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4章 諾根泰的守衛者(第2頁)
尤其是那些坐落在山上的修道院,教士在如此境地修行就是為了避世。這樣的教士往往鄙夷財富,對食物、飲水的需求也不多,一般是修造一個糧倉靠著餘糧硬生生挺過一年。他們對日常飲食不做講究,對俗世也就無所謂惜命。如果被軍隊襲殺,反倒是成就了苦行僧們的高尚。
留裡克從帶路的歐奈騎士嘴裡獲悉了莫赫瓦山修道院,換言之在騎兵隊的必經之路上,就會途經一座山。
所謂的山在哪裡?該不會就是前方的土丘?
軍隊拖曳成長達兩公
裡的行軍隊列,歐奈騎士與其扈從一直處於隊首,後續部隊緊隨其後。
留裡克不擔心這傢伙帶錯位置,騎士為了家族的未來必然堅定不移地做一位優秀的帶路者。再說如今特魯瓦伯爵家族已經覆滅,未來或許復興一個新的特魯瓦伯國,與被殺的阿勒蘭一家已經毫無關係。如此一來歐奈騎士也談不上背叛了。
留裡克注意到遠處的土丘,這便將歐奈騎士喚到自己面前。
他指著河對岸不遠處的山丘,直白詢問道:“附近有隻有那裡存在丘陵。你說的那個莫赫瓦山……就是它?那東西也配叫做山?”
“是山。也許……確實與您想得有些不同。”
歐奈騎士不怎麼清楚羅斯王的意思,不過他也犯不著繼續辯解什麼,只因那謂之為“山”的土丘頂部,鬱鬱蔥蔥的林子遮掩不住一小片白色的東西。
“快看!那就是莫赫瓦修道院。”歐奈騎士興奮地轉移話題:“就如我所說的那樣它的確存在,修道院的財富都屬於您。”
“金銀當然是我的。”留裡克滿意地點頭說道:“你帶路帶得很好,
陽光之下的修道院的確清晰可辨,它以本地石料修造,出於對神聖性的追求,教士們用混了白堊泥的砂漿為牆體做了塗裝。白色代表著純潔,住在高處的苦行僧們覺得這樣更符合自己清心寡慾的心境,也令修道
院成為房源數十里內極為顯眼的存在,尤其到了冬季它更加顯眼。
不過,因為羅斯騎兵一路行軍一路洩憤式縱火,一個又一個村莊濃煙滾滾,煙塵好似會傳染一樣,又如烽燧狼煙般告知諾根泰市鎮與修道院,有一群魔鬼正向這便張牙舞爪地襲來。
留裡克根本瞧不起那些敵人,畢竟早有情報指出,羅斯軍在狹義的西歐地帶可以謂之為敵人的僅有三個大伯爵。特魯瓦伯爵已被剷除,剩下還有兩個,另有兵力不明的直接效忠洛泰爾的留駐親兵。
無論敵人還有多少精銳,他們難道還是羅斯軍的對手?
特魯瓦伯爵是為了保衛自己的家業才拼死戰鬥,至於其他貴族是否樂意拼命就難說了。
留裡克得到了查理給予的自由劫掠權,這種劫掠也有著限度,譬如當軍隊過於接近巴黎,軍隊的手段就要相應的收斂些。所謂大軍一旦真的洗劫了巴黎,將法蘭克最早的都城殺得人頭滾滾,對羅斯未來的利益估計有嚴重不良影響。
除此之外也有他的私心。
巴黎是一座浪漫的城市,或許該時代的巴黎是狹小、骯髒、充滿胡亂的,在他心裡還是有一層溢美的濾鏡。
與其立刻攻佔巴黎,還不如首先在地區十字路口的普羅萬城紮營,如此控制了通向四個方向的羅馬大道之樞紐,未來如何作戰還是自己說了算。
如此一來留裡克完全不把諾根泰市鎮當一回事,考
慮到騎兵隊一路之上看到的都是空蕩蕩的村莊,想必那個諾根泰的居民也已經逃乾淨了。
他甚至有一些擔憂,所謂居民逃亡之後就把橋樑破壞。不過歐奈騎士否定了這種可能:“除非村民裡有一些大力士,帶著斧頭將厚重的橋板砸毀,否則以村民能力根本不能毀橋。”
全軍上下非常樂觀,戰士們甚至唱著歌向前方進軍。
一小撮斥候騎兵帶著火種照例向著諾根泰市鎮突進,所謂帶火種就是打算惡意縱火的,他們已經估計到當地也是被村民般得到處空空,屆時大家再把諾根泰燒成灰燼洩憤。
然而他們太樂觀了。
當遠方開始出現濃煙,駐紮在諾根泰市鎮的軍民就行動起來了。
百夫長昆汀做夢都沒有想到身份不明的敵軍正在向市鎮逼近,沒有人知曉敵人的真容,只知道濃煙持續向這邊襲來。
“啊!那一定是地獄裡鑽出來的魔鬼。”有人如是驚呼,引得廣大軍民心煩意亂。
見多識廣的百夫長雖對羅斯軍隊一無所知,也知道那一定是有軍隊在故意縱火。據說兇殘的圖爾騎兵在奧爾良城外大肆破壞,平凡的村莊都成了被襲擊對象,為了掩蓋罪惡,圖爾軍在殺戮一番後一把火將村子焚燒以圖死無對證。
圖爾軍的惡行傳達了蘇瓦松、特魯瓦以及巴黎。
“難道是圖爾的軍隊殺過來了?他們是要向伯爵大人開戰了?圖爾的羅貝爾做得到?”
百
夫長昆汀不知惡貫滿盈的羅貝爾能否做到,情急之中他做出斷然決定。
他騎上馬招攬慌亂的部下集合,又控制好焦躁的戰馬對聚集而來的人們呼籲:“有一群野蠻人殺過來了,敵人不是魔鬼,他們很可能是圖爾伯爵的兵馬。一旦他們通過諾根泰,凡是見到的村莊都要焚燒殆盡,你們瞧,那些濃煙都是他們縱火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