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杜鵑計劃05(第3頁)

 “能！敵人和目標如果進入森林，會驚動森林中的鳥兒。鳥兒受驚飛起，說明有人侵入它們的棲息地。”李子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如果敵人和目標藏在水裡呢？”顧方城繼續追問道。 

 “那我就觀察水面上的東西，來尋找敵人和目標。他們不是魚，在水下不出氣會憋死的。如果有掐掉半截帶著葉片的蘆葦杆浮出水面，那這蘆葦杆就是出氣筒，下面一定有人。”李子榮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萬物反常必有妖。哪怕是一粒灰塵，不在它本來該在的地方，即是反常，也要睜大你們的雙眼，搞清楚來龍去脈。一個粗心大意的人，是做不了特工的。”顧方城放下李子榮的筆記本，轉身走上講臺。 

 “林金生！你怎麼潛入到史濟美的房間，將一份鎖在保險櫃的重要機密文件偷到手？而不被他發覺？”顧方城轉向林金生，向他發問道。 

 “報告教官！我會趁史隊長喝醉酒或外出的時候進入他的房間，將重要的機密文件取出、拍照，然後恢復原樣，再原路返回。”林金生站起來敬禮、回答。 

 “你的腳印、指紋、氣味如何處理？如果史濟美突然醒來或者從外面回來，你又如何應對？”顧方城盯著林金生的眼睛，繼續追問道。 

 “我會事先買一雙跟史隊長鞋碼一樣大小的鞋穿上，並戴上手套、口罩，趁他不在或者是喝醉酒後進入他的房間，竊取文件拍照後，原路返回。若遇史隊長突然醒來或回來，我會躲在暗處伺機將他打暈，然後離開。”林金生回答道。 

 史濟美搖了搖頭，然後笑了。 

 “你把他打暈，他醒過來後肯定發覺機密文件洩露，一定會採取補救措施，那你拍下的照片還有何價值可言？”顧方城反問林金生道。 

 “要不？就幹掉他……”林金生看了史濟美一眼，有些心虛地說。 

 史濟美瞪了林金生一眼，在桌下握緊了自已的拳頭。 

 “那你直接拿支機關槍，衝進去一陣掃射，豈不更痛快？”顧方城蹙了蹙眉。 

 課堂上響起了一陣嬉笑聲。 

 “史濟美！”顧方城突然把目光射向史濟美，嚴厲地叫了一聲。 

 “到！”史濟美“唰”地一聲站了起來，響亮地回答道。 

 “你接到一份重要的機密文件，負責保管，你怎麼處置？”顧方城繼續問道。 

 “報告教官！既然是重要的機密文件，那我會貼身保管，就算是人死了，文件也不會落入敵人手中。同時，我會做一份假的機密文件放進保險櫃，以干擾敵人的視線。”史濟美用餘光看了林金生一眼，繼續說道：“如果跟蹤、潛入我房間的特工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色，我還會在假文件下放置一棵松發雷。只要移動文件，松發雷便會在兩秒鐘之內爆炸，將前來竊取機密文件的敵人置於死地。” 

 “你可以結業了！”顧方城面無表情地說道。 

 “謝謝教官栽培！”史濟美朝顧方城敬了一個軍禮，愉快地坐下。 

 第一期特訓班經過三個月的魔鬼式培訓，迎來了結業考核。 

 蔣介石非常重視這次考核，特別指派陳立夫為主考官，徐恩曾為副考官。 

 史濟美不愧是從南京中央軍校畢業的高材生，底子好，人也聰明，以各科全優的成績贏得陳立夫和徐恩曾的喝彩，全科考核名列第一，順利結業。 

 李子榮的各項成績雖然也很優秀，但在審訊一科的考核中，李子榮顯得有些拖泥帶水，不敵史濟美，屈居第二。 

 陳立夫與徐恩曾從監獄裡提出兩名共黨分子，分別關在兩個不同的審訊室，通過抽籤的形式進行配對，讓史濟美與李子榮分別審訊其中一人。 

 史濟美輕車熟路、老謀深算，很快就擊潰了審訊對象的心理防線，撬開了審訊對象的嘴，獲取了重要情報和線索。 

 “……貴黨中有很多黨員都響應號召，以個人名義加入國民黨，就連國民黨上海執行部的執委、組織部秘書、文書科主任，也是貴黨的要員呢。你的職務只不過是一個地下聯絡站的負責人，有什麼理由抱著執念一條道走到黑呢？……你的眼神在閃躲，證明你心虛了……你可以為了你的理想和主義獻出生命，但如果因為你的理想和主義讓你的父母、妻子、兒女跟著你一起陪葬，你們信仰的這個主義又能高尚到哪裡去呢？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命題……”史濟美總能於審訊中抓住被審訊者心理上產生的細微變化而趁勢追擊，一舉突破。 

 李子榮趕鴨子上架，從未有過審訊犯人的經歷，自然不是史濟美的對手。 

 史濟美被陳立夫委以重任，前往上海任區長。李子榮進了特工總部電訊科。 

 王建成與林金生，雖然他們二人的成績趕不上史濟美與李子榮，但總算學完了規定課程，勉強結業。王建成任顧方城的秘書，林金生任顧方城的司機兼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