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984章 易北河無戰事(第2頁)

易北河無戰事,聯軍士氣為此下滑。

他們盡像是躲在洞窟中的土撥鼠,戶外的寒冷迫使大家無事懶得出去,若非是巡邏、放哨的任務,這才勉為其難到外面走走。

士兵缺乏娛樂就想些遊戲,將箭作為小標槍投壺是一個新晉娛樂,另有將十字弓的短箭做飛鏢對著木板就是砸。

“搶陶罐”的維京人傳統遊戲也不曾荒廢,陶罐換成一個塞滿破布的布包,各旗隊派人出來比拼。這就是最原始的橄欖球運動,也是他們冬季難得的消遣。

一些士兵被安排到易北河對岸,他們奉命帶著十字弓做斥候。他們不可深入森林太遠,沿著那條森林道路向南走上一段路子立刻停駐。

軍隊皆在等待,斥候也派遣出去。

寒冷的日子最好歇著,留裡克自詡已經把諸事安頓好,是可以安下心來好好關注一下自己的兩個妻妾。

木石結構的堡壘因火爐變得足夠溫暖,就是爐子一旦停了,寒冷會迅速侵蝕進來。堡壘根本做不到密閉甚至是四處漏風,如此在室內安置一些火盆也不必擔心煤氣中毒。

一位高壯的金髮男子走進溫暖的石室,他的腳步很輕,身邊也無隨從。

兩位母親住在一起,各自懷抱自己的孩子。

她們彼此輕聲聊天,免得吵醒自己已經熟睡的孩子。

留裡克的到訪頗為突然,見得自己的男人終於在百忙之中現身,無不是喜出望外。

“看你們的面色,一切都好。”

“當然。你終於回來了。讓我以為你都把我忘了。”諾倫懷抱著襁褓,嗤嗤笑著。

留裡克點點頭徑直走去。

“沃洛德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那麼。”他有看向貝雅希爾:“哈撒勒一樣健康。”

“哈撒勒很好,而且……”

貝雅希爾還有些話想說,卻見留裡克已經走來。

熟睡的嬰兒再被吵醒必然又是一番哭鬧,他坐在一張木窗,令二女抱著孩子坐過來。

女人帶著幸福的微笑,輕輕坐在自己男人身邊,各自懷抱著孩子,接著,大手輕壓在自己的肩膀。

“真是辛苦你們了。”

“這樣,我很快又可以騎馬作戰。”貝雅希爾仰著小臉眼神顫動。

“對。”諾倫一樣昂起那高貴的頭,“我也可以拿起武器。我的哥哥和家鄉的軍隊都在這裡,我也想試著戰鬥。”

她們是戰士,奈何現在身體虛弱,是應該“坐月子”好生修養。

留裡克左看右看拿話搪塞:“現在還不是時機。敵人像是認慫一般始終不出現,戶外的雪還在持續,我不會冒險主動出擊,但敵人顯然還要等一陣子才可能出現。你們安心修養,過了一個月你們身體完全恢復,孩子也足夠堅強,我自會給你們參戰的機會。不!還要抱著孩子去戰場見見世面。我的兒子必須是真正的男人,必須從小培養。”

把一把剛滿月的孩子帶到冬季的戰場不算荒謬,由此經歷,兩個孩子就實實在在經歷過一場戰爭,成為人生中有益的鍍金歷練。

再好好看看孩子吧!

左手邊是金髮的沃洛德,右手邊的黃褐發的哈撒勒。

二子的小模樣很可愛,見得他們輕輕喘息的小臉,留裡克就能估計到他們長大後的模樣。作為純血北歐人的沃洛德很可能成長為身高兩米的金髮壯漢,混血的哈撒勒情況要差一些,但是他定然會成為優秀的騎兵將軍,只因這就是他的命運。

留裡克巴不得可以依次抱著孩子舉高高,看著孩子在手中滑稽地扭動四肢並伴隨著哈哈笑。

他注意到沃洛德脖子上掛著的小護身符,那是純銀做的小小芙蕾雅女神像,該巴爾默克風格的神像頗為抽象,據信可以庇護幼童健康。

他還注意到哈撒勒的銀色小馬護身符,顯然這是佩切涅格風情。

孩子有著共同的一個護身符,正是留裡克提前準備的純金奧丁神像,所謂以神里庇護孩子邪魔不侵。

然而這次檢查,他看到了全新的護身符。

不!那是純銀十字架。

“啊?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有十字架?有誰來過來嗎?你們和某些教士有過聯繫,還是那些侍女?”

留裡克震驚談不上,他覺得非常怪誕,恍忽間又覺得有人在自己的孩子上做文章,是給自己上眼藥。

貝雅希爾剛剛就像說些事情,現在正好有了機會。

“是那個偉大聖人……那個叫做埃斯基爾的祭司。”

“是他!?啊!我……我想我猜到了。”留裡克想大吼幾嗓子,只聽得自己的兩個小寶貝都哼唧哼唧起來,憋在嗓子眼的不悅又咽了回去。

看到自己男人的不悅,貝雅希爾縱使有話現在也不想再說,不過心直口快的諾倫仍將那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說明了一番。

留裡克就在這裡坐著,他聽完全部實在對埃斯基爾這個不死心的傢伙氣得牙癢癢。

“真是荒唐。明明的換尿布,何至於洗澡?洗澡也就罷了,順手還給我的兒子施洗?那個老傢伙……真是蓄謀已久……”

一劍刺死埃斯基爾易如反掌,區區一個老頭子如何?但絕不可這麼做,只因埃斯基爾是一個重要的棋子,乃至是維繫羅斯和薩克森結盟的橋樑式人物。

不料,諾倫對自己男人的憤怒頗為詫異。她振振有詞:“你為何不悅呢?我聽說這裡已經不是奧丁和諸神的地域,這裡被南方的神統治者。我們在這裡征戰需要本地神的庇護,尤其是我的孩子,沃洛德在冬季出生,那個老頭子說孩子已經得到了神的賜福,他在這裡不會有危險了。”

“啊?這是埃斯基爾說的?”

“就是他。”

“你還覺得挺有道理?”

諾倫聳聳肩:“的確有道理。”

她如此一言,留裡克一下子竟不知說什麼好,這便輕輕站起身,繃起嘴搖搖頭:“看來,我得和他好好聊聊。”

與此同時,埃斯基爾仍做著他北方大主教的工作。這是為甘於清貧的老者,他澹泊任何的享樂,只想把福音傳遍世界的盡頭。他本質是反對戰爭,相信信仰的力量可以消弭紛爭,譬如這次大戰,他選擇支持薩克森公國,就是希望可以在決戰之際作為調停者,迫使路德維希和柳多夫簽署一份和平條約,之後消弭掉法蘭克人和薩克森人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