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寡夫門前是非多 我們結婚......
陳子輕嗓子發乾,身上發冷,前者是喊多了,後者是汗出多了。
“求求求……求婚啊?”他磕巴著,聲線抖成一曲幸福像花兒一樣的曲譜。
梁津川沒否認。
陳子輕看一眼他手上的小絨盒,看一眼他發皺浸著一塊水跡的襯衫領子,睫毛顫動:“哪有人在說這事的時候求婚。”
梁津川輕笑一聲,笑意不達眼底,他的話裡帶著些許嘲諷:“不說這事的時候,我稍微有個求婚的徵兆就被你掐掉。”
陳子輕心虛,他扒著摁他的胳膊想爬起來,沒成功,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你身價多少啊?”
梁津川低著頭看他,捋上去的額髮再次散落下來,將疏離冷漠的眉眼襯得柔和:“報紙上的數字只是個概念。”
陳子輕想到了:“實際上呢?”
梁津川挑眉:“我現在就叫專業團隊來家裡,當著你的面核算我的股份價值,房產,現金,肖像,名聲榮譽,評估公司裡的市值和所有項目。”
“別別別,誇張了。”陳子輕期期艾艾地望著他,全身上下哪都是溼的,“我難受。”
梁津川誘導對他袒露柔軟肚皮的羊羔,也是所有作孽的根源:“難受就戴上戒指。”
陳子輕伸出手。
“你要住樓房,開汽車,嫁有錢人。”梁津川一邊說,一邊將戒指往裡推,尾音落下的那一瞬,戒指也推到了嫂子的無名指最裡面,“我努力了,還會繼續努力。”
陳子輕看著戒指,尺寸剛好,樸素的一圈銀色不緊不松地攏著他那層白皮,他眼裡的那一包淚終於顫巍巍地掉了出來,很快就從眼尾滑進鬢角,藏進了髮絲裡。
以為藏得很好。
卻不知,只要有指腹摸上去,就能把它抓個現行。
梁津川摸他鬢髮,指骨蹭到他眼淚,力度更溫柔了些:“結婚的時候再換掉。”
陳子輕艱難維持了會的神智,他翹起兩條腿放在梁津川的腰上搭著:“先不說了,我們去坐公交,快點去坐,你抱我去換衣服。”
梁津川吐出兩字:“下次。”
陳子輕潮溼氾濫的眼一瞪,兩手推他肩膀:“梁津川,你騙我。”
這是真的讓欲|望騎在了頭上,點名道姓十分刺撓人。
梁津川扇他屁|股:“你這樣子去坐公交,上去就會被以為是吃了什麼藥跑出來的,我能不騙你?”
陳子輕滾燙的身子擦著被子挪下去一截,兩隻手捧著他,胡亂地蹭臉:“可是我難受。”
“知道你難受,今晚我哪都不去。”梁津川脫掉西裝扔在床尾,解了襯衫釦子敞開,將他拎起來,讓他趴在懷裡,和自己皮|肉|相貼骨骼相碰。
陳子輕咬著手上的素圈戒指,視線模糊晃得厲害:“你……你永遠說話……說話算話……永遠都……我的小珍寶……”
梁津川聽嫂子提小珍寶,又醋上了,他沉著臉弓下腰背,腦袋朝著他的溫軟港灣湊上去,叼住:“明天就帶你去坐公交,讓你一次坐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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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梁津川拍拍奄奄一息終於解渴了的人:“我去煮點吃的。”
陳子輕快死了,他趴在換過床單的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很快就驚醒了。
不行,不能睡,他要跳水!
陳子輕強撐著坐起來,這麼個動作就讓他喘得厲害,他找系統,說他要買藥,補氣的,補腎的,什麼都來點。
系統:“菊||花||靈的依附性無敵強,達到一定時間還會誘|發|性||藥作用,一個傳染一個,像你這情況用它就是火上澆油。”
陳子輕苦哈哈:“不能不用啊,我在他眼裡是個會出油的,那我要是突然不出油了,他會以為我得了什麼病,要帶我去醫院。”
系統:“……你也是作,一堆的藉口可以用,非要說自己能自動出油。”
陳子輕虛心請教:“一堆的藉口是指哪些啊?444,你告訴我一兩個,我下回照抄你的答案。”
系統沒動靜了。
屁的一堆藉口,根本沒有,瞎幾把扯。
現今的豪華暢享版|菊|花靈是改良過的膏|狀,會隨著體溫和情愫這兩點融化,很油潤,到什麼程度呢,只要用一管的三分之一就能溢出來,拿碗接的程度。
陳子輕哆哆嗦嗦:“我挑不動水了,算了,不挑了,就用掉一次警告吧。”
假的。
陳子輕咬著牙堅持挑水,他在四合院挖了個池塘。
幸好離主臥不算遠。
陳子輕身殘志堅地完成了這個日常任務,他癱在客廳的沙發裡,屋裡恆溫讓他感覺不到冬天的溫度,再加上腦子糊鈍不清楚,出去挑水的時候臉皮讓刀子似的風給刮疼了,差點沒凍死過去。
“過來吃米糊。”廚房那邊傳來梁津川的聲音。
陳子輕萎靡不振:“我過不去,你來揹我。”
不一會,有腳步聲靠近,他被一股力道撈離沙發,就要往一塊背上帶。
“還真背啊?”陳子輕及時阻止,“你攙著我就好了。”
梁津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陳子輕拍了拍他寬闊的背部:“我不是怕你假肢……好好好,你揹你背。”
不等梁津川做出舉動,陳子輕就爬到他背上,腿一勾,掛好了,雙手摟著他的脖子,閉上眼睛打起哈欠。
梁津川揹他去餐廳,腳步平穩,不見一絲虛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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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被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他揉眼睛的動作一頓,花瓶裡有一捧玫瑰。
昨天是粉的,現在是橘色的。
“你昨晚買的啊?”陳子輕明知故問。
“嗯。”梁津川用手指梳理嫂子亂糟糟的髮尾,他煮米糊期間去了趟車庫,把被遺落在車裡過夜的花拿了出來。
哪怕梁津川帶著對小珍寶的陳年醋味跟嫉妒趕回來幹,還不忘買花。
陳子輕的頭皮被梁津川的指腹蹭得很舒服,他瞧著玫瑰,心裡頭暖暖的。
自從梁津川開始上班以後,他每天下班回來都帶東西,從不空手。
陳子輕問過樑津川,天天準備小驚喜,會不會很麻煩。
梁津川說不麻煩,從前沒條件,給不了他喜歡看的偶像劇情節,有條件了,就給了。
只是這樣,心思簡單,純粹,又執著。
陳子輕拿起勺子,吃麵前的米糊,入口甜而不齁,裹著濃郁的玉米香。
“那你吃什麼?”陳子輕嘴裡有米糊,說話不是很清晰。
梁津川按了按額角:“不想吃。”
“不想吃?”陳子輕把勺子一丟,扭頭仰起臉,“一天三頓不規律,胃就會生病。”
說完就眼神閃爍,梁津川的胃早就有毛病了,是讓原主害的。
陳子輕撐著桌面站起來:“我去給你下麵條。”
“我要吃麵條,自己不會下?”梁津川皺眉,“你吃你的,別管我。”
陳子輕點點頭:“好呀,我不管你啦。”
梁津川喉頭一緊,他沉默著去廚房下麵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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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等他端著麵條過來了,才繼續吃米糊,他們吃著吃著,就吃在了一起。
麵條分了,米糊也分了。
陳子輕看看牆上的掛鐘,還不到六點半:“津川,你去睡個回籠覺吧。”
梁津川起身收拾碗筷:“不睡了。”
“那怎麼行。”陳子輕心疼地捏捏梁津川的膝蓋,“你又不像我白天可以睡,你白天有高強度工作……”
“哎。”
陳子輕不由得嘆口氣:“早知道就不做一整晚了。”
梁津川神色平和:“不做一整晚就止不了你的渴,那你後面想找誰伺候你?”
陳子輕正要義正言辭地表態,頭頂就響起一聲,
“常橋區那邊開了一家休閒會所,裡面都是個高長得帥的鴨子。”
陳子輕下意識問:“真的啊?”
梁津川眯眼。
“……”陳子輕默默閉嘴。
梁津川盯著他嘴上的咬傷:“那是我開的,你前腳去,我後腳就會知道。”
陳子輕滿臉的冤枉:“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去看鴨子,全世界最帥的人就在我眼前,別的我都看不上。”
梁津川給他的回應是,從鼻息裡帶出點耐人尋味的氣音。
陳子輕紅了臉,對象大了,隨便出個聲做個動作都性感有魅力,他轉身,叉著腿趴坐在椅子上面,眼睛瞅著進廚房洗碗刷鍋的對象:“津川,你開那種會所做什麼啊?”
梁津川的嗓音夾在水聲裡,聽著沒有描述事業規劃的激昂與鋒芒:“溫飽思|淫||欲,經濟好了,就想著消遣了,首城一直都有相關場所,只是沒有把那個行業坐起來,我要做規模最大的一家,不低俗的賣||淫,會員制,賺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富一代們的錢。”
陳子輕拿手臂當枕頭墊著下巴:“那我能提想法嗎,我超多想法。”
梁津川道:“我下班回來看你的方案。”
陳子輕做出小學生領任務的樣子,高高地舉起一隻手:“收到!”
梁津川把洗好的兩個碗放在架子上瀝水:“晚上帶你坐公交。”
陳子輕晃了晃頭,眼睛裡有生理性的淚水:“我昨晚讓你弄好了,今天不想坐公交,你等我想了再去好不好。”
梁津川似是笑了下,他走到廚房門邊:“我是你的什麼,全天一十四小時為你服務的按|摩|器?”
陳子輕小聲糾正:“……是金|箍|棒。”
“金|箍|棒,”梁津川咀嚼這個形容,“確實,你說大,就大。”
陳子輕捂住臉。
“你一個電話,我就能拋下一切出現在你面前。”梁津川回廚房洗筷子和鍋,“和你睡覺才是我的終生事業。”
一雙手從後面抱上來,扣在他的腹部,他微揚眉:“現在是做什麼,哄我?”
“是啦是啦。”陳子輕把臉蹭在年輕人的襯衫上面,聞著他的淡淡冷調薰香,“其實我也不想的,我有時候控制不住,就像以前那次,我帶你去縣裡存錢,半道上我有了感覺,你撿到了我的小珍寶不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