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鷺 作品

第 94 章 連挑風波去22(第3頁)

 他娶她的那日,就說過,會給她一個安穩而保障的未來。

 周綺搖不願做,鄧儀也會做。

 鄧儀聞言,嘴唇抿成直線。

 岑聿的活是陛下心頭的一根刺,他若不除,帝心有疑,定然生患。

 陛下要拉著墊背的姚家走。

 那岑家呢?

 一個有可

 () 能知道自己最見不得秘密的孩子,生養在岑家,還活了下去。

 岑家又該何去何從?

 ……

 一人坐在偏殿,回想著剛才的一番交流。

 鄧儀還是不知道岑聿是什麼時候知道太平會與陛下有關的。

 這是娘娘的宮殿,說起話來不用太忌諱。

 鄧儀還是想問,岑聿到底是什麼時候猜到真正與太平會有聯繫的是陛下,他還是在與周綺搖說話時,方聯想到,當時,臟腑皆被涼氣震穿。

 岑聿:“提審吳子道那日,就有些猜測,只是需要印證。”

 周綺搖與太平會有牽連,可以解釋一部分,但不能解釋全部。

 一個是黑騎,各個精銳,又能無聲息地出現在涼州,當時他以為是太平會提前數年藏在附近,涼州地廣人稀,許多地方還屬於荒山野林,也無官員去統管戶籍,真藏匿一三十人,並非不可能的事。

 觀點在知道可能有京

中的人與其有關聯後被推翻。

 姚暉做不到。

 而且他和許多朝臣都覺得姚暉雖然跋扈傲慢、是個奸佞,但沒什麼反心。

 豢養私兵,死罪中的死罪,姚暉沒必要,真要謀反,首選也是手握兵權的武將,周綺搖確實掌權,但他出事時,周綺搖真正掌權不過六年,還是從陛下手中慢慢過渡來的權力。

 她真的能不動聲色地培養出如此程度的私兵嗎?

 養兵損耗極大,一個騎兵最少要配兩匹馬,若要保證在極端天氣下的戰力,不僅數量要加倍,對戰馬的身形與耐力還有極高要求。

 糧食如何運入,兵馬從何來,武器在何處鑄造,如何躲過各地的緝查衛和重重禁軍。

 陛下的天下,來位不正,當日就是聯合武將,逼宮而反。

 他格外忌憚手握兵權的人,那些人的動向,七日一報,風雨無阻。

 周綺搖有文臣有權臣支撐,唯獨在兵權上,弱上三分,那般詳細的謀劃,出自她手筆的可能性,不太高。

 但若說出自西梁生生廝殺回大鄴的陛下手中——

 岑聿:“還有很多細節經不起推敲,比如工部侍郎譚之敬,他在朝時間,遠比娘娘掌權時間久。”

 他似乎也覺得荒謬而有趣:“真正讓我覺得有問題的,是知宜。”

 鄧儀上次去岑府,喬昭懿就在正院帶孩子,他遠遠瞧見一眼。

 岑聿:“孩子受了驚嚇,我的舅母擔心不已,尋了許多大夫,開安神的方子,其中有個病症,被籠統的稱為癔症。”

 那日他偶然間聽喬昭懿和自己講——

 一個家族裡,若祖輩有些問題,孩子也難以倖免。

 高家的子孫,其實是有異的。

 鄧儀聽到這,“…………”

 怪不得沒一個成器的,這麼說來,娘娘還是很強大的,起碼幾個孩子除了憨了點、瘋了點和傻了點外,挺正常。

 他岔開話題,歪過身子,湊過去:“你準備怎麼死。”

 周綺搖還沒想讓岑聿真死。

 岑家,她還要用。

 在陛下死前給他個心理安慰就得了,就是死因得想一下。

 其實鄧儀最擔心的,是岑聿的死,必須天衣無縫。

 喪子喪夫之痛,這得多虔誠的信念才能演出來。

 一人近乎同一時間,想到了某人——喬昭懿。

 岑聿的危險夫人。

 岑聿沉默半晌,真誠詢問:“我死倒是沒問題,但我死後,你怎麼能保證,她會按我們設想的道路走。”

 鄧儀:“……”

 鄧儀:“…………”

 他欣然讚歎:“好問題。”

 成功難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