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水的魚大仙 作品

61.失去的勝利(下)(第2頁)

路上一片漆黑,輜重隊的杜魯奇和奴隸正在努力工作,搭起帳篷,分發晚餐口糧。納戈爾號軍隊的戰士在營地建設的喧囂中像醉漢一樣蹣跚而行,此時已經沒有了紀律,不少戰士乾脆躺在溼漉漉的地上,直接就睡著了。

“他們在想什麼?”馬魯斯看著眼前發生的亂象,因沮喪和憤怒而顫抖,他懷著殺意大步走進了營地。

所有杜魯奇軍營的規劃都是一個樣子,馬魯斯穿過貴族帳篷之間的狹窄小巷,發現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座名副其實的城市之中,裡面滿是裝滿輜重物資的貨車。

“這是什麼意思?”馬魯斯看到八名全副武裝的杜魯奇站在那裡,手裡拿著已經出鞘的長劍,他立即停下了腳步,拔出長劍,他厲聲地問道,他的聲音和他手中的長劍一樣尖銳。

“恢復秩序!正確秩序!你這個兇殘的混蛋!”領頭的同樣厲聲說道。

馬魯斯的手握緊了他的劍柄,他朝前邁出了一步,想要殺死說話的領頭,但是扈從們已經無聲地衝向他。他出一聲憤怒的吼叫,然後一隻拳頭砸在他的後腦勺上,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

當刀尖在馬魯斯的額頭上劃出一條參差不齊的紋路時,他尖叫著醒來。他被剝得一絲不掛,雙手吊在一根粗大的帳篷杆上,弗爾蘭正站在他的目前一臉怨毒的看著他。

帳篷裡點著一對大火盆,在燈火下,弗爾蘭那張飽受摧殘的臉顯得像混沌惡魔一樣。馬魯斯能聞到他呼吸中的廉價酒臭味,也能看到他漆黑的童孔中舞動著瘋狂的火焰,他笑得像個惡毒的孩子。

馬魯斯環顧帳篷,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弗爾蘭的扈從和馬屁精擠滿了大帳的正屋,靜靜地站著,彷彿在見證一場行刑。

“打我?”弗爾蘭惡狠狠地問道。

灼熱的疼痛在馬魯斯的額頭上炸開,他發出一聲憤怒的叫喊低下了頭,試圖不讓滴下的血濺到他的眼睛上。

“這是一個你很快就會後悔的錯誤,我向你保證。我已經將冷蜥騎士交給另一位恐懼領主,以表彰他的忠誠和勇氣,你將不再在這支軍隊中佔有一席之地。作為叛變者,你將被草率地處決,但我會用一夜的時間把你活活剝皮。”弗爾蘭將刺刃舉起,看著火光在刀刃上閃耀,他接著說道,“我唯一遺憾的是我的空閒時間太少了,你不知道我多麼渴望得到這個機會,馬魯斯。我曾經夢想著花幾天時間慢慢地對你進行活體解剖,我花了一大筆索維林在我的塔樓裡建了一個特別的房間,在那裡我可以把你拆散,重組你,然後再拆散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弗爾蘭抓住馬魯斯的下巴,將刺刃的尖部插入馬魯斯右眼上方的皮膚,慢慢地,他開始切開馬魯斯的皮膚。

馬魯斯咬緊牙關,疼得渾身發抖。

“你喝過權貴頭骨裡的酒嗎,我的表弟?酒的年份滲入骨頭,微妙地改變了味道。到了早上,我將坐在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寶座上,喝著你頭骨裡的紅酒,我現在迫不及待地想品嚐味道如何。”

馬魯斯因疼痛而倒吸一口涼氣,眼睛裡流出滾燙的血,沉悶的痛苦在他的腦袋裡砰砰作響。

“我現在明白你的計劃了,整個戰役都是為了引誘海格·葛雷夫的軍隊。我一直在考慮我所知道的每一種技巧和策略,但我一直想不出來,那是因為你從未打算在戰鬥中獲勝。我應該通過地洞潛入城市併為你暗殺夜督,然後你將從陰影中走出來,為你自己加冕夜督頭冠。納迦莉亞在我腦海裡施加了魔法,扭曲我的記憶讓我忘記,不是嗎?”馬魯斯啐了一口後緩緩說道。

“她。

。她說你不會記得的!”弗爾蘭後退一步,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說道。

“我不需要回憶,線索就在我面前,一旦你得到頭冠,除了武力或巫王陛下的承認外,沒有人能將它從你手中奪走。那是杜魯奇的法律!我預計在最初的一些抵抗之後尹斯瓦爾會接受現狀,等到更強大的領主從戰役中歸來時,你的權力基礎已經得到鞏固,他們別無選擇,只能接受你。”

“作為刺客,我的生命當然是被沒收的,但如果我能在這次嘗試中倖存下來,你可以把我交給巫王陛下執行死刑,並獲得對你統治的默許支持。”馬魯斯厲聲說道。

“真是厲害,如果你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奸詐混蛋,那會很迷人。”納迦莉亞如寒風一般席捲帳篷,來到馬魯斯身後,如復仇的鬼魂一般籠罩在弗爾蘭的頭頂。她摘下了面具,將溼漉漉的斗篷兜帽甩到腦後,她的雙眸清晰可見,閃爍著魔法的火焰。

弗爾蘭因納迦莉亞的靠近而畏縮,納迦莉亞用響亮的耳光打了他的臉,幾乎一下把他打跪下。

一名扈從怒吼一聲,手持匕首撲向納迦莉亞。她只說了一個音節,帳篷裡的瞬間空氣凝固了,扈從倒在她腳下死了。

“起來你這個白痴!你已經放棄了你僅存的理智嗎?”納迦莉亞對弗爾蘭厲聲說道。

“他在戰場上謀反了!”弗爾蘭憤憤不平的說道。

“那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這個愚蠢的小傢伙!你認為這就是夜督的行為方式嗎?當事關重大時,夜督會屈服於自己的慾望嗎?你配得上嗎?巴內斯·巴勒之子?”

“你敢這樣稱呼我?當我成為夜督時,我會。

。”弗爾蘭厲聲反駁道。

“啊,但你現在還不是夜督,不是嗎?把他放下來,給他穿好衣服,時間不多了!”

弗爾蘭惡狠狠地瞪著納迦莉亞,對他的扈從做了一個手勢,扈從們解開了馬魯斯,並給其帶來了衣服。

“很抱歉打擾您了,大人,我在尋找馬魯斯大人。”帳篷的入口門被毫不客氣地拉到一邊,十幾個面色冷酷的冷蜥騎士擠進帳篷。為首的年輕騎士掃了一眼,對著弗爾蘭像模像樣地恭敬得行了一禮,隨即流暢地說道。

“馬魯斯大人不再是你們的領主了。”弗爾蘭插嘴道。

“這個玩笑不好笑,大人,馬魯斯領主帶領我們在黑水渡口取得了勝利,並在戰鬥中殺死了海格·葛雷夫的恐懼領主。這是多麼荒唐!?想想這會在隊伍中引起多大的異議,更不用說這是對您父親的侮辱,巴內斯提督一開始就把指揮權交給了他,沒想到我的將軍大人有如此高雅的幽默感。”出乎弗爾蘭的意料,年輕的騎士笑了,隨即開始戲謔地說道。

弗爾蘭只能瞪著年輕的騎士,下巴挫敗地轉動著。

“冷蜥騎士們正在等待您的命令,大人。我可以拿您的盔甲嗎?”年輕的騎士轉向馬魯斯問道。

“請原諒,弗爾蘭大人。這些人又累又餓,如果等得太久,他們很容易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