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麻雀(第3頁)
許梔見張良的態度依舊溫和,但看她的眼神卻讓她有些不解,好像那份春水清風的柔和輕緩之中,生出了藤蔓。
她知道,她已經有兩次沒有提前給張良說她要做什麼。
她並沒有過可算作戀愛的關係,天然認為對方應該全部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她還沒有開始解釋陳平在這件事中的出現的原因。
這一次是張良沒有給她太多反應的時間。
“我……”
許梔再反應過來,她已經被攬入了張良的懷中。
她看不見張良的時候,她才知道張良在對她的感情方面,和他外表呈現出的玉容悠然不太一樣。
他將她越錮越緊,氣息與嗓音沉在了許梔的耳畔,“良是不能知曉公主近日所行?還是公主有意支開我?”
張良說話的語氣……怎麼又讓許梔幻視到了她剛認識他的時候。
很顯然,他不喜歡她背地裡搞小動作的行為。
有些舉動,許梔深覺張良才是真正主導的人,現在她想好生坐著,他卻不讓。
張良道:“荷華所依究竟是陳平、還是魏咎?他們縱然不好一次性誠歸於你,也萬不可用這樣的辦法。”
什麼都瞞不過張良。
許梔入昌平君之局,的確有一層原因是想把魏咎關於終南山人的話套出來。
以陳平的智商,他也想得出來,她所言那個還沒變壞的壞人可能指明的就是胡萬。
她讓他們都攪入昌平君的局之中,當然是要他們不可躲藏地為她所用。
張良還是想要她不能這樣。
從前張良是要死要活也不和她妥協,後來是不吵個幾個回合他是不相信她安好心。
而現在,許梔有別的辦法讓他別說了。
“子房,你要是實在不喜歡我這樣做。”她圈住他的頸項,“那也沒辦法。我就是這種性格。”
許梔說著,為了防止他又不讓她起來,就離遠了一點,著力起身的時候,她不解張良眼神為何頓時僵住。
她的指尖掠過他的喉結,張良渾身一顫。
他趕緊掩飾慌亂。
“咸陽宮不比宮外,公主一舉一動皆在他人視野之中,以後切莫再做出私下言談之事。不要隨隨便便就與人樹敵,昌平君若死咬住你,後患無窮。陳平今日為你去盜昌平君的文書,明日就可反之。”
“昌平君在我從新鄭回到咸陽的時候既已經對我不滿,大家站出來敞亮些未必不好。至於陳平。除了我的緣故,更多怕是為了能繼續留在你身邊當屬官。”
“他究竟何意?”
“陳平和我說,他對你一見如故。或許是很想與你秉燭夜話嘛。”許梔笑著望著張良,“當年我父王見到韓非先生也是這樣。”
“公主是拿良做了與陳平的交易?”
許梔並不否認,側過頭,笑盈盈地道:“交易之物要兩方都覺得值才好。我所求不在多少謀臣在側,只在天下安平之願。”
張良不免感覺有些荒蕪。他鮮少問話如此頻繁,“如此,公主覺得良值價幾何?”
許梔微微揚起頭看著張良。
“子房,你比天下權勢還要難得。”
反正許梔對他動手動腳已經是常態。
她右手按在自己的心房,再將手放入他的掌心,用很甜膩的聲音道:“吶,我把心都付給你,這樣算不算是值錢的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