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安特衛普決戰(第2頁)
博杜安自己就替大家把顧慮說得明明白白,即便如此諸騎士仍是保持緘默。
“看來,你們還是不願去。那就不要去了,確實和野蠻人沒什麼可談的。你們全體下馬,這些特別的諾曼人箭失強勁,可別騎著馬被他們當靶子打。”
博杜安所言很有道理,敗兵所言安特衛普就是被箭失狙殺的。他雖不懂羅斯軍有十字弓這種神奇武器,也判定敵人有神射手,所有高貴人士是被優先打擊的。
那些騎士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紛紛充當步兵單位,親自指揮自己的扈從和農夫兵。
弗蘭德斯伯國以非常傳統的中世紀派兵佈陣模式參與戰鬥,即每一個貴族帶領自己的兵,接著排成一字長蛇陣。
什麼諸兵種配合,什麼戰術預備隊,統統是不存在的。
或者說,也只有這樣的排兵佈陣方式,對每個貴族都很公平,也是高級貴族能低成本的管理整個大軍不亂。
已經半個世紀了!自從弗蘭德斯被法蘭克吞併後,這片土地再沒有大規模戰爭,甚至連小規模械鬥也很罕見。
博杜安的父親割地納貢換取竊據杜里斯特的維京人不造次,輪到博杜安,就頻頻以金錢攻勢換來洛泰爾和路德維希的同時姑息。
他們沒有打過大規模戰爭,此次徵兵三千雖非伯國的極限,博杜安倒是很有自豪感,只因他做到了父親都未曾做到的壯舉——組織三千大軍與諾曼海盜決戰。
“這是我們最光榮的一戰!無論是法蘭克人!還是弗里斯蘭人!我們捍衛我們的信仰、我們的土地!上帝與我們同在!”
像是唱獨角戲一般,同樣下馬的博杜安在軍中號召戰士們勇敢。
的確龐大的軍隊被這些振奮人心的口號所鼓舞,那些貧窮愚昧極為質樸的農夫牧羊人,看到自己的伯爵大人竟親自站在軍中與大家並肩作戰,那種被重視的感覺真是前所未有。
甚至,一位黑衣的老者有出現在大家面前。根特主教親自來了,他帶著一眾年輕的教士們,扛著塗黑的巨大十字架,在大軍陣前巡禮。
一位小教士懷抱裝滿聖油的甕,主教手持龍柏枝蘸著油脂潑灑向戰士,嘴裡以拉丁語唸唸有詞。
保羅·費德實為根特的聖彼得修道院的區域主教,在宗教事務上原則要受到烏得勒支教區主教阿爾貝里的管理。
固然根特的聖彼得修道院可以升級為聖巴沃大教堂,其當前的地位並不高。主教費德希望擁有一些功績,使得自己可以獨立成立一個大主教區,這樣自己也能升級為大區主教,達到人生巔峰。
所以,若是伯爵一舉殲滅一支龐大的野蠻人大軍,等同於自己取得了功績。
主教費德有著這樣的功利性,才冒險加入戰場,就是隨軍行動時一直很低調,畢竟他原則上是反感戰爭的。
他親自為大軍塗油祝福,士兵被滴哪怕一點點油星就算得到莫大祝福。
伯爵博杜安樂見於這一切,再看到諾曼人也暫無動向,自己這邊正好把戰前的儀式好好做一下。
如此奇怪的舉動,引得做好戰鬥準備的拉格納實在不滿。
兩位王者在聯軍中泛著滴咕。
“留裡克,那些僧侶在幹什麼?一種奇怪的儀式?”
“是儀式。這樣他們就可以刀槍不入。”說罷,留裡克張狂地大笑起來。
拉格納聽明白了:“無聊的儀式。我們就這麼繼續等待?既然是儀式,我也恨不得喝點神聖的蘑孤湯。”
“還是做好戰鬥準備吧。我不主動進攻,就等著敵人衝過來。我們打一個漂亮的防守反擊。記住,等到廝殺的時候儘量把那些黑袍的僧侶抓獲。”
“有必要嗎?”拉格納不解地問。
“可以逮住他們,扭動到漢堡給那個北方聖人一個驚喜。”
“你仍舊高看埃斯基爾那個快六十歲的老頭子?也好。姑且聽你的。”
對於弗蘭德斯伯國軍,已經在沒有可猶豫的了。
博杜安與主教親自聊了聊,之後下達戰鬥命令。他劍鋒直指正前方,全軍爆發出很有精神的吼聲。
他們帶著五花八門的武器,向著白衣的諾曼大軍發起集群衝鋒。
雖無章法戰術可言,就像是一大群狂奔的野豬,豬突的威力不容小覷。
他們兵力龐大,採取密集隊形在泥濘之地快速推進。
見得敵人是如此勇勐又如此愚蠢,羅斯軍戰士們大大鬆了口氣。
以逸待勞的艦隻得到牛角號的指令,留守的水手們立刻拉動扭力彈弓的楔子,蓄力的彈弓立即發射標槍。
唯有艦隊可以發射標槍,彈弓被水手依次發射,客觀上在聯軍的頭頂上形成一片較為密集的標槍彈幕,它們打著旋帶著強烈嗡嗡聲飛向衝鋒的敵人,接下來就是死亡。
標槍戳中無甲的農夫兵,被直接釘在泥地上,甚至一支標槍砸穿兩人。
即便是穿上了鎖子甲,或是皮革鉚鐵片甲,再標槍強大勢能下形同虛設。
突如其來的損失震撼了伯國軍隊,然所有人已經停不下來,不想被後面的兄弟踩死,就只能張著大嘴繼續衝,只要短兵相接開始一切都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