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星星 作品

第33章 第 33 章 “由她去。”【1更+2……(第3頁)



    說到底,是聽別人的指使罷了。



    不論這個人是誰,能讓劉御女到最後都不把她供出來,足以說明她在宮中的地位很高,劉御女有這樣一個靠山,即使那人不在意劉御女,但也不想劉御女把盧才人小產的真相說出去,所以,她會一定程度上維護劉御女。



    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寶林,怎麼不放過劉御女?



    鈴鐺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頓時啞聲,好久都沒能說出話。



    半晌,她悶悶不樂:“這一個個的,怎麼都撿著咱欺負!”



    邱寶林平靜地低頭,喝完碗中最後一口湯,對於鈴鐺的話不可置否,甚至心底有點諷刺——柿子當然要撿軟的捏。



    等邱寶林放下木箸,鈴鐺忽然想起什麼:



    “對了!主子,奴婢聽說之前一直跟著盧才人的那個宮女,好像調到御前去伺候了。”



    邱寶林想起雲姒的容貌,眼神驀然一閃。



    片刻後,邱寶林輕扯了扯唇角,低聲道:



    “也許也不是沒有報復回去的機會。”



    她不對付劉御女,是因為得不償失,她在宮中低調不惹事,不代表別人算計了她,她也會默默地忍氣吞聲。



    會忍,不過是沒能耐報復罷了。



    聽見她的話,鈴鐺一臉不解:“奴婢沒聽懂。”



    邱寶林忽然想起見到雲姒的第一面,她一直覺得雲姒是個聰明的人,而盧才人小產一事,當初香膏的事情雲姒心知肚明。



    雲姒沒阻止盧才人討要香膏,只能說明她和盧才人早就離心。



    邱寶林不指望雲姒會念著什麼主僕情分去替盧才人報仇,但只要雲姒有一點心思,她那副容貌簡直是如虎添翼,說難聽點,從一開始,她就不覺得雲姒是個安分的。



    哪怕是個安分的,她的那張臉也會把她逼到絕境。



    她能藏一時,還能藏一輩子不成?



    邱寶林只是簡短道:“等著瞧吧,這宮中不會平靜太久了。”



    她當初寧願選擇和盧才人交好,也不想投靠上位娘娘,因為她很清楚一個道理——錦上添花易,而雪中送炭難。



    邱寶林扭頭朝和宜殿的方向看了一眼,彷彿又看見那個眉眼姣姣的人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她會等雲姒一步步走到後宮來。



    鈴鐺還是一臉納悶,但邱寶林沒再解釋,她又問了一句:



    “和宜殿其他奴才呢?”



    鈴鐺的確打聽了一番:“聽說小融子回了中省殿,那個叫陸淞正等著再分配呢,主子也知道,楊寶林被貶,長樂殿遣回了許多宮人,至於秋玲,奴婢倒是沒聽說她的消息。”



    別人對小融子三人許是會陌生,但鈴鐺卻是不會,畢竟她們同處一宮,總會碰上幾面。



    鈴鐺悄悄小聲:



    “聽說,那日去長樂殿搬東西的就是小融子。”



    邱寶林眼神倏然一閃,小融子回到中省殿後,是得了重用?



    她沒讓人去打聽,別看她是主子,中省殿只是奴才,但她想打聽中省殿的事情,卻是沒那麼容易。



    一旦被發現,她的處境恐怕就要艱難了。



    養心殿。



    雲姒的作息一貫良好,翌日早早起身,推開門時,隔壁傳來動靜,是秋媛的聲音:



    “水井在殿後,今日我替你打好水了。”



    雲姒一怔,再看向秋媛,眸中浮現些許感激,秋媛沒等她道謝,轉身回了廂房,只留下一桶水,沒燒開,是涼的。



    但即使如此,也足夠雲姒記下秋媛這份好意。



    至少她來養心殿後,秋媛對她散發的一直都是好意,不論是提醒她小心常德義,還是如今替她打水。



    至於秋媛會不會有其他目的,這個時候想這些為時過早。



    雲姒抬著水桶回到廂房,匆忙洗漱後,趕到殿前,許順福也正好到達,他輕咳了聲,想起昨晚皇上的反應,開口邀請雲姒:



    “雲姒姑娘,咱們一起進去?”



    雲姒一怔,她隱約記得昨日秋媛和她說過,皇上不怎麼愛用宮女。



    起因是曾有個宮女想借職位便利爬床,當初養心殿也是宮女和太監輪換著守夜,但半夜中,談垣初正睡熟,忽然有人爬上床榻,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據說,當時殿內沒點燈,談垣初一睜眼就見長髮撲頭蓋面的一女的,當即被嚇得渾身冷汗,下意識地將人踹在地上。



    從那以後,養心殿再沒有用過宮女守夜,甚至,談垣初也因此不怎麼愛讓宮女伺候。



    雲姒乍然聽聞這件事時,被驚得目瞪口呆。



    但現在,雲姒也沒拒絕許順福,跟著許順福一起進了內殿,在進去前,許順福告訴她:



    “皇上三日一早朝,早朝時要提前一個時辰過來伺候。”



    今日是沐休,皇上不需要早朝,但還是要去御書房批摺子和見朝臣。



    雲姒聞言,下意識地抬頭看了許順福一眼。



    許順福神情沒什麼變化,衝她呵呵地笑。



    但云姒還是衝他服了服身子,因為她聽得懂許順福話中的意思,他是讓她日後就跟著聖駕伺候。



    所以才會提點她時間。



    她能一進養心殿,就跟著聖駕伺候,還得得益於談垣初對她的那點心思。



    許順福見她聽懂了提點,挑了下眉梢,沒再多說,他推開門,帶著雲姒等人進去,殿內談垣初已經醒了,正坐在床榻上,手按著眉心醒神。



    伺候談垣初穿衣的活計落在雲姒身上,雲姒沒有推脫,等她蹲跪下準備替談垣初穿鞋時,忽然聽見頭頂傳來冷淡的低啞聲:



    “昨日做什麼去了?”



    他剛睡醒,聲音透著一點沉啞,彷彿響在她耳畔,雲姒有點不自在地低了低頭。



    她剛準備回話,談垣初卻是挪了挪身子,隨手指了一個奴才:



    “你來。”



    雲姒一愣,她有點無措地攥了下手帕,她不解迷茫地抬起杏眸。



    談垣初仿若沒察覺出什麼,輕描淡寫地衝她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過去。”



    他認識她的時候,她的位置就太低,兩人糾纏半年,依舊是含糊不清的狀況,現在她又蹲跪在他腳下替穿鞋,談垣初垂眼看她時,莫名想起她昨日在他懷中時,也是有些嬌矜的人,稍碰一下就會疼。



    這人若是對一個人生出一點心思,許是也會跟著生出一些憐惜。



    怎麼瞧,怎麼覺得她低卑的姿態礙眼。



    於是就有了這麼一幕,談垣初順著心意讓雲姒站到一邊去。



    等話音落下,談垣初又覺得有點好笑,後宮妃嬪侍寢後都要伺候他起床,跪下替他穿鞋穿衣一直都是平常。



    許是因她身份太低,他反倒是在意起這些細枝末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