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紅狐之謎09(第2頁)
經過抽籤，特高課間諜張樺與調查局眼線黃安分在了一組，特務處的暗探魏見槐與李子榮派來的聯絡員鍾成分在了另一組。張樺與黃安第一天上班，魏見槐與鍾成第二天上班。勝出的一組在第三天進行終極對決。
第一天早上八點，比賽開始。林小芳打開小漁村雜貨鋪大門，把賬本、貨物清點了一遍，交到張樺和黃安手裡，吩咐二人道：“晚上六點打烊，我再過來清點貨物，對賬本，把營業數據交到二位手上。貨物售價和數量都在賬本上列的清清楚楚，二位可以查點，相互監督。如果錢貨對不上，二位自動淘汰。你們可以在第二天同一時間過來，與另兩位對比結果。”交代完畢，林小芳就轉身離開了。
張樺翻開賬本，一邊查點貨物，一邊對黃安說道：“兄弟！你不是真的要來做店夥計的吧。看你虎口上的老繭，就知道你是扛槍打獵的。”
“張兄既然有這眼力，可見也不是想來做店夥計的。這樣一個小小的雜貨鋪，到底是什麼地方吸引了你和你身後的機構呢？”黃安針鋒相對地回應道。
“無可奉告！不過，黃兄如果主動退出，不與我競爭這個店夥計之職，我倒可以向上面申請一筆經費賠償給你，你看如何？”張樺拉攏黃安道。
“看來張兄對這小小雜貨鋪店夥計一職是志在必得。可我也是奉了上面命令，才來應聘這個店夥計的，身不由已呀！”黃安有些無可奈何地回答道。
“黃兄背後的大老闆是姓徐的還是姓戴的？”張樺直言不諱地詢問黃安道。
“張兄既然這麼問，那你的背景就可想而知了。”黃安突然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了張樺的胸膛，低聲喝斥道：“狗漢奸！想不到你自已撞到槍口上來了。”
“黃兄！你太沖動了。你也不看看街對面是什麼地方，王李記二樓的窗臺上，說不定有個狙擊手正在瞄準你的腦袋呢。衝動是魔鬼，放下槍我們好好聊聊。”張樺並不慌張，而是輕描淡寫地推開黃安的槍管，鎮定自如地對賬、查驗。
“好！算你狠。可就算我不跟你爭店夥計這個職位，你又拿什麼跟後面那一組的兩個人競爭呢？沒有銷售業績，我們都會被老闆娘淘汰。”黃安朝街對面望了望，看到了王李記二樓窗臺上的人影，立刻收起手槍，語氣也漸漸緩和下來。
“這個好說！只要我出去一趟，買貨的人就會排隊上門。”張樺自信地說。
“你們也太囂張了！難道這裡不是中華民國的首都嗎？”黃安震驚地說道。
“你們的情報機構也太落後了。不久的將來，將會爆發更大、更慘烈的戰爭。黃兄！趁戰火還未點燃，趕緊多撈一點比較實惠的利益吧。”張樺點撥黃安道。
“你難道就不怕我向上面告密嗎？這麼有恃無恐！”黃安強壓怒火質問道。
“你不會的。如果你要告密，還不如直接開槍打死我。可你打死了我，你也得死！要死要活，你自已決定。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向上面告密也沒用，因為你們的機構裡也有我們的人。”張樺合上賬本，對黃安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黃安的心突然之間好似墜入了萬丈深淵，空蕩蕩的，沒有依託，又無處安放。他想要再次拔槍，卻渾身無力，像一條軟綿綿的鼻涕蟲。他眼睜睜地看著張樺走出小漁村雜貨鋪，沒有阻止，也無從抗爭。他這種小人物豈能螳臂擋車！
約莫一袋煙又一盞茶時分，黃安的心再次被震憾到了。張樺帶著一大群人湧進小漁村雜貨鋪的大門，他們手裡高舉著現大洋，嘴裡叫嚷著，爭相購買店鋪裡的東西，一時人滿為患，好不熱鬧。
“夥計！那個洗臉盆給我拿十個。”一個顧客高舉著手裡的大洋叫嚷道。
“先生！您買十個洗臉盆，家裡有多少人？用的了嗎？”黃安疑惑地詢問道。
“你管我用不用的了？我有錢，想買多少就買多少。”顧客不耐煩地說道。
“夥計！蠟燭、洋火、油燈每樣給我來一塊大洋的貨。”另一個客人叫道。
“先生！買了蠟燭就不需要油燈了吧？這不買重了嗎？”黃安提醒客人道。
“我就喜歡一邊點著蠟燭一邊點著油燈，關你什麼事？囉嗦！”客人嘟囔道。
“碗、毛巾、扇子……我還要雨衣、雨傘……刀具、砧板……”
黃安一時應接不暇，一邊從貨櫃上拿取貨物，一邊報數，累得汗流浹背，不亦樂乎。張樺一邊收錢，一邊記賬，忙而不亂，手法十分嫻熟。
等到雜貨鋪裡的貨物銷售過半，錢款超過全部貨款總額的三分之二，張樺便掛出盤點的牌子，勸客人們離去。一切都好像經過彩排一樣，進行的有條不紊。
晚上六點，到了打烊的時間，林小芳回到小漁村雜貨鋪，看到店鋪裡空空如也的貨櫃，著實吃了一驚。張樺早已盤點完畢，等候林小芳查驗。林小芳接過賬本，仔細對照貨單，竟然絲毫不差。按照約定，林小芳開出一張銷售清單，作為張樺與黃安的面試成績。張樺與黃安滿意而去，只等明天此時收穫戰果。
第二天，魏見槐與鍾成如約前來上班。林小芳打開店門，二人走進小漁村雜貨鋪一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立刻驚掉了下巴。
“老闆娘！張樺與黃安他們兩個沒有作弊吧？”魏見槐疑惑地詢問林小芳道。
“昨天打烊的時候，阿姐回到店鋪查驗，看到銷售一空的貨櫃，我和你們兩個一樣，也是疑惑不解，可仔細查看賬本和貨單，錢貨兩清，絲毫不差。你們看看他們兩個的銷售業績，一百二十塊大洋！阿姐整個店鋪的貨，全部賣完差不多是一百八十塊大洋。這些貨都是貨方寄賣於小店的，賣掉了才與貨方結賬。這一晚上的時間，我也沒法聯繫貨方進貨。你們兩個就算是把貨櫃上的貨全部賣完了，也比不過張樺與黃安他們兩個吧。你們還比嗎？”林小芳一五一十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