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322 章 作精進化實錄(第3頁)
陳子輕忽然問:“三哥,我讓張慕生在他爺爺墳前種下樹破掉他跟他爸後來的運勢走向,算不算改變他人的命盤?”
系統一時沒聲響。
陳子輕說:“陸哥提醒過我,120區人各有命,我為誰改了命,就要承擔那個人的命。”
“這個區是有那規則。”系統說,“不過,有三哥在,你別怕。”
“謝謝三哥。”陳子輕利索地表達謝意。
張慕生爺爺的墳在別人地裡,得去跟這塊地的主人說種樹的事才行。
陳子輕為了不露出自己上頭有人這一事,費心去鎮上找了個網吧上了會網,然後才給張慕生髮短信,等人騎著自行車過來了就直奔正事:“我聽你爸說了遷墳的事,就來鎮上的網吧上網搜了搜,在網上找了個高人描述你家祖墳的情況,高人說你家祖墳沒問題。”
張慕生沒言語。
陳子輕沒指望他順勢提問,這傢伙尤其沉得住氣,還死裝。
“高人說祖墳隻影響一代,像你爸這事,主要看你爺爺的墳。”陳子輕嚼著泡泡糖,“我就讓我姐去看了,叫她跟我說,我再形容給高人聽。”
張慕生倚著牆壁,從他口中得知了所謂的破局之法,目光長久地落在他身上。
陳子輕哼道:“我的上網費你出。”
張慕生將口袋裡的所有零錢都給了他。
陳子輕麻利兒地收起來,他吹了個泡泡,等它癟了就用舌頭卷著吃進嘴裡:“龍柏樹好弄不?”
張慕生說:“村裡沒有龍柏樹,要去別的地方找。”
陳子輕仰頭看張慕生:“你真的信我……不是,你信我找的高人啊?”
張慕生用沉默回答了他。
“你上輩子那會兒,你爸也遭過同樣的罪嗎?()”陳子輕說出壓在心裡的疑惑,要是遭過,那你肯定會在事發當天或者前後幾天提醒他當心,別去犁田,看能不能避開。()”
陳子輕頓了頓:“這輩子你爸又遭了,是不是說明,上輩子沒有發生啊?”
在少年看不到的角度,張慕生面色陰鬱,上輩子這個時期,他在牢裡。
見氣氛有點壓抑,陳子輕就對身邊人伸手:“還不拉我起來?”
張慕生的視線沿著他的指尖劃到他腕骨。
陳子輕等了等,以為張慕生要發神經的時候,一片乾燥的觸感攏住他整隻手,他被拉離地面。
下一瞬,他的手便被放開了。
陳子輕馬上就惱火:“你把我拉起來了,就鬆開我的手了啊?咱倆處對象呢,你這都不趁機多拉一會?又對我沒想法了是吧?好,好好好!”
張慕生下意識去捉他腰,被他扭開,看著他氣急敗壞地往前跑。
過年的豬張慕生一隻手就能摁住,他沉著臉去摁比豬還難摁的小媳婦。
陳子輕使勁掙開。
張慕生故意沒收攏力道,讓他掙的,等他掙出來了,就又去捉他。
逗貓一般。
直到少年玩累了,張慕生才將他的手牽住,壓制著熟練地放到唇邊咬的衝動,只牽,不玩。
陳子輕沒話找話,煞有其事地說:“慕生哥,你彆扭嗎?我有點。”
張慕生冷笑,他為自己沉浸在第一次正大光明的牽手中不可|自||拔感到鄙夷。
陳子輕發現了個熟人,正在往他們這邊瞅,他示意張慕生看去:“等著吧,咱倆還沒回去,你村裡跟我村裡就都會知道咱們在鎮上牽手的事。”
張慕生心猿意馬:“嗯。”
陳子輕感覺很快就要接到望向春的電話,他不自覺地晃了晃被牽著的手:“泡泡糖不甜了,不想吃了。”
張慕生將空著的那隻手伸到他嘴邊,他眼睛瞪大:“你讓我把泡泡糖吐你手上?”
“怎麼,”張慕生說,“要我先把手洗乾淨?”
陳子輕:“……”哥,能別這麼變態嗎。
關於這次傳開了的牽手事件,望向春對弟弟開了個小會,婚前要保護好自己。
陳子輕認真聽,頭點得跟搗蒜似的,他心想,張慕生大概是清楚自己幾斤幾兩,沒有背地裡輕舉妄動,否則就會讓他血崩。
畢竟張慕生不知道他有仙品。
陳子輕在家跟張慕生進入鄉土愛情故事前篇,兩家商量著為明年的親事做準備,一天下午,他接到趙帆盡的電話,男生在那頭說,福來多餐館被砸了。
趙帆盡人在街上,背景的雜音較重:“我讓我哥幫忙調查,估計希望不大,那地兒沒監控,哪個傻逼半夜騎個摩托路過的時候掄鐵管砸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陳子輕聽到這事,手裡的柿子都不甜了:“我問問同事知不知道
()。”
趙帆盡在他掛電話前說:“小遙,你什麼時候回西寧?”
陳子輕有點焦慮:“本來想著餐館重新開業了就回去,現在砸了,我年前可能都不回了吧。”
趙帆盡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他遮掩著低迷的情緒:“餐館不開了,你可以找其他工作,我也願意幫你。”
“這事兒回頭再說。”
陳子輕聯繫茉莉,問了餐館的事情。
茉莉下週考試,這會兒人在圖書館,她去廁所接聽,餐館被砸她是知道的,隔壁店面的老闆給她發的短信。
陳子輕打聽道:“那你表舅怎麼說?”
另一頭沒聲音了。
陳子輕看看諾基亞的小屏幕,顯示正在通話中:“茉莉姐?”
茉莉猶豫著說:“小遙,餐館不是我舅的了。”
陳子輕聽完茉莉的後半句,他驚愕地和她結束通話,先是若無其事地吃掉剩下的柿子,再打給張慕生:“你來我家找我,現在,馬上。”
張慕生那邊有很大的風聲,他說:“我走不開。”
“我不管你走不走得開,反正你現在就要來找我。”陳子輕的話裡帶著不大不小的火氣,“要是你不來,那你看著辦。”
“嘟嘟嘟——”
張慕生盯著望家村方向發了個短信,沒回,打過去也不接,他捏住手機,看來是跟餐館的事有關。
幾個長輩見他站著不動,不由得面面相覷:“慕生,龍柏樹不種了?”
張慕生將插在地裡的鐵鍬拿起來:“種。”
大家繼續種樹,挖著坑的張慕生突然直起身:“我去趟望家村。”
“什麼事啊?”
“一點小事。”張慕生說話時已經從地裡走了上去。
其中一個長輩不理解他的說法跟做法:“那還要這個時候去?不等樹種完?”
不去不行,作上了。
被慣壞了。
才下過雨,田埂上沒一塊乾土,都是泥濘。
張慕生腳上的膠靴底開了膠,走得越快,鞋底帶起的泥就越多,他煩躁地脫下膠靴,再是襪子,隨意就把襪子塞進膠靴放在田邊,赤腳踩在泥巴里,大步朝著望家村走去。
面上陰雲密佈,腦中想的是,待會兒怎麼哄人。
路邊有幾朵不畏寒冷的小黃花,張慕生的餘光瞥了眼,他抿直冷薄的唇,眉頭緊鎖。
後面有人牽著牛過來,牛蹄子剛好踩在小黃花上面。
“慕生,你爺爺墳前的樹種好了沒,你這是準備上哪兒,是不是要去找向春她弟……”
那人冷不丁地發現張慕生面色怪嚇人,周身氣息也很不正常,他驚了驚,沒再搭話詢問,速度趕著牛走了。
張慕生閉了閉眼,他去附近找小黃花,找到一把摘下來,放進口袋裡。
又拿出來,生疏地,不耐煩又細心地數了數所有小黃花的花瓣,確定每朵都是完整的,漂亮的。
他盯著手中的小花,冷冷道:“希望你們不會被人嫌棄,祝你們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