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離我遠點(第2頁)
“今晚有雪。”祁糾看了看時間,“早點回家。”
他說完就離開,從洗手間裡,能聽到平穩的腳步聲漸遠,在辦公室裡略一徘徊,在簡潔的拿東西聲和穿衣聲後,就走向門口。
就算最嚴格的ai來了,也審核不出這套流程有什麼問題。
系統也根本看不出端倪,可在它的望遠鏡裡,應時肆聽見腳步聲就愣了幾秒鐘,忽然撲到門口,屏住呼吸,燒的滾燙的臉貼在門上。
他一動不動,直到腳步聲消失在辦公室外,才打開洗手間的門,拿過藥檢查了一遍,和著水囫圇吞掉。
應時肆撐著地面站起身,走了幾步,發現根本走不穩,眼前的東西都是晃的,看燈光帶著一圈黃暈。
他有些煩躁,低低罵了半句,又想起不能罵人,把剩下半句咽回去。
應時肆用力砸了下太陽穴,他扶住最近的東西,發現是辦公桌,於是就想起這條路線,扶著牆吃力地走到小休息室,摸到那張單人床。
應時肆忍著頭疼把自己扔上去。
他必須得先睡一覺,不然什麼都幹不了……這樣出去走不出多遠,就要滾到溝裡叫雪埋了。
應時肆趴在單人床上,胡亂扯了個什麼蓋住自己,閉上眼睛。
幾樣藥都很有效,作用發揮得很快,他的頭痛沒多久就被安撫下去。
人事不省地睡了近三個小時,醒過來以後,應時肆的燒已經退了,頭也沒那麼疼,只剩一突一突
的隱痛藏在後腦深處。
應時肆發現,蓋在他身上的是祁糾的風衣。
應時肆抱著這件風衣,愣愣坐了一陣,把它套在身上,爬下單人床。
他去樓下找餅乾。
整棟樓都已經沒人了,再忙的公司也要放年假,樓道里黑漆漆空蕩無人,窗外不停有煙花升起,照得東亮一片、西亮一塊。
應時肆找到了餅乾和糖,還有熱咖啡,先生告訴過他位置,不難找。
應時肆餓得雙腿發軟,就著燙喉嚨的熱咖啡囫圇吞嚼餅乾,又抓了一把糖塞進風衣口袋,吃下去的東西稍微在身體里長出力氣。
應時肆把最後一點咖啡喝乾淨,扔掉紙杯、打掃乾淨餅乾渣,把所有東西恢復原狀。
他的動作很快,一路下樓離開公司,停在門口尋找痕跡——他的運氣很不錯,雪下得不大也不小。
不小到足夠留下腳印,但也沒大到把腳印埋了。
應時肆找到自己想要的痕跡,辨認了下方向,跟上去。
下雪的晚上,又馬上就要過年,幾乎沒什麼人在外面徘徊遊蕩,路上的人很少。
人少,腳印被踩亂的概率就小。
不難找。
應時肆一邊往嘴裡塞糖,一邊盯著地上的痕跡,在路口判斷了幾次,轉向燈紅酒綠的酒吧一條街。
這地方人變多了,雪幾乎被踩化,但沒關係。
這是他最熟的地方,在街頭跟人打架的亡命小混混,就沒有不熟酒吧的。
應時肆放慢腳步,把手收進口袋裡,漆黑的眼睛映進霓虹燈。
他已經找到了自己想盯的人。
……
系統想不明白:“你家狼崽子軍訓過?”
不然怎麼追蹤人的本事,就跟軍犬似的?
祁糾坐在吧檯前,要了杯冰封伏特加,脫下西裝外套,稍稍扯松領帶,解開襯衫最頂上的一顆釦子。
系統喝不慣這東西,總覺得跟直接喝酒精沒區別,變成冰塊滾進去,蘸了一圈就蹦出來,辣得用力甩了甩:“為什麼要來酒吧?”
“會放鬆點。”
祁糾說,“他更熟悉這種地方。”
現在是下班時間,代理人下班以後的生活不受監管,只要有這個精力,夜夜笙歌也沒什麼問題。
系統覺得,這也不是他帶著應時肆大晚上夜跑,徒步五公里來酒吧一條街的原因:“……我知道了,是你訓過。”
祁糾家狼崽子追蹤的本事,顯然是和祁糾學的,之所以能這麼快就一路追上來,是因為祁糾留的痕跡都恰到好處。
現在祁糾不打算立刻暴露,靠在吧檯下的陰影裡,應時肆被人群擠得走偏了好幾次,就沒那麼好找了。
酒吧裡異常吵鬧,外頭寂靜冷清的街道,遠處絢爛的煙火,好像都和這片地方沒有關係,嘈雜喧囂的音樂聲幾乎就響在耳膜上。
在格外熟悉的混亂環境裡,應時肆反而逐漸冷靜下來,用力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祁糾喝完杯子裡的酒,站起身,離開吧檯。
應時肆有所察覺,倏地抬起眼睛。()?()
他立刻跟上去,用力撥開攔路的人群,牢牢盯住不遠處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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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狂歡釋放壓力的人不少,有幾個頭髮顏色各異的混混喝得半醉,重重撞在那道影子上。()?()
祁糾身形一晃,重新站穩。()?()
應時肆的視線沉下來,他看出這幾個人不懷好意,在其中一個人悄悄伸手,摸向祁糾口袋的時候,就把那隻手鉗住。
偷東西的人乾癟瘦小,旁邊的大塊頭比他高出不少,肌肉賁張,神色沉出陰狠,立刻靠近過來:“別礙事。”
應時肆抬頭,捏著那扒手的手腕一折,伴著壓抑的慘叫聲,一隻錢包就掉下來。
“太爛了。”應時肆接住那個錢包,“這點本事,還出來偷東西?”
附近幾個人聽清了,立刻爆發出鬨笑。那幾個混混連羞帶惱,剛掄起酒瓶,手肘就鑽心一疼,跟著脫力鬆了手。
應時肆脫下風衣,裡面朝外翻摺疊好,抱在懷裡。
他這麼一手抱著風衣,也並不耽誤動手,低頭躲過照腦袋扇過來的粗壯手臂,讓到那大塊頭身後,把人踹進一群歡呼起鬨的醉鬼群裡。
應時肆很想打一場架。
這些人把他堵得結結實實,外面還有更多人,追不上那個古怪的代理人了,但無所謂。
他不想立刻回家,至少現在不想,他其實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因為腳步聲就跟了五公里的路……或許是因為他不想回家。
有一場架打也不錯,應時肆躲過朝自己掄來的椅子,一拳重重揍在那人劍突上,閃過劇痛下軟倒的人影。
他半點不留情,撞了祁糾的那個紅頭髮小混混,上一秒還囂張地拎酒瓶喊個不停,下一秒就被卸了胳膊。
應時肆把人扔在地上,整理了下衣服。
這樣劇烈的運動讓他又有些頭痛,像有什麼在後腦密密匝匝地砸,偶爾又有一根鋒利的尖錐,從他毫無防備的地方扎進去。
應時肆嘗試著讓自己不咬牙,他發現做不到,如果不咬著牙,他就會發抖。
不是因為現在這個場景,不是因為在打架發抖……是因為打完了架,他就找不到什麼事再耽擱了。
他要回家。
這樣晃神了一瞬間,有人發現了他脖子上的紅繩,一把扯住,大力向後拉扯。
應時肆被拽得踉蹌了下,這時候其實該順勢低頭,讓拽著紅繩的人拖個空,可他不想這麼幹。
應時肆牢牢攥住自己的紅繩,這樣兩隻手就都佔住了,立刻有人趁機衝過來,抬腿就要踹他的胸腹。
……這人莫名摔了一跤,相當狼狽地滾在地上。
拽著應時肆紅繩的人,手腕也尚未反應過來就脫了臼,疼得抱著手高聲慘叫。
這慘叫聲叫四周的人都怔了怔。
外面的人看不清,以為這小子能打得離譜過分了,這時候終於徹底慌張,罵罵咧咧放著狠話一鬨而散。
應時肆尚且沒反應過來,愣愣站在原地,摸了摸喉嚨上被勒出的紅痕。
人群散得稀疏了不少,他站在原地,看見自己跟了五公里的人。
他不認識,不熟悉,他不認識這人的頭髮和眼睛,不認識這人的身形,不認識這個人的一切痕跡。
這人是在故意帶他兜圈子——應時肆走了五公里,看見了打鐵花,看見了糖葫蘆,看見了花燈和糖人車,冒著蒸汽的糖稀香甜地勾著人肚子叫。
走了五公里,應時肆終於意識到,這個人早就發現他了。
只要想,這個人早該能把他甩掉。
應時肆警惕地後退,他的喉嚨微微動了下,威懾地低聲開口:“……離我遠點。”
對方配合地停住腳步,應時肆把錢包扔給他,黑涔涔的眼睛盯著這人不放。
他很可能跟上了個相當危險的人物。
得說點狠話。
“很晚了。”應時肆聽見自己說,“你為什麼不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狼崽子:。
應時肆有所察覺()?(),
倏地抬起眼睛。
他立刻跟上去∟()?∟@?@?∟()?(),
用力撥開攔路的人群()?(),
牢牢盯住不遠處的人影。
酒吧裡狂歡釋放壓力的人不少()?(),
有幾個頭髮顏色各異的混混喝得半醉,重重撞在那道影子上。
祁糾身形一晃,重新站穩。
應時肆的視線沉下來,他看出這幾個人不懷好意,在其中一個人悄悄伸手,摸向祁糾口袋的時候,就把那隻手鉗住。
偷東西的人乾癟瘦小,旁邊的大塊頭比他高出不少,肌肉賁張,神色沉出陰狠,立刻靠近過來:“別礙事。”
應時肆抬頭,捏著那扒手的手腕一折,伴著壓抑的慘叫聲,一隻錢包就掉下來。
“太爛了。”應時肆接住那個錢包,“這點本事,還出來偷東西?”
附近幾個人聽清了,立刻爆發出鬨笑。那幾個混混連羞帶惱,剛掄起酒瓶,手肘就鑽心一疼,跟著脫力鬆了手。
應時肆脫下風衣,裡面朝外翻摺疊好,抱在懷裡。
他這麼一手抱著風衣,也並不耽誤動手,低頭躲過照腦袋扇過來的粗壯手臂,讓到那大塊頭身後,把人踹進一群歡呼起鬨的醉鬼群裡。
應時肆很想打一場架。
這些人把他堵得結結實實,外面還有更多人,追不上那個古怪的代理人了,但無所謂。
他不想立刻回家,至少現在不想,他其實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因為腳步聲就跟了五公里的路……或許是因為他不想回家。
有一場架打也不錯,應時肆躲過朝自己掄來的椅子,一拳重重揍在那人劍突上,閃過劇痛下軟倒的人影。
他半點不留情,撞了祁糾的那個紅頭髮小混混,上一秒還囂張地拎酒瓶喊個不停,下一秒就被卸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