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十三章 川劇故事(第2頁)
“於是他就開始追求‘改戲’,改得最好的,是一出《金山寺》。”
“這出戏引起了一位姓楊的玩友的注意,這玩友後來和他成了好朋友,卻又幫助他改了《錦江樓》,《鄉綣圖》,還指點他如何吐字行腔,看樣子頗為在行。”
“直到有一天,他們喝茶閒聊,那位楊姓玩友才輕描淡寫地提起:‘要是二天把你接到渝州,我看要唱紅’。”
“歐陽友鶴深知渝州大碼頭的陣仗,不無憂慮的說:到渝州?這把水不好鳧啊!’”
“楊某卻好像很有把握:‘不怕得,你的《金山寺》文武雙全,與眾不同,在重慶包打響。’”
“不久,他就由人引薦到了山城渝州。事後才知道,引薦他的人正是那位姓楊的票友。”
“此人原來是重慶‘章華大舞臺’的‘開報’——就類似現在的主持人兼現場導演,難怪他對川戲那麼熟悉;同時又是劇場經理戴團長的結拜兄弟,難怪他敢打包票。”
“《金山寺》本來差不多是所有的戲班都有的武旦戲。舞臺風貌、技藝也都是大同小異。”
“歐陽友鶴從白娘子造型開始,一路到武功、技巧、表演上,均想方設法獨出一格,令觀眾耳目一新。”
“比如服裝,常見的《金山寺》白娘子,都是穿‘打衣’,‘打衣’的好處是動起來乾淨利落,不足的是一身上下緊卷卷、光突突的,總嫌不大美觀,給人的感受就是一般的武旦。”
“歐陽友鶴認為《白蛇傳》是個神話戲,應該具有異樣的色彩和特殊的氣氛。於是讓白素貞頭戴日罩子,扎泡花;上身穿白軟緞緊袖打衣,下身是白色彩褲;打衣上面是白色雲肩,打衣來,銀光閃動,很是脫俗。”
“披衫、雲肩、飄帶的邊緣都繡上魚鱗甲的圖案,象徵著白蛇活動的環境和特定的身份。”
“除此以外,從頭至腳用了四股雪白的長綾,踩起蹺來,每當急行急轉之時,藉助飄帶和長綾的的飛動,一派仙氣油然而生。”
“戲中駕舟上金山那一段,身著白色印度綢的披衫,行進中開合飄動,旋轉多姿,頗有乘風破浪的氣勢。”
“在劇情中,穿插了‘硬倒人’‘滾禪杖’‘倒椅子,‘託舉’等硬功特技,硬生生將白娘子從一個單純的武旦,演繹成一個美麗溫情,武中有文、剛中有柔、勁中帶媚的‘義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