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定風波(第3頁)
魏咎拜道:“謝公主好意,咎心中唯有母國百姓之安平。”
“顧念公子定風波之句,永安贈公子一諾。若公子願行利民之事,當以此為憑。不懼萬險,永安願保公子性命無虞。”
她把它遞迴魏咎手中,魏咎卻沒有接。
她收回竹杖,兀自笑道:“憂國憂民乃公子之責,永安知曉。今日當世言表於此。此處乃是隱士所居,我們不該談秦魏世俗,還怕汙濁了漫山翠色。”
魏咎也笑了笑,“公主所言處處皆與恩師相似。若咎與公主不屬於王室之人,不在秦魏之分。咎願與公主作至交好友,暢言詞句。”
“有公子此言,我心甚慰。”
她用竹杖撥動枝頭上的霜,水珠灑了她一身,她卻毫不在意,回頭笑道:“一日浮生,也作半日知己。終南山上只有荷華,並無永安。還有勞公子帶路。”
魏咎頷首,“除去恩師,咎不曾想公主居宮中,還知農事,亦懂我利民之心。若回魏前,還能尋得恩師,咎此生,死也無憾。”
許梔搖搖頭,“你們啊,總愛說一些死了就不遺憾之言。死了,那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魏咎道:“公主所言卻像是看透紅塵一般,公主小小年紀,怎生死為何物。”
她笑道:“若真的能看透世俗,我也不會與你只做半日知己。我也不會執著於不可得之事,還偏偏不想放手。”
“公主所言是情愛之執?”魏咎一頓,“公主恕罪。咎別無他意。”
“無妨,都說你我這半日是好友,有何不能談?”她問道:“不知公子在魏可有心儀之人?”
魏咎似乎陷入一段很漫長的回憶,“咎曾愛慕一位女子,可恨匆匆一別,而後再無相見。不知她姓名,不知她來歷,苦思之,甚難忘矣。”
許梔說了就自行往山上走,回過頭,笑道:“公子求而不得之苦,我得而怕失之愁。若有酒,可添盞而談。”
“當浮一大白。”
前路上多了路跡。
層層疊疊的樹葉落了新的,灰綠一片,又交雜了抽芽的淡黃。
魏咎道:“今日終南山,或可有常客。”
許梔不用多想,便知這個蹤跡可能是誰。
“待會兒還請公子與他說明雲衣宮前後緣由。”
“此為何人?”
魏咎話音剛落,前方就出現了熟悉的身影。
他在高一級的棧道上凝視他們,擺了個與他平日相差甚遠的姿態,他慵懶地靠著欄杆,似乎在這條必經之路上等了許久。
“公主當真雅興。都火燒眉毛了,還有心思和公子咎遊山玩水。”
李賢今晨收到昌平君之書時,他馬不停蹄地趕回咸陽,阿枝是她專程派來等他,她說她在終南山還是和魏咎一起去的。
他等了幾個時辰,就看到兩人談笑風生地出現在他面前。
如果有什麼詞來形容他的心情,只能用火冒三丈來形容。
她對張良有著舊日的執念,那也也罷了。
但魏咎,他突然出現,就能博得她的喜愛?
李賢倒是一點不擔心得罪魏國公子,他直白地仇視他。
“你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