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和珅你說,朕是不是給他們臉了(第2頁)
次日,機會就來了。
一小撮本地讀書人的詩友會。
在山塘街的一處茶樓舉辦。
組織者,就是這位范家大公子。
李鬱早就趕到了,隱在馬車中。
看到一大群書生,姍姍來遲。
“那個白衣的,就是範城默。”
人太多,李鬱沒瞧真切。
只覺得人長得白,溫和,很有禮貌。
“我們能進茶樓嗎?”
“不行,今天是他們包場了。”
李鬱也不願打草驚蛇,只能在一旁等待時機。
按說,詩友會開到一半,會挪到院落裡,或河邊,親近大自然。
這才符合文人的氣質嘛。
這一點,倒是和學藝術的挺相似的。
……
李鬱在隔壁酒樓的雅間窗口,
耐心等待了許久,終於見到了範城默本人。
茶樓有一後院,有花有樹。
桌椅也是古樸雅緻,更有琴女在一旁彈奏。
一陣清風,花瓣飄落,
書生們大呼小叫,一會寫詩,一會喝酒。
未必有唐寅的才,倒是把個癲狂學到了八分。
而範城默,自然是中心。
他和幾位摯友,剛完成了一幅畫作。
不要奇怪,詩和畫的關係,就好比煙和酒。
博得了一片喝彩。
李鬱透過窗口,死死的盯著此人,以及身邊的倆人。
他總感覺哪兒不對,但是又死活說不出來。
“淮生,你來看看。”
林淮生湊到窗口,歪著頭看了一會。
“就是幾個書生,站成一排,手揹著,頭昂著,表情嘚瑟。”
“還有嗎?”
“這三人高矮相似,氣質相似。”
林淮生突然噗嗤一下笑了。
“你笑什麼?”
“我笑這幾個書生,抿著嘴的動作都一樣。”
李鬱如醍醐灌頂,猛地衝到窗口。
範城默,還有身邊倆書生,站成一排。
三個男人,竟然看不到一片chun(第二聲),都抿的緊緊。
啪,他把窗子猛地關上。
“三個兔兒爺,你敢信嗎?”
“啊?”林淮生愣住了,叼著一個羊蹄。
他當然是不能理解的。
只有李鬱,在屋子裡興奮地來回踱步。
穿清前,他就見識過如此詭異的一幕,一模一樣。
絕不會是巧合。
“淮生,這一次我要讓范家跪著,唱征服。”
“軍師英明。”
不知何時起,沉默寡言的林淮生也學會了拍馬p。
這倒是出乎李鬱的意外。
“軍師,這一桌子好菜,我們吃得下嗎?”
“沒事,打包帶回去,給你妹妹嚐嚐。”
“好嘞。她最喜歡這道松鼠鱖魚了。”
李鬱笑笑,喊來了掌櫃的。
“再做一份松鼠鱖魚,裝食盒裡。有孩子喜歡的點心、酥糖,都來點。”
“李爺,您放心。”
掌櫃的收了銀子,恭敬退出。
心中暗贊,這位李爺真是個好人。
出來吃飯,從來沒有賴賬的。
出手還大方,對跑堂的也是該賞就賞,從不含糊。
和某些人一比,簡直是高下立判。
……
看破了範城默的真面目,李鬱非常開心。
於是,就順道去拜訪了一下張有道。
元和縣衙,
依舊是那副模樣,屋簷破損的瓦,還是保持了原樣。
就連門子的笑容,都是一樣。
大清朝就這點好,離家十年再歸鄉,還能認識路。
“李爺,您來啦,請進。”
他牢記縣尊的吩咐,李鬱若來縣衙,贊拜不名,抬腳就進。
不存在什麼唐突女眷,
張有道巴不得他女兒被唐突呢,怕是他都能笑出來。
既然唐突了,那就乾脆在一起吧。
啥彩禮不彩禮的,大手一揮,開明,白送。
然而,李鬱是個謹慎的人。
他到了後堂,突然停住了腳步。
摸出一塊碎銀子,打發了笑容燦爛的門子。
咳,咳咳咳。
“何人?”張有道握著紫砂壺,邁著小方步走了出來,“賢侄,快快請進。”
“伯父,順路買了件小玩意,請您務必不要推辭。”
“本官笑納。”
一件精緻的玉石鎮紙,用來送禮再合適不過了。
又小巧,又值錢。
張有道就這麼順手放在了書桌上,代替了原來的銅鎮紙。
“有一樁生意,不知您有沒有興趣加入?”
“什麼生意?”
“胥江碼頭。”
“啊?”張有道喝茶的動作僵住了。
他壓低聲音說道:
“那可是范家的產業?你想幹嘛?”
……
半晌,
李鬱打了招呼,離開了縣衙。
而張有道,則是坐在大槐樹下,捧著紫砂壺來回的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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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因何在此發愣?”
“李鬱那小子,要虎口拔牙,從范家手裡吃下胥江碼頭,想拉我入股呢。”
“可是那個先天下之樂而樂的范家?”
“正是。”
“女兒覺得,此人行事狠辣縝密,總是在玩火,卻又總能全身而退。”
“你想說什麼?”
“女兒擔心,他會把爹爹拖入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