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217章 羅斯撤軍

一切都結束了?

累極了的阿斯卡德與大多數戰士一樣就躺在屍堆中,他力竭而呼呼大睡,也不管渾身的泥漿,更不管身邊的屍體。

他甚至忽略掉自己所率第七旗隊的傷亡,而整個旗隊活下來的小戰士,多半或坐或臥。他們沒有戰勝後的喜悅,嚴重消耗體能的他們只想休息,即便是躺下他們依舊劍不離手,只是擔心敵人再度反撲。

但法蘭克騎兵的確逃了,拉蒙高伯爵吉爾伯特只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伴隨他逃亡的三支常備軍騎兵旗隊,有的旗隊甚至丟失了自己的令其,當他們從吉爾伯特嘴裡獲悉主將特里斯坦已經陣亡,且奪回主將的屍體已覺悟可能,他們的軍心徹底崩潰,似乎唯有撤回布魯塞爾的軍營方為上策。

歸根到底吉爾伯特與這群傢伙不是一路人,無論布魯塞爾軍營出了任何岔子,都有自己的拉蒙高毫無關係。

他只想帶著損失是哪個不嚴重的軍隊快點回家,竭盡所能地進行防禦。

“你們……真的逃了?不會捲土重來?!”藍狐眯著眼,雙手扶住頭盔的帽簷以好在烈日下看清敵人漸行漸遠的背影。

藍狐就站在戰場上,到處是戰馬與士兵的屍體,忙於打掃戰場的士兵不斷戳刺敵人的傷兵,也將己方的傷者拉出來。

一種茫然的感覺油然而生,他知道如此糟糕的場面完全可以避免,洗劫亞琛的軍隊自始至終都沒有與法蘭克精銳死磕的必要。再說在行動發起之前所安排的“路線圖計劃”就明確說明,所謂破壞橋樑的本質就是為了避免與敵西方主力血戰。

這下可好,破壞橋樑成了手段,與敵主力廝殺居然成了目的。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大茬子?

不用疑惑任何事,造成現在局面的正是大家所執念的“北方信仰”。

凡是願意參與遠征的聯軍士兵高低也要自詡為信仰奧丁與托爾的戰士,他們崇拜武力,最看不得宵小之徒當著自己面做羞辱之事。不像是能屈能伸的商人可以有靈活的道德底線,桀驁不馴的他們就像是瓶子裡的烈酒,一點火星即可點燃烈火。

真是求仁得仁,看看現在大量倒地的戰士,他們本該帶著戰利品高高興興回家,現在全都完了!

倒是有一個好,留在河對岸營地的原屬於陣亡者的戰利品,一定會被活下來的人拿走。聯軍各部的戰利品如何分配皆有該部的貴族負責,歸根到底藍狐首要負責的就是羅斯本部軍隊。

而這也是然他頭疼不已的。

一些少年被騎兵硬生生撞死,即便穿戴甲胃一樣被騎槍戳穿胸膛。

第七旗隊真正經歷了他們自成立以來的第一場惡戰,付出了血的代價,新兵終於成為老兵。就是這個代價是否太大了呢?“我回到了新羅斯堡,該如何向留裡克述職?告訴他關鍵時刻我無法約束聯軍,就被迫看著他們獨走?”

暫且先不想這些事。

藍狐急忙下達命令,所謂羅斯軍本部戰士打掃戰場的同時收攏己方人員的屍體,任何的傷者儘量救治,實在的沒救了就用斧頭鑿擊其後腦給個痛快,當然這樣做的時候瀕死者的手裡必須握緊劍。

他不會管其他部隊的傷亡,各貴族要為自己人的善後示意負責,戰死者的屍體是就地掩埋、還是帶走換個地方掩埋焚燒成灰,亦或是乾脆仍在這馬斯河畔完全不管,藍狐自詡是沒義務關注的。

但羅斯本部軍隊一切能被找到的陣亡者屍體必須拉走,即便現在正值盛夏屍體會迅速發臭一樣要被搬走。

藍狐帶著親兵親自在屍堆中尋找,他走向第七旗隊戰士聚集之地,很快找到了躺在爛泥地裡呼呼大睡的阿斯克的。

“你們的老大莫非受了重傷?”他隨即問及一名戰士。

“沒事兒,就是太累了。”

“我看他嘴裡有血。”

“也許是咬到了嘴巴。我可是親眼看到他被戰馬頂到了水裡,看來諸神幫助了他……”小戰士說得輕描澹寫,藍狐聽得可是頭皮發麻!

他看著阿斯卡德,不禁慨嘆:“你這個魯莽的小子!沒弄清情況就帶著兄弟們衝。你若是死了我怎麼和你父親交待?怎麼跟國王交待?”

自說自話一番的藍狐使勁踢踏一番,如此阿斯卡德才緩緩坐起來,好似大夢初醒般詢問:“現在已經天黑了?我們打贏了。”

“打贏了。小子,打掃戰場,統計你的人,告訴我具體的損失情況。把陣亡的兄弟全部帶走。”

“好吧。”使勁扶一下發懵的腦袋,舔一下嘴唇突覺鑽心的痛苦。

多虧了鉚接鐵片的布面甲與襯裡鎖子甲護身,他是被騎兵撞了一下,被甲衣與襯裡緩衝了力量,胸腔沒有被撞碎自己才有資格繼續存活,奈何牙齒給自己的下嘴唇深深咬了個口子,現在血是不流了,整個人安靜下來那足矣麻痺神經的腎上腺素水平迴歸正常,嘴巴的傷勢可謂很輕,即使舔舐一下的痛苦足矣讓他覺得自己要死了。

羅斯聯軍傷亡之大是肉眼可見的!

緊張的戰士精神逐漸舒緩,放眼整個戰場已經沒有活著的敵人,甚至恐怕這片區域也不再又敵人活動的蹤跡。

就在戰場的正南方,起初藍狐只是帶著羅斯精銳們在外圍縱火,溫潤的東南風助火勢,大火正不可逆轉的蔓延,當所有的外圍民居都被點燃,夾在中間的內城即便又城牆保護,在烈焰中內城所有建築也必然陷入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