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755章 一個王殺死了另一個王(第2頁)

 

被軟禁中的丕平二世被一雙雙眼睛監控著,他在另一間帳篷裡徹夜不眠,清晨時分因實在熬不住了才小憩一會兒。

 

丕平被喚醒後吃了些飯,待晨霧散去後,僅著單衣的他抱著前往刑場的心態騎上了馬。

 

另一方面,居林與康拉德紛紛帶著一批重甲騎兵,以護衛的名義靠攏丕平二世。

 

只要看一眼這群戰士的裝扮,就意識到他們的準備過於充分了。

 

重騎兵再套上一層鎖子甲,康拉德與居林也不抱怨重甲狠狠壓迫肩膀,兩人不但穿著雙層鎖甲,外身又裹了一張牛皮罩衣。兩人實在不想成為眾矢之的,頭盔款式也就與普通戰士別無兩樣了。

 

一時間丕平二世完全認不出湊近自己的傢伙,居然是兩位大伯爵。

 

「你

 

們終於到了。」他噘著嘴言語輕浮,暗示著內心的強烈不滿。

 

「是到了。」康拉德說。

 

「呵,高貴的你理應衣著華麗。今天看著你像是裹了一身野豬皮,你在害怕什麼?你瞧我,一件單衣。」

 

丕平二世一身灰白色布袍,唯獨長筒皮靴的黑色的。他的確沒有任何武裝,鑲金腰帶還是要穿戴好,頭頂的鍍金王冠也少不了。

 

小國王都會為自己打造一頂「荊棘王冠」,凡是有財力者,都要搜刮個頭最大的寶石鑲嵌上。

 

唯獨這頂王冠能清楚證明丕平的身份,該王冠實則有兩個意思:阿基坦國王與普羅旺斯國王。

 

之前他是帶著王冠從阿基坦出逃,後來當地大貴族迎來流亡的「禿頭」查理,面對手頭無王冠的窘況,小查理只好湊合做了一頂新的,抱著湊合的態度繼續戴著,對外聲稱那就是真正的王冠。

 

那是屬於阿基坦王爵的王冠,縱使連華麗服裝都被剝奪,也沒有人可以剝奪自己的王冠。

 

就這樣,丕平二世戴著他最後的榮耀,在事實上已經反叛的大貴族「押送」下,走向自己未知的命運。

 

他對未來還有一些幻想,譬如自己承認那個諾曼人的酋長是羅斯王,對方考慮到自己的尊崇身份,一併會承認自己依舊是普羅旺斯王。

 

兩位國王站在一起,情況總不會更壞。

 

再說,一個北方的王者會輕視一位已經手無寸鐵的加洛林王室大貴族?

 

縱使丕

 

平不希望情況繼續惡化下去,當護送他的騎兵隊不斷逼近昨日亂糟糟的戰場,他們一行人很快看到了被羅斯人佔領的凡爾登城之細節,當地一如昨日那般還是聚集著大量戰士。

 

羅斯人的旗幟密密麻麻隨風飄揚,一大片營地熱鬧非凡。

 

另一方面,留裡克也獲悉勃艮第人接受了自己的邀請。

 

亂糟糟的營地突然響起號角聲,得令的戰士們還以為敵軍終於要開始新一輪進攻。大家迅速準備起來期待著一場廝殺,很多人也的確注意到不遠處出現一支重騎兵部隊,敵軍的甲冑在陽光下劇烈反光,就起規模而言,倒是看不出勃艮第人要發動新的攻勢。

 

羅斯軍中已經流傳開來一些說法,所謂大王留裡克使出妙計分化瓦解敵人。

 

勃艮第的大貴族會親自前來將和,到了那個時候,大王會採取一些強力手段。

 

令大家非常期待的說法是,大王會穿上一身戰甲,裝扮得就好似強大的托爾神,以大英雄的形象站在橋頭接受勃艮第大貴族的覲見。

 

也許羅斯王不該再次親臨第一線,倘若大王出了什麼閃失,對全軍而言根本不敢想象。

 

戰士們卻恰恰很吃這一套,在大家的理解中,羅斯大王首先是一位勇敢戰士。大王是所有戰士的表率,士兵們也有義務以國王的戎裝英姿與赫赫武功為榜樣。

 

在凡爾登城內,有士兵緊急覲見留裡克,彙報起勃艮第重騎兵再次出

現的情況。

 

「他們的大貴族來了嗎?」留裡克問及半跪的士兵有關敵軍的詳情。

 

戰士實話實話:「他們都是重騎兵,每個人都衣著重甲。倒是有一個怪人。」

 

「如何?」

 

「只見那人一身素白袍子,偏偏頭頂上還……」

 

「該不會是頂著王冠吧?」留裡克饒有興致地問道。

 

「大王英明。」

 

「哈哈。那個傢伙應該就是普羅旺斯國王。」留裡拍打著大腿心情無比愉悅,「你退下吧。接下來,看看本王給你們所

 

有人做出表演。」

 

在此之前留裡克已經和自己手下的諸貴族商量好了,甚至還藉由藍狐的嘴巴告知了烏鶇。

 

無論如何,改頭換面的烏鶇依舊與普羅旺斯王是親戚,兩人的爺爺都是「虔誠者」路易。

 

留裡克決定幹掉普羅旺斯國王丕平,哪怕丕平可能僅有一個王爵頭銜並無實際勢力,綜合考量下,他就是覺得殺死此人對羅斯更有利。

 

也不能是阿貓阿狗殺死這位王爵級大貴族,榮譽必須由自己獲得。

 

哪怕在輩分上是表兄妹,烏鶇對那個丕平沒有任何的親戚感情,過去的日子裡彼此幾乎只有一面之緣。

 

如果丕平被殺,烏鶇並沒有什麼內心觸動。

 

其他羅斯貴族都支持殺死丕平,對於此事,連被軟禁的「小狼」威爾芬也鬆了口,在與留裡克親自交流時坦露了自己的支持態度。

 

因為要建立大勃艮第,一個新的王國版圖之下必須包括整個普羅

 

旺斯,那麼丕平二世的存在就是多餘的。阿基坦諸貴族合夥驅逐丕平,是因為當地的大貴族伯納德是查理曼親妹妹的後裔,他是丕平的表舅,看在最後的親戚情誼上也不便於直接謀害丕平,於是驅逐了事。

 

勃艮第人倒是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只是考慮到謀害會引來很多罵名,現在就連威爾芬也希望,最終殺死丕平的就是留裡克。

 

本來,留裡克還希望找個更妥當的由頭將丕平二世騙過來,譬如以簽署和平條約做誘餌,擺出鴻門宴,再以摔杯為號滅了他。

 

也許根本不需要這麼複雜。

 

留裡克換上戰甲,他今日偏偏不戴頭盔,特意頂上黃金桂冠,腰旋佩劍高調地走出城。

 

他下令準備作戰的士兵全部保持戒備,戰士們乾脆集合起來向河對岸的傢伙們展現赫赫武威。

 

如今的勃艮第軍隊,馬蹄踏足滿是死屍的戰場,此地已經瀰漫著明顯的臭味。

 

丕平目睹著觸目驚心的一幕幕,他心臟狂跳不知說什麼好。

 

事實上整個勃艮第騎兵隊都處於惶恐中,康拉德與居林都低調的混在軍中,兩人攥著韁繩,決定只要看到苗頭不對勁撒腿就跑。

 

他們抱著上墳的心態終於抵達唯一尚可通行的木橋處,接連吃了兩次大虧後,康拉德與居林都意識到羅斯人掌握一些秘密武器,那些裝載在木車上的東西,就是它們在發射致命標槍。仔細看,羅斯人的弓箭手又都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