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鷺 作品
第 20 章 驚鵲20(第2頁)
可以為了男人搖尾乞憐,尚在閨閣便學狐媚路子。
高敘笑得眼淚要出來,虧他還以為喬家是名臣之後,家風嚴謹,也不過如此。
他坐在凳上,姿態毫不掩飾,喬昭懿卻只能站著,因為等下還要服侍。
高敘笑個不停。
喬昭懿閉了閉眼,心道,這是你逼我的。
今日,你在這對我做什麼,我都不能透露出去,因為透露出去,便是滿門的禍事。
但是,反過來,她做什麼,對方也定然不敢透露出去,脅迫朝臣之女的消息但凡傳出去一點,明日他就得被褫奪爵位,群臣彈劾。
她不想做到如今這步,若是真做了,只能說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造成的。
喬昭懿心底的悲愴一閃而過,千算萬算,沒想到還是沒躲過去。
差點就成被鍋煎了的鹹魚了。
喬昭懿沒用太多的時間傷懷,因為這具身體,越來越不聽掌控了,情潮洶湧得厲害,近乎把她理智吞噬。
她若不想讓自己和喬家成為高敘手中的刀,就必須、必須把握住這次
高敘人還在笑喬昭懿的話,根本沒注意她的神態變化,自然也錯過喬昭懿深吸一口氣,抬腿就向他胯間踢來的那一腳。
喬昭懿閉眼,狠踢,心裡還在亂喊。
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斷子絕孫,太恐怖了啊啊啊她不敢看。
高敘毫無防備
,認為她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他生殺予奪,剛又得對方的小意討好,認定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是如魚得水,甚至還撩起外袍,只等著人來服侍。
所以這一腳,毫無阻礙、一路順暢、準確無誤地到了它該去的地方。
笑聲驟停
高敘如同打鳴到半道,卻被掐住脖子的公雞,臉色急劇變化,堪稱五彩斑斕,直到定格在某瞬後,驟而扭曲。
從未經歷過的劇烈疼痛讓他連思考都做不出來,一時間,竟是僵在原地。
喬昭懿一腳過後,人不緊沒有鬆懈,反而更加緊繃,心裡想著,這下是將人得罪死了。
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乾脆再得罪點。
現在的場面,雙方必定要完蛋一個,她一點也不希望那個人是自己。
她乾脆把頭上簪子全拔出來,想也不想地就像高敘身上招呼。
她一手兩三個,兩隻手一起向前扎,專門向最敏感的胸前去捅。
反正簪子沒那麼鋒利,就算捅進去,也扎不了多深,根本不致死。
喬昭懿扎完就拔,隨即再扎,很快,高敘為了壽宴特意準備的錦衣華服就被扎的破破爛爛,到處都是血窟窿。
有幾個簪子太鈍,扎不破血肉,就硬捅。
她的一腳是實打實的,直接讓高敘疼得連動都不能,滿臉扭曲。
一時不備,就這麼坐在椅子上任喬昭懿連刺數下。
高敘心裡先茫然,反應過來便是大怒,一股被羞辱的怒火在胸前久久不散,直衝大腦,伸手就去拉喬昭懿的手腕,一個反扣,喬昭懿手中的簪子噹啷一聲,摔在地上。
喬昭懿也沒想能簪子能持續多久,乾脆把左手的也丟掉,直接用手去撓高敘的臉。
傷在臉上,一旦被人問起,便解釋不清了。
高敘人被疼痛攪和得不甚清楚的腦子,在此刻,也暫且清楚幾分,而身體下意識的反應更是超過大腦,略微片頭,躲過喬昭懿抓來的手。
喬昭懿暈乎乎的,困獸之鬥帶來的激烈,竟暫時壓住身體內部的滔天折磨。
她現在也想不到那事上,思緒歸攏三分,雖直來直去,也讓她能捋清當前環境下,到底什麼是能為自己所用的。
眼前有一個男人,旁邊是檀木打造的條几,放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擺上去的酒壺,邊上是燃著香篆的香爐,還有個高敘剛用過的火摺子。
好像能用。
喬昭懿撲空的手沒再去招呼高敘的臉,直接調轉方向,拿起酒壺。
這是高敘帶來助興的烈酒,泡過鹿茸人參。
喬昭懿用嘴將壺蓋一叼,直接將酒向高敘身上一潑,接著拿起香爐,想也不想地向高敘身上倒。
冷酒澆在滾燙的身上,瞬間全身肌膚都顫慄起來,高敘縱是再被疼痛所惑,眼下也被這一潑給激得清醒一二。
意識迴轉後的第一念頭,便是氣急。
喬昭懿她瘋了吧
高敘
死瞪著喬昭懿,沒想到,臉剛轉過去,就是一抔貼臉而來的滾燙香灰。
香灰滿天飄揚,直朝口鼻而來,根本避之不及,瞬間,甜膩的香粉沿著口鼻拼了命地向肺腑鑽去。
高敘“”
他大咳不止,滿臉通紅,恨不得將臟腑給咳出來,偏生下腹又被傷到,每次咳嗽都牽扯傷口,一時間又疼又嗆又癢,偏生這藥是他特意找來的,催情活血的功效一絕。
幾乎是瞬間,渾身鮮血有如滾燙,連那一腳帶來的痛意都模糊掉。
喬昭懿被藥折磨得難受不堪,力氣準頭比不上以往,倒沒讓他傷到不能人道的地步。
他緩了兩個呼吸,用來控制大腦翻飛的思緒,接著要伸手去拽喬昭懿,沒想到,這一拽,撲了個空。
高敘猛地抬頭找人,只見剛剛還站在他身前的人,現在卻向右邊偏移了一個身位。
被潑冷酒的功夫,他身體下意識鬆手,將本來攥緊的人給鬆開,喬昭懿失了掣肘,自然移位。
高敘被催情香弄得神智不清,全身的血都滾沸著,瘋狂叫囂,想要尋一個發洩口。
高敘陰沉著張臉,再要去拽喬昭懿,眼下情境裡,最好的發洩口是誰,不言而
嗯
人抬頭,看清喬昭懿在做什麼時,直接愣了。
只見喬昭懿抖著手,正在那點火摺子。
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控制不住身體,她拼盡全力,也只能做到現在這樣。
高敘先是一愣,想問她大白天地點火摺子是有病嗎
下一刻,他想起喬昭懿先前潑了自己滿衣裳的烈酒。
酒遇上火,還能好
高敘悚驚,伸手欲奪,厲聲喝道“你瘋了嗎”
喬昭懿充耳不聞,現在的大腦不容她多想太多,只知道有人來搶東西,下意識一偏身,人就向後踉蹌地退了三步。
她腿軟,意識也不算很清楚,三步路走得全無規律,左右顛倒,讓劈身去奪的高敘連撲三空。
只抓住空氣的高敘“”
他現在都來不及去思考身下的疼痛和血液的熱流,他只知道自己要涼了,因為喬昭懿走路搖晃間掀起的細小風浪,竟是成功將火摺子燃起
喬昭懿睜著凝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高敘。
高敘剛熱起來的血,在這一眼下,光速涼了,甚至直接都萎了,恨不得讓喬昭懿清醒點但他又不敢上前,生怕喬昭懿直接將火摺子扔到自己身上。
但他也不能這般挺著,到底咬著牙去拉喬昭懿手腕,掙扎間,火摺子就這麼被丟了出去。
丟在高敘剛剛坐著的凳子上,凳面有酒,碰上火星,幾乎瞬間燃起。
高敘人崩潰了,“喬昭懿,你瘋了嗎給我住手”
為了不讓喬昭懿逃跑,屋子裡他一個人都沒留,還特意叮囑外面,除了等下放太子進來,其餘不管聽見什麼看見什麼,都不準上前。
怕
喬昭懿跑,他連門窗都從鎖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