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洲20 作品
關於魯路修革命(第2頁)
波德萊爾的兩種方法中,享受美(克洛維斯式)顯然是不行了,創造美似乎是唯一讓世界變得可接受的方式。你可以輕易地在近代史上找到這種個人與集體的理想的投射融合,受益最大的是其實個人,而集體在承受和分享。這種改造的虛偽總是會被戳破,最痛苦的不是接受“代價”的憤怒,而是承認自欺。
魯路修看到了,妹妹站在對立面時,他不得不承認完全以自己意圖進行的改造打著利他的旗號是一種虛偽,因此他接受了自己與世界同樣的不純潔,從此以前不再是宗教式清白的,只是活著的經驗。
反叛由此開始:他拒絕了蛋卷老爹固定回憶,也拒絕了二哥作為既得利益者的綏靖,這兩種上位者拒絕權力更替而許諾的自欺欺人的美景。他最終捨棄了將生活置於形式之下或是為形式獻祭的傳統或浪漫派的誘惑。如蒙田所說:(自由)王國在我們心中,而不在我們身外;在王國與非王國間並不截然斷裂。在此,布國皇室終於有了完整的活著的人,一個不再極端的瀆神者放下了對塵世與天國間深淵的執著,選擇相信理想與現實的毗連。但是,真的完全放下了嗎?
想起與娜娜莉流亡生活的日常,那是艱苦、屈辱又憂懼的日子,可那個也是他與人連接得最緊密、與這個世界相處最融洽的時光。與娜娜莉相處的時候,世界並不因此改變,生涯也不因此升遷,他從不消遣時間,可他並不會認為這是無效無意義的事,這種相處是在享受對方的存在。即使是在這種日常中,美確實也是存在的,不是隻在幸福中看到荒謬的精神勝利,也不是沉浸過去的回憶美化,那種對人和對世界產生的衝動帶來的強烈滿足感使人自以為與某種普遍性的東西建立了聯繫:真、善、美、愛。個體性悖論由此觸及,可悖論不意味著不存在,個體性絕對存在才讓人感受到美好的、富有意義的與成功的受歡迎的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