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1831章 溫泉宮裡空蕩蕩

法蘭西島南門之下燃起一團火,難以計數的諾曼人在烈火中扭曲掙扎,最後像是木炭一樣燃燒。

 

不僅是發動攻擊的羅斯海軍大吃一驚,目睹火攻戰術大獲成功的巴黎伯爵,他也難以置信自己就這樣擊退敵軍了?

 

他將腦袋探出垛牆,頂著烈火的熱力一探究竟。

 

奈何濃煙突然刺激了他的眼,傑拉德趕緊把腦袋伸回去,再使勁揉揉眼緩解突然的刺痛感。

 

瀝青燃燒特有的濃煙是比狼煙還要濃黑的,黑煙乾脆遮掩了堡壘的南門,也完全遮掩了守軍虛實。

 

此刻,城牆上無數守軍戰士高舉鐵劍,他們歡呼吶喊士氣大振。

 

與之相對的是黑狐的震驚,他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巴黎守軍竟善於使用某種熱油。

 

以烈火做武器?這不是羅斯軍才善於做的麼?怎麼巴黎伯爵也學會了?

 

布條纏於箭簇然後充分油浸,點燃之後即可作為火焰箭進行縱火。給扭力彈弓發射的標槍捆紮浸油布,還能進行更遠程的縱火。

 

黑狐沒見過更高級的火攻戰術,他能聯想到的基本到此為止了。

 

有關東羅馬帝國的“希臘火”只是一個羅斯貴族間流傳的說法,如果不是留裡克信誓旦旦說東羅馬有這一種可以點燃大海的武器,大家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還有這個。

 

瀝青不能在水面漂流,它的熄滅也並非是被水澆滅的。

 

進攻的兩條長船中,一大批亡命之徒都戰死了,逃到安全地帶的那

 

艘長船裡戰士們驚魂未定。船艙裡有很多積水,其中又有一大片溫熱的黑色的、好似松膠質感的物質,在船艙狠狠糊了一層。

 

只要伸手去扣,指甲縫裡都是這種黑色物。

 

有好奇的戰士顫抖著手指扣取一塊,放在鼻子處聞一聞,刺激性氣味十分強烈,放在舌頭上再舔一舔,口感酸澀難以明說。

 

那是戰士們從未見過的東西,逃回來的船隻立刻與黑狐的旗艦靠攏,兩船側舷貼合。

 

他們一方面報告自己的恐怖損失,另一方面集體手指著船上強烈的過火痕跡,又指著那一大坨黑色物質。

 

“大人,就是那黑色東西燃起大火。我們……我們的兄弟居然被他所殺。”

 

“它……太難撲滅了。沒有人知道它的什麼東西。”

 

敢於說話的戰士結巴舌,其他人都已經被嚇傻,一時間失語了。

 

黑狐與眾部下一樣,大家放下手中的十字弓,很多人仍在觀察那邊致命的濃煙烈火,

 

黑狐急於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一眼看到逃回來船隻上的黑色物,這便奮力跳到死裡逃生的長船,半蹲下來開始從薄薄水層裡硬扣這手感溫熱軟糯的物質。

 

手扣太磨蹭,他又拔出匕首,乾脆在船底剮蹭起來。

 

他把黑色物質放在手裡擺弄,聞一聞又舔一舔,眉頭緊鎖地斥責這東西令人不適。

 

“真是想不到我們也被他們偷襲了。”

 

“大人。你知道……這是什麼?”又有驚魂未定的戰

 

士緊張詢問道。

 

“我哪裡知道它是什麼?只有羅斯王知道。可惡,我的試探性進攻居然還有意外收穫,就是……代價太大了些。”

 

黑狐把塊狀物放在寬大的衣兜裡,到了這時候他並不清楚此乃非常愚蠢的操作。

 

他站起身,繼續看著那邊的烈火:“到此為止了,以我們的能力無力攻破那個河心島堡壘。看來只有羅斯王知道如何正確處理。”

 

已經吃了大虧,莽夫將軍多半頭腦一熱,下令手下來一次重攻擊。黑狐其人妙就妙在商人思維,他要及時止損,索性立刻宣佈攻擊暫停。

 

這一下令暫停,等於是進攻部隊放棄了對法蘭西島、兩座石墩木橋與兩座橋頭堡的攻擊。

 

不過攻擊尚未徹底結束。

 

他看得出部下的憤怒與不幹,好在巴黎城核心之外到處都有洩憤之地。甚至於河心島的西南方向明顯還有一座很敦厚的石頭建築,當地明顯有著更多的村莊民居。

 

他不怕守軍離開堡壘作戰,就怕那些傢伙不出來,還不如想辦法刺激他們出城。

 

部下急於洩憤,藍狐就為部下找一個合適的洩憤口子。

 

巨大的環形木牆為巴黎城構築出一個城市範圍,哪怕它根本沒有實現防衛價值,倒是將個別的大建築首次包裹在新定義的城市範圍內。

 

巴黎西南方向,一座有著大量拱形結構、羅馬立柱的石頭建築,以它獨特的敦厚雍容的質感屹立大地上。它就是克洛維

 

大王針對一座羅馬浴場所改造而成的宮殿——溫泉宮。

 

遂在歡呼雀躍的守軍看來,漂在河面的野蠻人突然停止攻勢,敵軍並非嚇傻了,在短暫趁機後,敵軍居然紛紛登陸。

 

當大家以為野蠻人要攻打南部橋頭堡,結果他們奔著溫泉宮方向狂衝。

 

“大人!”一位百夫長焦躁地指著西南方:“海盜在襲擊溫泉宮。我們得……阻止他們。”

 

“不必。”傑拉德厲聲制止部下的訴求:“溫泉宮的財寶提前般進來了,那裡只是一片空蕩蕩的石頭房屋,還有……一片溫水池。他們無力燒燬溫泉宮,至多把外圍的木頭房屋毀掉。”

 

他又看著登陸海盜的背影,鄙夷地嘟囔:“哼,狗改不了吃屎,海盜見了大房子就想劫掠。一群蠢貨,你們什麼也得不到。”

 

傑拉德二世搬空溫泉宮財寶一事,本來是防備敵對貴族打劫的,其次才是防備可能的諾曼人偷襲問題。他本以為自己對丹麥人有所瞭解,可今日所見的海盜與丹麥人似乎關係不大,或者說其他海盜也加入襲擊巴黎的盛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