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52 章 萬年窮逼(第2頁)
王禹興味地打斷:“覺得自責就跟我和好。”
陳子輕不接這話。
“我有時候覺得你很聰明,懂得審時度勢,知道怎麼利用別人讓自己達成目的,有時候覺得你最笨,眼下這形勢,你不把我這個僅有的幫手供起來,還敢晾著,我看你是真不怕我被你氣到了方寸大亂,讓邱宜雪趁機給逼下去,換他上。”王禹將溫熱的烤魚給眼前人,“吃吧。”
陳子輕分一半給他。
王禹誇張道“喲,這是誰家的小菩薩啊”
“別貧了,你和我走的路一樣多,不累啊”陳子輕吃著魚,差點讓刺卡到,他從嗓子裡拔出一根刺丟掉,“快吃吧,吃完我們休息會。”
陳子輕在心裡唉聲嘆氣,他睡得很死,半點都沒察覺到王禹烤了條魚,摘了一把果子。
除了身高,他們在體能上也懸殊。
陳子輕填飽肚子就舒服了,渾身上下也不再縮著擰著。他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划動,直覺告訴他,嶽起沉沒有被邱晁困住,而是在國內的某個地方。
至於嶽起沉為什麼沒憑著殭屍的能力找到他,是因為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意識。
最後一個猜測的依據是嶽起沉在出租屋徒然昏迷後的狀態顯示。
陳子輕把樹枝對著地面戳了戳,王禹不是邱宜雪,手上沒有能用的資源,怎麼辦呢
“噌”
突有金屬聲響。
“邱宜雪能用的資源都在邱晁眼皮底下,有個屁用,”王禹拔掉小手電狀的金色打火機蓋帽,摳了下,將竄出來的一簇火苗抵著不知何時堆積起來的柴火堆,“過來烤烤火。”
陳子輕把手放在火堆上面,嘀咕道“跟古人似的。”
王禹站起身,脫下大衣舉起來,放在距離火苗有點距離的位置“這叫隨機應變,適者生存。”
陳子輕沒脫外套,他就這麼穿著烘“所以我們能悄無聲息的回國嗎
王禹俯視他遺言“你怎麼確定你情夫不在國外哪個地方”
陳子輕沒有費心長篇大論地分享自己的分析,只說“我想回國。”他仰起頭,眼睛很亮,目光定定的,讓被他注視的人感到了莫大的真誠與依賴,他說,“只能靠你了。”
王禹露出一口白牙,壞壞地笑“這樣,你親我一下,我想辦法帶你回國。”
陳子輕說“你已經答應了要帶
我找我的情夫,天涯海角上天入地,都要帶我找到人,你還歡迎我在你支配這副身體期間榨乾你的價值,怎麼又要另外提條件”
王禹賴皮道“你就說行不行。”
陳子輕“不行。”
王禹周身的氣息立刻就變了,氣氛也壓抑起來。
陳子輕煩躁地啃起嘴角。
就在他把嘴角啃破皮的時候,有什麼東西被王禹丟過來,他下意識去接。
是他做小和尚時掛在脖子上的長串佛珠
“這玩意在邱宜雪的保險櫃裡,密碼是我試出來的。”王禹得意洋洋,“他邱宜雪在乎的數字也就那幾個,我能用這副身體以後,第一時間就去書房開保險櫃。”
陳子輕怔怔道“懷錶呢”
王禹疑惑“什麼懷錶”
陳子輕聽他這麼問,就失望地嘆了口氣“我還有個懷錶,跟手上戴的佛珠。”
王禹將長串佛珠掛到他脖子上“行了,別又要這個又要那個,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處境,能拿回來一個就不錯了。”
陳子輕悶悶不樂。
王禹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再這死樣,我馬上就把你丟在這裡走人。”
嘴上這麼說,王禹卻沒半分要走的意思,他困頓地打了個哈欠“不錯不錯,衣服都烘乾了。”
下一句就前言不搭後語“是你自己要跟邱家作對,你本來跟他們是一體的,利益共同體,只要你換個思維,肯丟下那怪物情夫,哪會有這種苦逼的煩心事。”
道理很淺顯。
陳子輕喃喃“我做不到。”
王禹不爽地“嘖”了一聲,他轉身背對火堆烘後面的衣褲“不知道享福,自作自受。”
陳子輕安靜地摸了摸掛在身前的佛珠,捏著,一顆顆地轉起來,兩片帶著血跡的嘴裡念出經文。
雖然東西跟珍貴,單東西的原主更珍貴,事有輕重緩急。
還是要先找嶽起沉,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
幾天後,陳子輕站在國內的土地上面,他回來了。
王禹怎麼辦到的呢,他認識一個富家小姐,找對方幫忙讓他們混進私家飛機,他們就這麼回到了國內。
陳子輕呼吸裹著雪花的冷空氣,胸腔裡衝撞著一股熱血,他對找到嶽起沉滿是自信。
一張鈔票從他眼前飛過,接著是王禹追逐的身影。
他也去追。
王禹身上揣著一些現金,他下過湖,現金溼了又幹,皺巴巴的,能花。
陳子輕追到錢給王禹,聽他說“邱晁的勢力比你以為的還要大,什麼規模的旅社都沒法住,因為要登記證件,會暴露。”
“是呢。”陳子輕認同地點點頭,要不乾脆去思明寺
不行。
邱晁肯定派人盯著那裡。
陳子輕問道“王禹,能再讓那女士幫我們嗎”
王禹抖了抖手上的現
金“人憑什麼冒著風險幫我們兩次況且,就算她想幫我們,我也覺得不安全。”
“好吧,那就算了。”
陳子輕犯愁地站在原地,沒一會頭上就落了層白,他拍拍發絲和衣服,王禹拉著他走“今晚必須躺在床上睡覺。”
陳子輕見識到了王禹的本事,他們藏在貨車裡行了一程,來到一個鎮上。
路寬敞,兩旁的各家都是自建的別墅款房屋,獨門獨棟,建設得十分到位,這跟大城市別墅群的區別只體現在地段上。
“在這等我。”王禹給陳子輕找了個避風也避雪花的角落,說完就走。
陳子輕等了沒多久,視野裡就出現了男人的身影,他穿過風雪回來,帶陳子輕走進風雪裡。
不多時,王禹把他帶到一棟樓的門前“經過我查探,這戶人家出遠門了,我們偷偷進去住幾天。”
陳子輕不贊成道“違法的。”
王禹笑他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當良好市民,接著就把話鋒一轉“騙你的,這是我的房子。”
陳子輕不信,直到王禹通過驗證,他眼睛都瞪圓了。
“以前我說我出來的時間都給你了,這是假話,我總要為自己謀劃點利益,不然怎麼跟邱宜雪搶身體。”王禹打開大門往院子裡走,“我提前搞清楚貨車的目的地才拉你躲進去,為的就是來這裡。”
他回頭催促道“站在門口乾什麼,進來啊。”
“噢。”陳子輕抬腳走了進去。
房子裡有定期打掃,水電正常使用。陳子輕徹底放鬆下來,他像嶽起沉那樣,讓自己癱在沙發裡。
王禹把大衣丟在沙發背上“爽了吧。”
陳子輕含糊不清“嗯”
王禹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會,把手放在嘴邊哈氣,然後就去撓他癢癢肉,他無動於衷。
“不怕癢沒勁。”王禹在陳子輕的身邊坐下來,他翹起二郎腿愜意地抖動,絲毫沒有在待人逃亡的覺悟和緊迫感。
陳子輕撇嘴,他是怕癢的,只是現在的他十分疲憊,感知比較遲鈍。
“嘶,老婆,我這兒很痠痛,你給我看看。”王禹背對陳子輕脫掉上衣露出整個背部,靠下有一大塊淤青滲血。
看起來是在湖裡遊的時候磕哪兒了。
王禹一路上不知道怎麼忍的,到這會才有感覺。
陳子輕看著都覺得疼,可他是真的不喜歡王禹,他只喜歡嶽起沉一個人,只能在極小的範圍內根據所處的狀況給點甜頭。
“你給我看什麼,我手上又沒有膏藥。”陳子輕說。
王禹的背影既沉默,又孤獨可憐,還脆弱,猶如一個不被母親關愛的小孩子。
陳子輕望著天花板,餘光瞟過王禹繃緊的肩背,終是找222走流程地買了藥,找機會給他噴了幾次。
花了一千多積分。
王禹後背的疼痛減輕了許多,他又開始犯賤
,一遍遍地問陳子輕,分佈分得清他跟邱宜雪。
“分得清。”
“對,沒騙你。”
“我又不是傻子,我為什麼分不清你們兩個”
“別問了,我真的分得清。”
“王禹,你能不能別煩我”
陳子輕發脾氣砸東西,王禹那根賤骨頭才有所收斂。
“凶死了。”王禹一副害怕的樣子,他輕手輕腳地撿起被砸落在地的靠枕,變魔術地給了陳子輕一部手機,吐出兩字,“能用。”
陳子輕的情緒立馬就穩了下來,他見手機上有自己直播的平臺軟件,就鄭重地登錄賬號密碼,發現嶽起沉沒來看過他。
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陳子輕刷了刷新聞,京城的權貴頂端已經沒了林家的位置,和他預料的差不多,林疵在為父報仇這事上戰敗。
留得青山在,不怕被柴燒。
林疵完全可以慢慢等,他家又沒有通過骯髒手段富起來,不會遭反噬。
陳子輕把手機放在茶几上“王禹,我不能一直在房子裡待著。”
“怎麼,”王禹陰陽怪氣,“你掐指一算,算到情夫的方位了往南還是往北”
“往北”
陳子輕憑記憶去亂葬崗,他廢了很大的勁才找到密道。
王禹不快不慢地跟著他進去,他們來到地下石室,只見到兩口空棺材。
財寶一個都沒了。
邱家家大業大,不嫌錢多。
陳子輕撫摸棺材邊沿的紋路,他記得去年在鬼樓做222自制小任務獲得了一份,關於嶽起沉的個人資料。
其中有提到,殭屍只有遇到特殊的情況才會死,而後在新的皮囊裡醒來,俗稱換殼。
陳子輕期盼老殭屍掙脫邱家的巫術,找了個新殼子住了進去。
稍微走了下神就沒了王禹的身影,陳子輕四處張望,在嶽起沉的棺材裡找到了他“出來。”
王禹翻身趴著。
陳子輕腳踮起來,半個身子掛在棺材邊上,他把手伸進棺材裡,使勁去扯王禹的大衣領子,薅對方的頭髮。
“別薅了,毛都讓你薅光了。”王禹捉住少年的手,嬉笑道,“棺材挺舒服的,進來躺躺”
回答他的是一個白眼,他哈哈大笑“總算是不死氣沉沉了。”
陳子輕怔了下,閉嘴把頭轉開。
“天天耷拉著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急著給亡夫收屍。”王禹從棺材裡出來,“走吧,接著找。”
亂葬崗沒線索,陳子輕只能漫無目的地四處走動,途中不時找222要小任務,企圖拿到嶽起沉的最新動向。
“小師叔”
讓陳子輕倍感意外的聲音從斜後方傳來,充滿了驚喜。
“阿彌陀佛。”陳子輕驚訝地轉頭,“與燈
郊外荒涼,與燈揹著布包
一路跑近“小師叔,嗚,小師叔,真的是你,這幾個月我們打你電話打不通,找你也找不到,大家都急死了,你沒事就好,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陳子輕好一通安慰“你怎麼在這跟你形影不離的長明呢”
“誰跟他形影不離了”與燈嫌棄地重重哼了一聲,他吸著鼻子說,“小師叔,你不知道,我最煩他了,他仗著比我早一個多月進寺廟就欺負我,管著我,做早課都要監督我讀了多少經書,晚上睡覺還搶我被子”
陳子輕聽與燈數落了長明半天不是,毫無防備地聽他說“小師叔,方丈圓寂了。”
他大驚失色“阿彌陀佛怎麼會我師父他”
與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講述事情經過,那晚方丈把僧人們都叫過去,他給大家上課,告訴他們佛渡有緣人,只渡有緣人。
後半夜,與燈出門撒尿看見方丈屋內有燈火,很明亮,他就敲門進去,那時方丈坐在蒲團上面,沒了氣息。
陳子輕摳動垂落的手指,他想和老方丈學東西的計劃,沒機會實現了。
“方丈好像是知道自己要走了,才給我們上課的。”與燈悲傷地說。
陳子輕眼底閃了閃,老方丈只怕是窺探到了天機,便讓小徒弟儘快入世了卻心願,每天抄經書是壓制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