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六十八章 今視壽,視我,視絕巔(第3頁)

“從前你根本不理解我們的力量。我們允許如你這般的道門種子,偶然的迷惘。”匡憫的語氣卻很理所當然:“當然,會對你做出一點小小的限制,予你一段考察的時間。當你真正看見道門的真諦,瞭解一真的偉大,你會明白,眼下這些,根本不算什麼。我們生活在無垠廣闊的宇宙,如何能沉迷在俗世的泡影,我們要探索無窮的道,永恆的真!”

“打斷一下——”趙子在這時候開口,語氣怪異:“你怎麼不招攬我們?我是說,我們三個是一起來的。”

“是啊!”錢醜也樂呵呵地道:“很多事情都是有價格的,你不收買一下我們,怎麼知道我們不能被收買?”

“你們不配。”匡憫冷冷地道。

這位一真道核心成員,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一真道只吸納真正的道門修士——你們這些左道旁門,呵!”

他握住那杆鐵槊,只是在身前一橫,向他靠近的孫寅便被無情推開,眾人所置身的棋盤世界,便當場垮塌!數不清的黑白棋子,飛在空中,像是一局被掀掉的棋!

今日之局無論是誰人所設,既然把他都逼出來,自如從前一般——他要吞餌折鉤將棋盤握在手中。

殷孝恆這樣一個核心人物的死亡,無疑引起整個一真道的不安。

他在秘密登頂的路上死去了,死得雷霆萬鈞,極其突然。

一真道必須要確認,殷孝恆是否暴露。

要確認殺他者是否真是平等國,要確認殺他的人為什麼殺他!

但留下的痕跡指向平等國護道人,原天神也承認昭王與祂溝通過,兇手是誰,好像無須更多證據了。

天公城就在那裡,先擒後審,乃至先殺後審,也都是慣有的方式。

他心中不是沒有懷疑過。

但緊接著明確被平等國殺死的河官仇鐵,是最忠實不過的帝黨!

在他作為蕩邪統帥出來釣魚的時候,新任的皇敕副帥樓約也為魚餌,晉王姬玄貞在東海垂釣,又何嘗不是等敵上鉤——不止是平等國,還有敢在這時候出手針對景國的其他敵人。

道國內部各方力量都在承擔危險,並不針對於他。且他對自己的隱藏,十分自信。

所以心中隱隱的不安,一直只是不安。

直到趙子、孫寅一再地強調,殷孝恆不是他們殺的!

他才恍然驚覺,自己落入怎樣的局中。

雖然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和殷孝恆都已經隱藏了這麼多年,到底是如何暴露——但這都是以後再追究的事情了。

從今日起,他要轉入暗中。

可惜了蕩邪軍!

雖然蕩邪軍是玉京山的武力,誅魔軍是蓬萊島的武力,他們這些統帥只有指揮權,而不真正擁有軍隊。但在一些關鍵的時刻,譬如中央失主,譬如掌教出事,他們作為最高軍事統帥,是可以發揮關鍵作用的。

現在也只能道一聲可惜!

但眼前這口餌料他要吞下,隱日晷他要摘得,孫寅他要嘗試招攬,他可以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他對道的信仰,不會就這麼輕易收場。

彼方千算萬算,不知他的力量!

匡憫橫槊,衍道絕巔的氣息,幾乎是橫推此世。所有對於匡命的針對和限制,都在此刻崩碎!

趙子和錢醜同時躍身。前者張開十指如弄弦,將棋線用作了切割空間的兵器。後者直接收起推車,車上的一應貨品,俱都虛懸於他身後——二者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但在無數紛飛的棋子裡,孫寅大手一張!

將他們都歸於身後。

“道友!”

他這樣說道:“殺殷孝恆的機會是我傳遞,殺匡憫也是我的決心。你們為理想而戰,我卻只是為復仇而來。這不是你們的戰鬥!”

“很抱歉,將你們捲入這場景國內部撕咬的亂局中。”

“很遺憾,道友們。”

“有幸同行一段路,不幸要告別於今日!你們先走,或有重逢!”

他獨面匡憫,有燃燒一切以求道的決心。

在他之後兩屆的黃河魁首姜望,面對面接下了太虞真君的劍,若非獼知本設局,彼刻就能功成登頂。今日他能否以洞真之境,完成這場逆伐登頂的躍升呢!?

無數漂浮的黑白棋子,彷彿這堆滿了錯誤的人生。

因為速度太快,彷彿棋子都在流動。

而他逆流而行,黑色錯霜的長髮張舞,全身流熾著雪色的焰——

吾今視壽,視我,視絕巔。

“把戰場留給我。”

“這是我的復仇,孫寅的戰爭!”

我傾盡所有來複仇。

你是真人,我就殺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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