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鷺 作品

第 47 章 笑語問檀郎7

    岑聿用腦子把這句話過了一遍,第一反應是,是不是喬昭懿聽錯了。
 

    祖母怎麼會送這東西來
 

    可他夫人也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扯謊。
 

    排除掉第一個念頭,就只剩第二個。
 

    他祖母腦子糊塗了
 

    岑聿回想老夫人來時的狀態和反應,未覺有異。
 

    但一個正常的祖母,怎麼可能給他們送這種東西。
 

    這是醫遺溺病症的,女子們的難言之苦,後宅裡頭都不大能尋見,男子自是更不得見。
 

    喬昭懿鬼鬼祟祟把書展開,碩大的提肛術三字映入眼簾。
 

    岑聿“”
 

    微微別開目光。
 

    祖母怎麼給他房裡放這種東西
 

    昨個兒剛說給他房中納妾,今個兒就送來秘方,盼著喬昭懿和他舉案齊眉,夫妻恩愛
 

    難道又是三房四房在背後亂嚼舌根,出的餿主意
 

    岑聿沉默了會兒,不知道老夫人又在打什麼牌。
 

    喬昭懿也不得要領,卻沒怎麼放心上,翻了兩頁就讓身邊伺候的收在箱底。
 

    等著哪天有空了,再從頭翻翻。
 

    看起來挺厲害的,就是不知道實際用起來的效果怎麼樣。
 

    老夫人一來一去,耽擱小半個時辰。
 

    她走後,喬昭懿送岑聿出東院,再過垂花門,最後來到岑府東南方開出的角門。
 

    外面早有小廝在等,牽著匹棗紅大馬。
 

    今日似乎有事,岑聿未坐馬車,而是騎馬急行。
 

    馬蹄聲急。
 

    一夾馬肚,只聽嘶咴咴的一聲長鳴,兩行蹄印沿著雪道遙遙延伸。
 

    喬昭懿探頭,暗探一聲好馬術。
 

    她冬天可從不敢騎馬上道。
 

    上次騎馬好像還是半年前,與家裡同去京郊的莊子裡避暑時,和幾門往日走動的親戚故眷來了場馬球。
 

    喬家著重子女教育,也不太拘著,馬術也是請了先生細細教導的。
 

    但作為閨閣女子,平日裡頭不好拋頭露面,喬昭懿也不願意騎馬,覺得馬鞍硌得慌。
 

    時間一長,都給忘在腦後。
 

    現在瞧見岑聿騎,心裡癢癢的。
 

    回府後,先去正院給姜歸寧請安。
 

    同時把書冊子的事告知,這叫居安思憂,免得來日東窗事發,再給她扣上頂鑽研淫巧的髒帽子。
 

    岑家如今說話做主的是正院,上上下下都要靠姜歸寧過活,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
 

    風聲早傳了去。
 

    姜歸寧聽後眨眨眼,想帶人去問,沒想到還沒出院門,老夫人就帶人走了,東院也無異樣。
 

    姜歸寧“”
 

    這是玩什麼聊齋呢
 

    狡兔三窟
 

    兵不厭詐
 

    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腦子沒那麼靈光,想著去打探,
 

    又恐自己插手太多,她那活爹又有一二三四五六七的說法。
 

    天下間還有給父親納妾的
 

    昨晚好懸沒給姜歸寧的心吊死。
 

    她再生鬱悶。
 

    兒大不由娘。
 

    沒想到,喬昭懿自己來了,還帶著厚厚一摞賬。
 

    姜歸寧聞聽消息,忙從小榻上起身,收拾起吃到一半的堅果糕點,慌不迭出去見人。
 

    心裡忍不住猜測,難道是來給她遞消息的
 

    也好。
 

    總歸兒子和兒媳裡有一個是貼心的。
 

    喬昭懿也有這個心思,只是古人都含蓄,不好意思開門見山,就先提了提上月正院送來的賬冊。
 

    岑家的賬還算好理。
 

    姜歸寧送來的不是複雜的。
 

    “京郊的四處莊子收成不錯只淮河沿岸的茶莊,不比預期,照著往年來比,減了三成半,約莫兩萬八千兩銀子。”
 

    茶莊生意不止他們六房在管,裡頭還有二房三房的營收,攏在一起,年尾再各家核算來分賬。
 

    小來小去的鋪子交給桃香她們攏賬,關乎本家的大宗則是喬昭懿親自過目,每本賬冊細算了兩遍。
 

    姜歸寧略一細想,有印象“那地兒連著大旱,再是洪澇,少些也正常。”
 

    營收兩萬八,排除分出去的,六房能得一萬六七就算不錯。
 

    姜歸寧心裡算著賬。
 

    茶莊帶來的營收佔比多,但算不上太大頭。
 

    有這一萬六,再加上官莊、賃出去的田宅土地和年節賞下來的歲俸年例,差不多能湊個六七萬兩出來,答對人情想來是夠了。
 

    年關年關,真是後宅主母們的一大關。
 

    好在今年,她有人幫襯著。
 

    姜歸寧心裡美滋滋的,語氣卻暗藏玄妙“岑家那幾房的禮品單子我已備下,等轉月後你得了空,就送去,也見見你的叔伯嬸嬸們。”
 

    記住他們的臉,日後街上瞧見了,趕快繞道走。
 

    喬昭懿本也想去挨個見見,瞧瞧都是何種脾氣秉性,摸清軟釘子和硬茬子。
 

    她笑應下,說轉月就去。
 

    她和岑聿是冬月初八成親,待到臘月初八,正是一個整月,同時站著臘八節,走親竄門最合適。
 

    姜歸寧和她又說些囑託,多是事關岑家重要的田莊鋪子。
 

    喬昭懿耐心聽。
 

    反正也沒什麼事,全當打發時間。
 

    正好學學怎麼撈油水。
 

    等她以後管自己的田莊鋪子,可得防著點。
 

    姜歸寧眼巴巴絮叨許久,終於在喬昭懿要回東院時,流露出三分委屈。
 

    怎麼還不說
 

    她憋得難受,沒忍住,試探問“聽說祖母早上去找你們了”
 

    心裡多少有點緊張。
 

    也不知道她那母親有沒有私底下說什麼挑撥離間的壞話。
 

    還不如她昨個兒直接回絕了老夫人要給東院納妾
 

    的提議,省得提心吊膽。
 

    可別說是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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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可真實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
 

    喬昭懿沒想瞞著,把二人交談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
 

    這是喬昭懿頭一次見姜歸寧眼睛睜這般大。
 

    姜歸寧久久不能回神“啊”
 

    她凌亂了。
 

    教房中之術
 

    什麼東西。
 

    世上還有人能在一夜間將態度轉變得如此徹底可別是染了什麼髒東西。
 

    姜歸寧“我知道了,好孩子,你先去忙。”
 

    她打發人回去。
 

    又差人去請閆二。
 

    二人在前院見的面,姜歸寧說出擔憂,“我總覺得宅子不大安生,我聽著佛道兩家有些法事能讓家裡安生下來,您說我們做哪個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