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0章 拉脫維亞軍來也(第2頁)

何況站在高地的菲斯克看向南方，河流在夕陽下顯得波光粼粼，河流兩畔盡是散落的村莊。</p>

必有大量難民向著河流上游逃亡，基於帶路者奧斯坦的供述，瑟米加利亞是一個囊括範圍很大的部族聯盟，梅佐特內是其位於北部的重要組成部分，然其核心仍在上游區域。</p>

理論上只要羅斯王有意，假以時日組織一支大軍沿著利耶盧佩河追溯著源頭，定將整個瑟米加利亞征服！但現在這些傢伙僥倖不在羅斯的征服名單裡。</p>

菲斯克不可能短時間內給水路並進的羅斯軍分清今晚的宿營地，且大量屍體仍在戰場上扔著，現在氣候溫潤，那些屍體擱在現場只要一整天就會散發惡臭。</p>

屍臭，這是菲斯克此生所知的最臭存在，不止是令人嘔吐，置身於那樣的環境下彷彿魔物對整個環境做了詛咒，活生生的人也會窒息而死。</p>

他令各部自尋良地夜宿，有特別命令：“無論如何明早甦醒後全軍處理敵人死屍！不得將屍體拋入河流，全體挖掘大坑掩</p>

埋！”</p>

他還做了更進一步的解釋：“窩囊戰敗的敵人不值得我們禮遇！挖礦埋葬只是為了確保這些爛肉在地下慢慢腐朽，而非臭氣燻得我們跟著送命。”</p>

第二天，當朝陽掃過大地，瀰漫世界的厚重晨霧迅速消散。</p>
 

梅佐特內主要定居點的遺留物資盡被羅斯佔領，戰士們在此找到了一些鐵器和一些錢幣，幸運的人也找到了一點珠寶。</p>

倘若有什麼是最重要的繳獲，莫過於軍隊將敵人的一座糧倉拿下。</p>

其實是斯特坎德帶著人一路摸到了這座超大農村裡的特殊建築區內，唯獨這裡有著矮牆防禦，大抵是本地首領的居所。隨著搜查深入他確定了建築的作用，它是首領居所無誤，這裡的糧倉還有這較為充足的餘糧，正好解決了大軍的糧草問題。</p>

戰士們從很多民居里都搜刮到了一些餘糧，當地人天然有著家中屯糧的習慣，哪怕進入夏荒狀態，他們為剩下的糧食精打細算，只要計算得當斷然沒有斷糧風險，就是待燕麥收穫季到來前糧食可要精打細算地吃。</p>

清晨，從穿上卸下的鐵鍋和陶甕立刻開始熬煮繳獲的麥子。</p>

戰馬們本該是就地啃食青草的，菲斯克繼續命令，各隊安排人去管理馬群，將之全部帶到敵人的麥田出就地啃食他們的青苗。</p>

羅斯並不打算在梅佐特內駐守，哪怕是一把火將大居民點付之一炬也無妨，至於不縱火破壞僅僅因為時機</p>

未到。</p>

菲斯克已經萌生了點火的想法，他計劃著與羅斯王的後續騎兵會和後一路向西。屆時梅佐特內也不要扔給磨磨唧唧的拉脫維亞人，那些磨蹭的友軍的水平怎樣感覺都是與瑟米加利亞人半斤八兩，沒有羅斯派兵守衛，亦或是斯特坎德也不派丹麥裔兄弟駐守，僅憑拉脫維亞民兵可守不住這座大居民點。</p>

羅斯得不到那就不可讓敵人收復，若是一把火燒了它，一定意味著瑟米加利亞人的生活空間被動向南方壓縮，這對里加方面是有益的。</p>

菲斯克算盤打得好，他的部下也開始了繁重的處理屍體作業。</p>

他可不希望羅斯王抵達梅佐特內視察時看到一堆屍體，不過，大王可以看到一種特殊的表演——築京觀。</p>

就像羅斯軍曾在斯摩稜斯克人的格涅茲多沃大祭壇做過的那樣，菲斯克身為親歷者這番也如法炮製半年前留裡克的發明。</p>

長柄的北歐森林斧將死者腦袋斬下，屍身則一股腦得扔到新挖掘的、已經開始滲水的塹壕狀大坑裡。基本都停止屍僵的屍身逐漸變得層層疊疊，連帶著死者穿著的衣服鞋子一併扔到坑裡。</p>

倘若是拉脫維亞人辦此事，一定會將死者的衣服扒掉，再將血汙洗乾淨後縫縫補補穿在自己身上。</p>

羅斯騎兵戰鬥經驗豐富，各個家裡也頗有家財，尤其是第一騎兵隊裡那些出身博雅爾家庭的斯拉夫貴族大公子，不屑於做扒死人</p>

衣服的蠢事。</p>

穿著衣服被埋葬算是一種體面，可死者清一色身首異處，又變得不再體面。不過這對於全體陣亡的首領羅克洛全家而言，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了。</p>

上午陽光明媚，羅斯軍平靜處理這一切，被斬下的頭顱堆砌成小丘，最後覆上一層土以此築京觀。</p>

甚至沒有人去認真檢查那些穿著鎖子甲的戰士，劣等鎖子甲根本不如羅斯軍法眼，收屍者也懶得將之扒下來。就這樣，羅克洛被當做一般死亡士兵被看待，直到他的身軀被黑泥掩埋，仍舊沒有人知曉這位死者曾經高貴的身份——好歹是一軍首領，不至於由此草草了結的下場。</p>

卻說拉脫維亞軍，當羅斯這方徹底佔領梅佐特內，連戰場上散落的屍體都全部掩埋造就巨冢與京觀的，時間又過了兩天，這群嗚嗚嚷嚷的大軍才終於抵達已經羅斯旗幟飄揚的梅佐特內。</p>

各村的指揮官聚集起來，他們眼睛敏銳得注意到大戰後的痕跡，由於看不到明顯屍體又不禁有了狐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