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6章 北堡陷落(第2頁)
羅斯一系的軍隊屢次三番地玩火,他現在雖然站在法蘭克人的一座皇家行宮中,只要抬起頭就能看到東部不遠處騰起的濃郁煙塵,他不得不開始懷疑:“黑狐,你小子獲得小勝,應該不會策劃將巴黎城也全部燒燬吧?!”
拉格納的擔憂是多慮的,巴黎的核心法蘭西島,由於城牆是貼著河道修造的,那裡幾乎沒有立足之地,堆砌燃料也就變得不可能。
不過,只要毀掉或是佔領兩座橋頭堡,法蘭西島就是孤島一座,圍城軍有一百種方法讓守軍去死。
圍城軍全力攻擊北堡,針對南堡只是留下一直軍隊小規模佯攻。
位於左岸(南岸)的軍隊帶著數座“公牛”投石機,沒完沒了地向南堡扔石頭,只為攪得守軍心神不寧,也是防止湖心島的守軍試圖從南部區域展開突破。
這天早晨,自戰鬥爆發後,巴黎伯爵再一起組織所有的非戰鬥人員進入大教堂避難,吃了之前的虧,他令妻女雙雙躲入教堂的地窖內。
圍城軍有一些射程驚人的遠程武器,拋射石塊可以擊中大教堂房頂的石瓦。
因為聖埃蒂安大教堂只是聖母院的前身,後者沿用著前者地基。大教堂空有一個很大的規模,當前法蘭克的建築技術水平較為拙劣,並沒有能力建造高聳建築,使得大教堂的那一座塔樓相對宣禮堂是高聳突兀的。
一如巴黎伯爵推測的那樣,圍城軍果然向大教堂方向拋射石塊。
他知道此乃敵軍的騷擾行為,只為引誘守軍分心。
他的心思不可能一點騷擾所擾動,因為橋頭堡燃起大火,該死的火焰愈演愈烈!
河心島分割塞納河航道,法蘭西島與北堡的直線距離已經達到一百米,一條狹長的木板石墩橋連通彼此。由於法蘭西島的兩座關鍵大門已經完全封閉,島內守軍在得不到命令下,根本不能擅自出城支援橋頭堡。
就算是很多戰士站在城牆上,以箭矢攻擊圍攻橋頭堡的敵人,就算部分箭真的砸到了敵人頭上,對戰局變化又有什麼影響呢?
“可惡,這就是你們的火攻方式?”巴黎伯爵千算萬算都想不到,圍城軍經打算將整座橋頭堡徹底燒燬。
他在城牆上百感交集,那些攜帶木弓的戰士們,紛紛被眼前的一幕驚得不知所措。
向橋頭堡射箭非但缺乏意義,反倒浪費了寶貴的箭矢。
守軍的士氣遭遇重創,生怕圍城的野蠻人會故技重施。他們倒不是擔心野蠻人還能在城牆下十分逼仄之地佈置燃料大規模點火,大家擔心的是厄運即將降臨尚且安全的南堡。
北堡已經淪陷了,意味著通向右岸的橋樑控制區也已經喪失。
如果野蠻人再把南堡燒燬,河心島真就成了孤島了。
巴黎伯爵陷入巨大的壓力中,他整個上午看起來就是坐看北堡的大火愈演愈烈,然後確信守軍已經在烈火中全軍覆沒。
待到中午剛過,烈火中的北堡突然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看吶!塔樓居然坍塌了!
悶燒的“大爐子”達到了極限,塔頭頂端的木樑全部燃燒,當結構強度逼近極限,它發生了整體性坍塌。
塔頂轟然墜落,一舉擊穿了同樣處於燃燒狀態的木隔板。燃燒的木塊、燻黑的石瓦石磚沉重砸下來,整個塔樓陷入煙塵中,烈焰一度被狠狠壓制,須臾,大火又重新騰起來,在攻守雙方的視角里,北部橋頭堡已經不復存在。
北堡經歷了長達摺合六個小時高強度焚燒,它終於徹底陷落,困在其中的守軍早已陣亡,屍身已經開始不同程度的焚化。
烈焰吞沒了他們的衣服,因部分區域過於熾熱,武器裝備上的銅製配件已經熔化,法蘭克寬刃劍、鎖子甲、頭盔則變得紅熱,成了很容易鍛打的鐵材料。
原本用於抗敵的那一大甕瀝青,陶甕本身是耐高溫的,但塔樓整體性垮塌時,磚頭瓦礫掀翻了瀝青甕。
原本甕中的瀝青已經開始燃燒,如今它甚至發生了爆燃。
一團黑色的蘑菇雲在塔樓坍塌後騰空而起,好似大地裂開縫隙,一個醜陋扭曲的地獄惡魔爬了出來。
無數守軍戰士看到這驚人一幕,竟然有人嚇得連連後退,雙腳打滑從城頭墜了下去直接摔死。
與守軍的驚恐截然不同的是,那些攻城的野蠻人正爆發出驚人的吼聲。
無數金髮的傢伙或是舉劍或是舉拳,他們瘋狂吼叫熱烈慶祝,再仔細瞧瞧,他們似乎還有繼續進攻的意圖。
攥緊雙拳的伯爵傑拉德二世,他本以為橋頭堡至少能堅持七天來著,怎料才堅持兩天就崩潰了。
野蠻人既然能焚燬北堡,他們可以靠著那該死的浮橋,把主力軍調集到南堡,然後復刻該死的戰術。
很多守軍戰士被嚇得魂不守舍,也有身經百戰的老兵被氣得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