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捂什麼(第2頁)
一斤米10文,豬肉60文,官鹽80文一斤,棉布單衣400文一件,棉衣800文一件。
農村一個短工農忙時收入為30文/天。
包吃住的長工,收入為3兩/年。
……
然而,在眠月樓和七仙女之一聊聊人生,品了幾口綠茶,就花掉了上百個縴夫一月的收入。
“範京,伱有沒有想過買一個功名?”
“我現在要那玩意幹嘛?”
“我說真的,一是為你謀個官身,二是了卻你一樁遺憾。”
李鬱說的很認真,他最近確實在考慮這件事。
如果讓範京擔任石湖巡檢,做事就更方便了。
維格堂勢力再大,有些事也不方便出面。
需要推出一個可靠的兄弟,走到官面上。
巡檢雖小,九品而已。
可卻是正經的官兒,掌握武力。
維格堂殺人,得偷偷摸摸的。
巡檢殺人,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
維格堂的事業要發展,就離不開這一步。
“李大官人,您終於來啦,花枝老師總是盼著你來,人都瘦了。”
“是嗎?我不信。”
滿頭珠翠的老鴇差點閃了腰,這讓人很難接話啊。
這樣直的客人,帶不動。
“那老身去把她叫來?”
“不急,我倒是有一樁事想麻煩你。”
“哎喲喂,大官人您這說的什麼話,都一家人,啥麻煩不麻煩的。”
“幫我介紹一個人,我要買個官。”
老鴇一聽,鬆了一口氣:
“您放心,我懂,包在我身上。”
李鬱笑笑,打發了她。
有一些不起眼的人,往往是人脈的關鍵節點。
你或許不能想象,一個高端場經理,或一個跳大神算命的,他的路子能有多野。
野到上天。
……
花枝姑娘,如清風一般飄了進來。
一通毫無誠意的寒暄後,開始當場表演茶藝。
正經的茶藝,泡功夫茶。
景德鎮的上等白瓷,和碧綠的茶水相得益彰。
李鬱皺起眉頭,手一指,問道:
“你總是拿手捂著月匈口乾嘛?”
花枝一愣,這問題好難回答。
“大官人,奴家平時都是這樣的。”
“又是在揚州府同行那學的?”
“嗯吶。”
花枝很委屈,這種捂著月匈口的做法,不是很正常嗎。
“以後不要這樣了。你說,你是怕人看見呢?還是怕人看不見?”
花枝樂了,連忙說道:
“奴家怕沒錢的人看見,又怕有錢的人看不見。讓大官人見笑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似乎才過去了兩分鐘,實際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
一行人出了府城,就看見了遍地的流民。
官道兩側,有乞討的。
有插著草標賣兒鬻女的。
還有躺在地上,有進氣沒出氣的。
和府城內的熱鬧繁華,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個男孩,跪在地上,插著草標。
身後躺著兩具屍體,一大一小。
李鬱停住了腳步。
打量著這個瘦的在風中晃悠的男孩,心裡有些同情。
“爺,買了我吧。給點錢讓我爹,我妹入土就行。”
李鬱點點頭,掏出一錠銀子。
扔給旁邊擺攤的茶水攤主:
“買兩卷草蓆,兩丈白布,找個地方入土葬了。”
“您放心,絕不敢馬虎,舉頭三尺有神明。”
李鬱看著這個油滑的傢伙,笑了一下:
“有沒有神明,我不知道。不過你要是隨便找個地方把人扔了,我會知道。”
林淮生抽出馬鞍邊的長劍,耍了個劍花。
茶水攤主立馬嚇的臉色發白,連忙舉手賭咒:
“我對天發誓,對祖先發誓。”
見效果達到了,李鬱又扔出一串銅錢。
吩咐這攤主,弄點吃的給這男孩。
男孩哆嗦著,先是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才艱難的挪著,顫抖著開始進食。
溫熱的茶水,還有一塊燒餅泡在碗裡。
攤主表功一般的解釋道:
“這位爺,人餓久了不能吃硬的,一吃胃就爆了,這樣泡了吃才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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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鬱點點頭,知道這人說的是實情。
……
一大碗茶水泡燒餅下肚,男孩明顯恢復了一些體力。
“恩人,我跟你走,俺什麼活兒都會幹。“
“你叫什麼?”
“虎子。”
“大名呢?”
“沒大名,俺爹姓錢。”
“以後,你就叫李大虎吧,跟我姓。”
“好,聽恩人的。”
男孩又是磕了兩個頭,才起來了。
跟著馬後面搖搖晃晃的走。
李鬱剛走出去幾步,被更多的人攔住了。
“好心的爺,買下俺的孩子吧,就當是買個小貓小狗。”
“爺,女的要不要?”
一大群貌似骷髏的流民,趴著或挪著,用盡最後力氣。
目的是給自己的孩子尋條生路。
做富人家的奴才,也比餓死強。
蘇州府最近城門戒備森嚴,200米內流民一概驅趕。
所以,只要不出府城。
依舊是人間天堂。
範京瞧著李鬱,面露難色。
不過,李鬱卻產生了一些其他想法。
他掏出了幾錠銀子,示意不遠處看熱鬧的小販過來。
“爺,您有什麼吩咐。”
“我看你車上運的是稻穀?”
“是是,一車陳年稻穀,送給城裡的酒坊釀酒的。”
“我都買了,多少錢?”
“2兩吧。”
狡猾的小販子顯然把價格開高了一些,按照正常市場價,1兩5頂天了。
不過李鬱懶得還價,直接扔給他2兩。
告訴他:
“你去弄一些袋子來,一個男孩換8斤,一個女孩換4斤。
人口買賣,就這樣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