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星星 作品

第55章 第 55 章 “怎麼一次比一次羞。”……(第3頁)



    談垣初輕撫她的後背,想要替她順平情緒。



    她怨他不肯體諒她,卻不肯想一想,他當時聽見她只顧自己處境,見都不見他一面時,他心底豈能高興?



    她一病,他守了她那麼久,不說衣不解帶,卻也憂她覺得害怕,每日都會去見她一面。



    若拿後宮妃嬪和她比,誰曾讓他親自照顧過?



    她還在說:“那日您向奴婢討要香囊,怕您覺得奴婢心底不記掛您,病才好,就去梅林採花,誰知會見到那一幕,您覺得奴婢要怎麼高興?”



    “奴婢一想到奴婢在病時,您卻是整日陪在旁人身邊,一點都不牽掛奴婢,奴婢心底就怎麼也不樂意,活像倒了酸水一樣。”



    “您說奴婢沒道理,奴婢卻覺得沒您這般講道理的。”



    這些話不知在她心底憋了多久,一抽一噎地卻是條理清晰,字字句句皆是埋怨。



    但談垣初一點惱怒都生不出,談垣初其實不喜人哭,總覺得那般是在被人脅迫,只有她,每每一哭,那雙杏眸泛著溼紅,就讓談垣初拿她一點辦法都不得。



    他替她擦掉臉上淚痕,她要別過臉去,不許他碰,談垣初只好低頭去親她,又想起她適才的話,低聲問她:



    “梅花是替朕摘的?”



    她抽噎著抬手去擦眼淚,不肯回答他問題,還要道:“當時蘇貴嬪暗中指責奴婢不守規矩時,奴婢只一腦子想著,您要是不幫奴婢說話,奴婢再不會替您做一件東西了。”



    她的威脅沒有一點威懾力,談垣初卻在某一瞬間軟了心腸,他點頭:



    “是替朕摘的。”



    懷中人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睜著一雙杏眸惱怒地瞪他:“奴婢說了那麼多,皇上就只聽了這一句?”



    談垣初不否認:



    “說了很多,朕都聽見了,卻最愛這一句。”



    雲姒覺得自己臉皮夠厚了,但一到談垣初跟前時,都只能甘拜下風。



    談垣初又想到什麼,他去握她的手:“手怎麼會這麼涼?”



    雲姒埋怨:



    “梅花難道不要清洗麼。”



    談垣初許久沒說話,雲姒有點狐疑,她抬眼去看他,卻撞進他稍有些暗色的眸子中,半晌,他才不緊不慢道:“這些事日後都交給旁人去做。”



    她抬起杏眸,納悶道:



    “不是您要奴婢得親手給您做一個香囊麼。”



    談垣初有片刻說不出話來,後宮妃嬪給他送的吃食,口口聲聲都說是親自做的,難道她真覺得是那些妃嬪親手做的不成?



    便是沾到灶臺一下,便已經算是親力親為了。



    但他沒和她解釋這些彎彎道道,他將她被哭溼的青絲別到耳後,淡淡道:“有些程序能交給別人做。”



    不等懷中人懊悔,他忽然問:



    “病好了麼?”



    雲姒一怔。



    她的病當然好了,太醫早在兩日前就說她病好了,只是秋媛不放心,讓她在床上多躺了兩日。



    談垣初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偏偏他又問了一遍。



    雲姒察覺到有一隻手穿過鶴氅落在了她的脊背上,順著脊椎輕輕撫下,雲姒忍不住咬唇,身子輕顫了一下,她透著些許白色的臉似乎在這一刻也多了點血氣,雲姒聲音輕顫:



    “早便好了……”



    有人解開了她的鶴氅,厚重的鶴氅掉落在地上,沒人施捨眼神,談垣初沒有,雲姒也沒有。



    她抿緊了唇,覺得談垣初太會欺負人了。



    她兩條腿發軟地跪坐在他身上,渾身酥麻發癢,她忍不住低泣:“您……不、不能這樣……”



    他一點也不聽她的,有紐扣被解開,一點點地順著往下,束縛漸漸消失不見,最終不見,雲姒的呼吸也都快停了。



    潮熱呼吸在上方停留,雲姒身體輕輕顫抖起來,她無措且緊張,卻只能如海浪上的船隻隨風飄搖。



    楹窗開了一條縫,一點點冷風鑽進來,雲姒控制不住地往楹窗看,她害怕,害怕風吹,也害怕有人經過,然後,被他察覺,她被他護在懷中,怕冷風吹到她。



    疼惜她,在某時卻又格外不疼惜。



    他越發能耐,較當初的生疏,一點點熟練,且越發多了花樣,他呈口舌,無師自通。



    雲姒咬住唇,依舊控制不住斷斷續續的哭聲,灼熱的淚珠順著眼角掉下,她伸出手臂擋在雙眼上。



    過了許久,又或許沒有很久。



    那人坐直身子,欲要俯身親她,雲姒想起什麼,身子還在發抖,卻是艱難地偏了偏頭。



    瞧出了她的牴觸,談垣初隱約地低笑了聲:



    “真不知你是嫌棄我,還是嫌棄你自己。”



    雲姒誰都嫌棄,也誰都不嫌棄,只想趕緊捂住他的嘴。



    她一有動作,衣裳都順著滑落,掛在她白皙的臂彎處,透骨生香,殿內清冷的雪竹香都似乎染上了旖旎,那人終於沒了進一步的動作,他撫了撫她臉頰,將被浸溼的青絲別到她耳後,聲音暗啞地問:



    “這裡會叫你不舒服,我們進去?”



    御案很硬,抵著她的腰肢叫她渾身抗拒,也會讓她覺得疼,談垣初知道她不喜歡,很少會在這裡同她做那般親暱的事。



    褻衣被一根細繩掛在脖頸上,要擋不擋,卻也什麼都遮不住,雲姒攏了點衣裳,但怎麼也掩不住痕跡和那一抹透著緋色的紅。



    她羞惱,餘顫都未消去,她聲音輕微地抗拒:



    “奴、奴婢……不想了……”



    談垣初打橫抱起她,將鶴氅遺落在地上,聞言,他意味不明地問她:



    “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他抱著她走下臺階,見她臉頰臊紅得不說話,才輕描淡寫道:“朕想。”



    雲姒的心胡亂跳動著,她抬手擋住臉,等談垣初進了內殿,六扇屏風遮擋住,沒了被人看見的風險,她終於敢鬆開手。



    在徹底被擋住視線前,雲姒餘光瞥見了楹窗外,外間還是一片亮色。



    只殿外著實安靜,仿若根本沒有人一般。



    那人俯身下來,憐惜親她的同時,見她身子輕顫,低笑了一聲:



    “怎麼一次比一次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