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紅狐之謎08(第3頁)

 “難道您身邊的小男孩榮寶跟‘紅狐’有很深的淵源嗎？”李一明疑惑道。 

 “李桑！你不覺得你說的太多了嗎？不該問的別問！該你知道的，我自然會告訴你的。就這樣吧，安排張樺和可靠的人跟蹤林小芳去南京，在她身邊嚴密監視，切忽打草驚蛇。特務處上海區行動股王金海這條線也要不斷滲透，把我們的人安插進去，以備後用。”尹玉蘭有些慍怒地瞪了李一明一眼，嚴厲地吩咐道。 

 “是！謹遵特派員指令！我馬上安排。”李一明立正、抬頭，大聲回答道。 

 媽媽留給自已的玉手鐲失而復得，林小芳並沒有感到十分歡喜，反而是一臉的愁雲，食不安寐、一愁莫展。 

 尹玉蘭既然把玉手鐲物歸原主還給了我，那就說明她現在有恃無恐。可她為什麼不親自去南京找榮子哥將玉手鐲退還給他呢？原因有三。其一，她不是榮子哥的對手，不敢單槍匹馬面對他；其二，榮子哥擅長偽裝，就算她到了南京，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其三，她把玉手鐲歸還給我，不僅知道了我的身份，還希望通過我順藤摸瓜，找到榮子哥……她既然選擇跟榮子哥結了婚，還生了孩子，就是認可了榮子哥的身份。她和榮子哥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就算信仰有別，也不一定非要置對方於死地，你死我活吧……難道是榮子哥對尹玉蘭下手了？ 

 林小芳經歷過上一次被特務處上海區行動股副股長王金海和火車線路上幾名特務處特勤組員的交替跟蹤，丟了密信和接頭信物，差點壞了大事，吃一塹長一智，為避免在同一塊石頭上絆倒兩次，她這一次變得聰明瞭許多，選擇在前往南京的中途無錫站下了車，讓一路尾隨的張樺和日本特務失去了跟蹤的目標。 

 輾轉來到南京，林小芳沒有立即跟李子榮接頭，而是按照程峰的吩咐，與秦淮區地下聯絡站負責人接上頭，在組織的安排下，於夫子廟街區開了一間雜貨鋪。 

 為了隱蔽和安全起見，林小芳沒有招募店夥計，而是自已一人身兼店夥計和老闆娘之職。當她站在櫃檯裡的時候，是面色黝黑、一身五短裝束的店夥計；當她是老闆娘的時候，她又是一副精明強幹的女強人裝束。這些都是跟李子榮學的。裝飾門面之時，林小芳給雜貨鋪取了一個特別的名字：小漁村雜貨鋪。 

 李子榮與林小芳的家鄉就在海邊的一個小漁村，只要李子榮從“小漁村雜貨鋪”前經過，肯定會產生聯想，駐足停留，進店看看。這無疑是最好的接頭暗號。 

 小漁村雜貨鋪開張的第三天，傍晚時分，林小芳正要關門打烊之際，一位身穿長衫，頭戴禮帽，留著山羊鬍須的神秘客人，徑直走進雜貨鋪大門。 

 “夥計！來一包哈德門香菸。”神秘客人沙啞著嗓子對林小芳說道。 

 “對不起，先生！小店打烊了。”林小芳覺得來者氣度不凡，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為了套出神秘客人更多的信息，她故意繞了個彎子，以打烊為由拒絕道。 

 “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買盒煙又不耽誤你多少時間。”神秘客人不僅沒有轉身離開的意思，反而有些生氣地埋怨道。 

 “您說的是這個理！可是，如果客人們都像先生您這樣，趕在這個點來光顧小店的生意，店夥計下不了班，就壞了小店的規矩了。”林小芳委婉地勸說道。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晚上人多生意好，你們就把營業時間延長兩個小時又何妨？”神秘客人不聽林小芳的勸說，直接來到櫃檯旁邊。 

 “可是……真不湊巧，哈德門香菸賣完了。”林小芳緊跟在神秘客人身後說。 

 “你這夥計！不好好為老闆賺錢，想急著回家麼？……要起風了，鳥兒在空中迷失了方向，它回不了家了。”神秘客人說著說著，突然說出了一句暗語。 

 林小芳心頭一怔，隨即接道：“蒲公英在天際飛翔，它會指引鳥兒回家的路。” 

 “正對面的王李記，是日本人開的商行；邪對面的達三江，是調查局的秘密據點；東邊的鐘記綢緞莊，是特務處的聯絡站。你真會選地方，到處都是敵人的眼睛。”神秘客人壓低聲音，十分嚴厲地說道。 

 “既來之，則安之。有你在身邊，我什麼也不怕。”林小芳把神秘客人拉到櫃檯後面，心情無比激動地說道。這位神秘客人，正是喬裝打扮的李子榮。 

 “你開張的第二天，就被特務盯上了。為了安全，必須有人配合你。你明天發佈招聘店夥計海報，我派人來面試。情況緊急，我口訴，你整理成電文，晚上給王叔叔發報。預計在七月，日軍在北平方向將會有重大行動，接下來就是上海。特高課、調查局、特務處各方間諜機構在上海和南京多點佈局，原來的聯絡站要全部變更地址，戰事一觸即發，身份暴露了的同志要立即轉移。”李子榮拉住林小芳的右手，用左手食指在她的右手心劃了三個圓圈，那是他倆約定的緊急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