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755章 一個王殺死了另一個王

一夜之間變了天,本該高高在上的過往,現在竟被兩位大伯爵合起夥來軟禁起來。

 

不信邪的阿爾勒伯爵居林已經蒙受很大損失,在此之前,他寄希望於通過這場戰爭為自己撈取巨大的好處,顯而易見的是遠征已經失敗了。

 

難道遠征失敗就只意味著單純失敗麼?

 

失敗,不意味著沒有好處。

 

當時,居林看到了河對岸的威爾芬。那小子既然戰敗了還能被羅斯人許可比較自由的活動,觀其面相也不像遭遇羞辱。

 

一個長著豬腦袋的羅斯人以蹩腳的法蘭克語喊了一些話,居林自打聽到後情緒就已經變了。

 

他在大帳篷裡故意保持沉默,就是要看歐塞爾伯爵有什麼高見。沒想到,康拉德居然勃然而起,首次針對普羅旺斯王丕平二世無禮。

 

最終,一無所有的丕平被一些歐塞爾伯國的精銳戰士,以保護安全的名義監控起來。

 

在另一件帳篷裡,簡易木桌上的油燈劇烈晃動著,兩位大貴族湊在一起。

 

即便他們之前一度發生激烈爭吵,彼此間多有怨言,現在雙方的利益再一次一致,是應該靜下心來做長遠打算。

 

夜幕再一次降臨馬斯河谷,大戰之後的死屍被扒掉全部甲冑後還仍在原地,仔細去聞,空氣中已經開始瀰漫很淡的臭氣。倘若仍舊沒有給死者收屍,再過三天時間,凡爾登城西的區域必然變得臭不可聞了。

 

普通的勃艮第戰士仍舊無所事事,這

 

天夜裡依舊有自認為偷到足夠軍糧者,呼朋引伴得與故鄉父老一道趁機逃走。

 

注意到更多兄弟已經跑了,留下來的人們心情更加躁動。

 

鋪在全軍的浮躁情緒作用在每個人身上,那些本來戰鬥意志堅定者其實不畏羅斯軍箭矢,奈何大貴族突然擺出消極避戰的態度,再勇敢的人心灰意冷,也只能跟著貴族們一起消極。

 

獨立帳篷內,兩位大伯爵臉對著臉,微暗的油燈火苗照得臉龐忽明忽暗。

 

他們分明是在策劃一場陰謀。

 

被撕裂的信件合在一起,為保證平整,多片紙條還用硬木壓著。

 

康拉德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兒子,至於已經發生過的慘敗已然無力迴天。

 

他故作一臉愁容,實則沮喪的心情舒坦了不少:「波圖瓦和維埃納的貴族已經死了,他們手裡的騎士們也都亡了。真是天使保佑,我的兒子還活著。」

 

「波圖瓦的安德烈,我的北方鄰居,想不到那傢伙居然戰死了。」

 

康拉德動動眼珠子,特意低聲問道:「如何?難道高貴的你不希望那傢伙去死?」

 

「我怎麼會希望呢?他可是我的鄰居大貴族。」居林也小聲說話,竊喜之餘盡顯虛與委蛇。

 

「現在的情況是安德烈已經死了,他手下的騎士們也大規模滅亡。對於這場戰爭的未來,你到底是……什麼打算。」

 

「我?」居林故意定下神來,他又小聲嘟囔些有的沒的,不急於正面回答。

 

「得了

 

吧。你傷亡嚴重,我的情況一樣糟糕。當然,沒有誰比波圖瓦伯爵損失最慘。」

 

「所以,你打算如何?你的兒子還活著。我!」居林特意加重語氣:「他只要獲釋,我仍舊願意支持他為國王。只不過,我為了你的家族付出了太多了。我有很多士兵逃亡,至少超過一千名戰士陣亡,甚至於我的表親奧蘭治男爵差點戰死了。」

 

康拉德聽得真想哈哈大笑,心想著被誆騙而發動「死亡衝鋒」的善於種橘子的奧蘭治男爵,什麼時候在居林這裡變得如此親如手足了。

 

康拉德忍住了情緒,輕輕慨嘆:「說來說去你還是要好處。」

 

「不然呢?」

 

「既然如此,現在的勃艮第只有兩位尊貴者。你的家族,和我的家族,我們同等尊貴。這樣吧。以後波圖瓦歸你,維埃納歸我。」

 

「這麼幹脆?」居林對這樣的領地瓜分有著心理預期,當康拉德直白的把話說出來,他內心還有些感動。

 

「我再補充一下,里昂理所當然作為新王國的王城。我的兒子是在維埃納的大教堂接受洗禮,我得到他理所當然。」

 

「我支持。」

 

「以後我們雙方就以維埃納劃界。我知道你在北部地區也有一些封地,情況你也都看到了,村民跑得乾淨村莊全部廢棄,你得到他難以得到什麼利益。倒是你得到了波圖瓦,頓時增加了很多人口,以後給你納稅的民眾會更多。」

 

得到一大片戰

 

爭嚴重摧殘過的荒地,法理上封地大了很多,奈何自身根本無法從廢墟上攫取利益,反倒要輸出資源、人口復興新領地。若是自己得到開發成熟的波圖瓦,就是相當於康拉德讓渡了一座金礦。

 

可話也說回來了,康拉德以家族的名義索要里昂以北的戰爭荒地有何意圖?

 

既然對方吃相已經很難看,自己也不必有任何文雅。

 

「這麼交換領地也好,你要一大片荒地幹什麼?你還是惦記著東邊的梅茨?」

 

「至少我得擁有凡爾登。」康拉德笑道。

 

「你控制凡爾登,日後還要要挾蘭斯、桑斯,還有其他教區?」

 

「是這個道理。可嘆我這一生無法復興勃艮第,我把權力讓渡給威爾芬,為他打下一個很好的基礎。還指望未來時光,你的家族可以繼續支持他。」康拉德幾乎就是以王者姿態命令居林履行一些承諾。

 

居林雖然心有不爽,他顧全大局又兼顧自己的利益,說道:「可以。我只要能得到穩定的利益,自然會好好支持新國王。」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倘若國王不能帶來利益,變得更強大的阿爾勒伯國會選擇拋棄國王。

 

此時居林完全不必做解釋,任何的威脅言語都沒必要,因為居林已經拋棄了普羅旺斯王丕平二世。

 

這件事兩位大伯爵心照不宣,那個國王對兩人已經變得不重要,他被殺了才是最重要的。

 

總之任何勃艮第貴族不能揹負弒君的

 

惡名。

 

羅斯人是野蠻人的一支,他們的首領也自稱國王,趁此機會,最好能激怒羅斯人把丕平二世處決。

 

僅就信件的意思,羅斯王留裡克暗示著羅斯將戰爭罪責推給了丕平,聲稱羅斯與勃艮第本無決戰必要,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惡人從動挑撥。

 

羅斯在給勃艮第一個體面的臺階,居林與康拉德根本無力再承受戰爭損失,也就願意順坡下驢了。

 

恰是這個原因,丕平二世「出訪」羅斯人控制的凡爾登必須僅著一件單衣。

 

美其名曰是戰鬥失敗了普羅旺斯王展示談判誠意,實則是區區一件單衣遮掩身體,毫無甲冑防身更便於羅斯人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