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杜鵑計劃05(第2頁)

 尹玉蘭驚愕得瞪大了雙眼。這小子怎麼知道我跟史濟美說過的話呢？神了！ 

 尹玉蘭對史濟美說過的這句話，李子榮是怎麼知道的呢？其實，李子榮與尹玉蘭分別後，並未走遠，而是化裝成黃包車伕，一直跟在尹玉蘭周圍打轉。史濟美追上尹玉蘭時，李子榮就藏在附近的人堆裡假裝繫鞋帶。 

 “像！真是太像了。我研發的‘三打一’盯梢絕活，在子榮小弟的化裝、易容術面前，簡直不值一提，狗屁不是，輸得一塌糊塗。”史濟美回想起在中山路博雅書店附近見到尹玉蘭時，她對他說過的這句話，驚得目瞪口呆、歎為觀止。 

 化裝成尹玉蘭的模樣，以李子榮現在掌握的化妝、易容術還達不到。他之所以說中山路上的真尹玉蘭是自已偽裝的，一方面是為了保護尹玉蘭不受懷疑；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迷惑史濟美。 

 “子榮小弟！你的化裝、易容術真是到了出神入化、以假亂真的地步，史某領教了。我最最想要知道的事，是在秦淮路與熱河路交叉路口的那兩聲槍響，到底是不是你放的？”史濟美猶豫片刻，拋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這個絕對不能說！不然，將後患無窮。 

 李子榮面上表情瞬間一變，隨即又馬上恢復鎮定。“史隊長真會開玩笑。小弟我剛從鄉下來，沒見過世面，連槍都不會開，怎麼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於馬路上放槍呢？”李子榮裝著吃驚的樣子，將變化的表情不露聲色地掩蓋過去了。 

 “不是子榮小弟放的槍就好。不然，我可就輸得連內褲都不剩了。”史濟美臉上露出欣慰之色，隨即起身為李子榮倒酒。 

 史濟美雖然心高氣傲，但經過這次跟蹤與反跟蹤挑戰賽的打擊，令他收斂了許多。他不再嘲諷顧方城和他帶過來的那幫中共中央特科紅隊裡的叛徒，而是開始用心學習顧方城的那套特工技能，讓自已的能力突飛猛進、提升不少。 

 李子榮在暗中與史濟美較著勁，每天除了睡覺時間，他都在勤奮練習。在短短的三個月裡，他學會了槍械、射擊、駕駛汽車、偵破、格鬥等技能。每逢週末，他便溜到電訊股，纏著尹玉蘭教他諜報、摩斯電碼、收發報、無線電等技術。 

 “……兩軍對壘，不知道敵軍的動向，這是非常危險的。那麼，雙方就會互派諜報人員，潛伏到對方的陣營中，收集情報，然後將重要的情報用發報機發回特工總部電訊股或者是軍隊中的情報部門。電訊股的諜報人員收到前方勇士發回來的情報，經過翻譯，然後呈給黨國軍政要員，為他們提供中共軍隊和地下聯絡站的情報，以便他們做出抉擇。為了做到隱蔽，電報碼文都是以四個數字來代替的，也叫千數文。比如說，我愛你怎麼發呢？我，2053；愛，1947；你0132……” 

 李子榮從小就在山中打獵，在海里打漁，對數字特別敏感，學起來也是相當之快。他的天分再加上刻苦用功的勤奮，令他很快就掌握了電報電碼的要領。 

 顧方城迫於國民黨中央組織部和徐恩曾的雙重壓力，不得不將特訓班的課程增加得是越來越多，涉獵範圍也是越來越廣。史濟美在南京中央軍校就讀時，各項成績就出類拔萃。中央組織部黨務調查科組建特工總部之時，到中央軍校挑選人才，被徐恩曾第一個收入門下的就是他。顧方城傳授的技能，都來自蘇聯契卡——世界上最頂級的特工學校。史濟美在顧方城的指導下，技藝突飛猛進。 

 “……人眼，能夠活動的範圍是有限的，只能看到正前面180度的區域。如果敵人和目標躲藏在另180度的區域裡，在理論上，我們是發現不了的。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那就要藉助反光來搜索另外180度的盲區。比如：女人的化妝鏡、眼鏡鏡片、可以反光的金屬器物等。” 

 顧方城在講臺上滔滔不絕，課堂上的四名學員如禪宗打坐，都聽得入了神。 

 “王建成！你在想什麼呢？”顧方城突然向王建成發問道。 

 “報告教官！我在想蜻蜓、蜥蜴這些昆蟲和動物，它們是如何窺視盲區的天敵而逃生的。”王建成收回發呆的眼神，站起來回答道。 

 “蜻蜓有兩隻複眼，而每隻複眼由28000只小眼組成。蜥蜴的眼睛能360度轉動，全方位無死角。所以，它們都能明察秋毫，及時發現天敵和獵物。而你，只有一對肉胎凡眼，你要想查看人眼不及的盲區，就要藉助反光物件的幫助。”顧方城及時打斷王建成的胡思冥想，將他的思緒拉回到正確的思考軌道上來。 

 “謝謝教官！我明白了。”王建成畢恭畢敬地敬了個禮，坐下。 

 “李子榮！除了能反光的器物，你還能想到其它的參照物嗎？”顧方城突然走下講臺，走到李子榮身邊，拿起他的筆記本翻看。 

 “報告教官！還可以通過敵人和目標的影子來判斷他們的方位，當然還有腳 步聲、氣味、飾物發出的聲響等等。”李子榮站了起來，響亮地回答。 

 “如果敵人和目標躲進森林裡，你能發現他們嗎？”顧方城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