……
“成,我明兒就找!”村長答應道,“每天包一頓飯,就在我家吃。”
“工錢我回去結,你幫著把把關,按照你們那樣的弄就好。“陳霧發現米吃光了,他去叫晏為熾拆一袋新的。
村長忙應下來,村裡也就老季家還是原來的樣子,其他家早重新搞過了。
為的是讓兒女逢年過節的時候回來能舒坦些,家門前的稻床都刷了層水泥,栽了城裡買的花,有的更是在門上按了密碼鎖,高科技。
就連他家也裝了太陽能跟鍋。
“你回來的時候估計沒翻新好,”村長說,“乾脆住我那吧。”
陳霧朝臥室的方向走:“我會帶朋友回去。”
“好好好,你大媽做了新被子給你,正好你們回來蓋,走的時候捎上。”村長激動壞了,打算掛了電話就騎上小電爐去鎮上買鞭炮。
“我帶回去的不是女孩子,是男的。”陳霧說。
村長的心情頓時哐一下墜地:“啊?男的啊?真的就是朋友啊?”
陳霧微微笑:“不是,是我的男朋友。”
村長感覺自己在坐所謂的過山車,呼啦上去,呼啦下去,男,男,男朋友?
小霧找的是男朋友?
村長啪嗒抽了一口旱菸,他和大傢伙一樣盼著小霧談個善良會疼人的媳婦,生一對兒女,過上小康生活。
這怎麼就找了一個男朋友呢。
村長拿著煙桿在鞋底敲了敲,想到小霧這些年過得不容易。
也成,男朋友就男朋友吧,是個人就好。
村長重新打起精神:“那我先跟大傢伙打個招呼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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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的石膏一拆,晏為熾就匆匆忙忙地返程,他下個月底要回來陪陳霧去老家。
在那之前就沒辦法回國了。
陳霧回學校上課,同學們都對他投以劫後餘生的關懷,沒有戴柯。他問了一個室友。
“戴柯這周就回來過一次。”室友嘩啦嘩啦翻書,“不用管他,最近他經常一出去就是幾天。”
陳霧說:“可是他給我傳講課的視頻……”
“讓別人幫錄的唄。”室友笑,“給錢就可以了,他會賺錢。”
意有所指,嘲諷之意明顯。
陳霧沒再與室友交流,他安靜地上完了課回到宿舍。
戴柯的床鋪在他隔壁,跟他頭對著頭,沒少在晚上拉著他看屠夫系列電影,嘴裡翻來覆去地念著“刺激”。
陳霧拿著自己的洗臉盆去水池接水,一直打不通的戴柯找他了,那頭的嘈雜像是要從電流裡傳過來。
戴柯大著舌頭:“陳霧,你回校啦,傷好啦!”
“你在酒吧嗎?”陳霧關掉水龍頭。
“什麼酒吧,不是酒吧,我在酒店。”戴柯哼哼唧唧,“我一個人不知道吃什麼,就隨便選了家酒店,隨便選了一對辦酒的新人,拿五百包了個紅包,裝一方的朋友進來喝酒了。”
陳霧:“……哪個酒店?”
戴柯說了地址:“陳霧,你是不是要來接我啊?”
幼兒園被落下的小朋友,別人都被爸爸媽媽接回家了,只有他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