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杜鵑計劃05

 徐恩曾與顧方城站在會議室門口，表情莊重而肅穆。 

 特工們整齊地站成四個縱隊，等候徐恩曾與顧方城宣佈挑戰結果。 

 史濟美與他精挑細選的特工們都耷拉著腦袋站在第一排，表情十分的落寞。 

 尹玉蘭穿了一身帥氣的制服，帶著李子榮出現在會議室的大門口。 

 “報告！”尹玉蘭清了清嗓子，在門口大聲叫道。 

 大門打開了，徐恩曾面帶微笑，朝李子榮和尹玉蘭投來讚許的目光，帶頭鼓掌。特工總部的特工們，在徐恩曾科長的帶動下，也跟著鼓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徐恩曾伸出雙手，做了一個向下壓的手勢，霎時，掌聲像刀切一般停了下來。 

 “請顧教官宣佈此次跟蹤與反跟蹤挑戰賽的實戰結果。”徐恩曾朝顧方城伸了伸手，將講臺的位置讓給了顧方城。 

 顧方城走上講臺，掃了一眼站在前排的史濟美及其手下，大聲宣佈道：“特工總部特訓班此次‘三打一’跟蹤與反跟蹤挑戰賽，反跟蹤一方李子榮勝出！” 

 掌聲再次響了起來。李子榮被尹玉蘭推上講臺，接受同仁的祝賀。 

 史濟美將夫子廟街區杏花公寓的房間鑰匙交到李子榮手上。 

 “子榮小弟技藝高超，史某輸得心服口服。顧教官果然是當今特工界的翹楚，一代宗師！吾等今後一定勤加練習，拜顧教官為師，聆聽顧教官的教誨，好好鑽研顧教官的《特務工作理論與實踐》系列經典，為黨國盡忠。”史濟美的一番獲敗感言還算誠懇，收穫不少徐恩曾與特工總部同仁的嘉許。 

 “史隊長雖然落敗，但也是事出有因。挑戰賽進行到關鍵時刻，秦淮路與熱河路口發現中共中央特科紅隊的暗殺隊員，史隊長不計較個人榮譽得失，顧全大局，率隊前往事發地點追兇。他的高風亮節，以黨國大業為已任的精神，值得特工總部全體同仁學習。”徐恩曾為史濟美的落敗找了個高大上的臺階，雖然有些牽強，但總算保住了史濟美在特工總部的顏面。 

 掌聲又一次響了起來，比前兩次更加激烈。經過徐恩曾的這番操作，使得史濟美在特工總部的威望不降反升，收穫了更多的支持率。 

 顧方城想要通過“跟蹤與反跟蹤”挑戰賽打擊史濟美的囂張氣焰，提升自已的威望，卻因為徐恩曾的攪局而大打折扣。雖然沒有收到預期的圓滿效果，但折服了桀驁不馴的史濟美，令他在自已面前不再肆無忌憚，也算收穫不小。 

 當晚，特工總部為顧方城和李子榮舉辦了一場盛大的酒會，以示慶賀。 

 “子榮小弟！你是怎樣闖過一道道難關，最後到達熱河路特工總部的？我怎麼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未發現呢？你能教教我嗎？”史濟美向李子榮虛心求教道。 

 史濟美雖然口頭上表達了折服之意，但誰知道他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呢？教會了敵人，對自已就更增添了一分危險。說，還是不說呢？李子榮犯難了，他向顧方城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顧方城似乎並沒有看見李子榮投向他的眼神，一如繼往地與徐恩曾頻頻舉杯，小聲交談著。 

 特工們渴望的眼神一齊投向李子榮。尹玉蘭伸出高跟鞋尖，在酒桌下面踢了踢李子榮的腿，提醒他快速作出反應，開口說話。 

 說，是一定要說的。不然，特工總部兩股來自不同陣營的力量對峙局面將會更加嚴重。這不是徐恩曾想看到的，也不是顧方城想要的。就目前形勢來說，也不是李子榮想要的結果。不可不說，也不可全說。李子榮裝著不會喝酒的樣子，噴了史濟美一身，又急忙用手去拂拭史濟美身上的酒水，以掩飾自已遲疑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史隊長。我長這麼大，還從沒喝過酒呢。”李子榮解釋道。 

 尹玉蘭不經意間朝李子榮投來了一絲鄙夷的眼神。好小子！睜眼說瞎話。 

 “沒關係！只要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做的，就算用酒給我洗澡又有何妨？”史濟美爽朗地笑了笑，大度地將李子榮扶到椅子上坐下。 

 “先生！買香菸嗎？”李子榮突然一本正經地對史濟美說道。 

 “什麼？子榮小弟想抽菸？我這裡有。”史濟美遲疑片刻，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還未開封的哈德門香菸和一個打火機，遞給李子榮。 

 “這可不是我賣給史隊長的那包哈德門香菸。”李子榮撕開錫封，抽出一根香菸叼在嘴上，打火、點菸，深深地吸了一口，嗆得眼淚直流。 

 “噢……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化裝成賣香菸的小販！可後來我找了你兩條街都沒找到，你又化裝成什麼角色了呢？”史濟美恍然大悟道。 

 李子榮端起酒杯，朝對面座位上的尹玉蘭做了一個隔空碰杯的姿勢。 

 “什麼？後來你又化裝成了尹股長？這太不可思議了。”史濟美大驚失色道。 

 “你們說什麼？史隊長！你們怎麼把我也攪和進來了呢？我可是在辦公室待了一整天，哪兒也沒去過。”尹玉蘭喝了一口酒，一口咬定地說道。 

 “最近中共中央特科紅隊隊員活動猖獗，暗殺中共叛徒和黨國精英的事件相當頻繁，我可不想觸那個黴頭，撞他們的槍口。”李子榮站起來走了兩步，扭著腰肢，學著尹玉蘭的口吻，惟妙惟肖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