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四百零六章 此劍奉還(第3頁)


魏國之聲名,他時時都要維護。

莫說只是一柄早已賜出的得意劍,便是再有十柄當世名劍,該送的時候他也送了,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當燕少飛的背影,消失在六合之柱外。

人們這才意識到,又有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

這屆黃河之會的外樓場,誰為魁首?

唯一贏得了爭奪資格的燕少飛,自稱天下第三。毫無疑問,第一隻能在鬥昭和重玄遵中產生。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鬥昭和重玄遵,代表了兩種極端。

是兩類全然不同的天驕。

鬥昭只摘有一顆神通種子,只有一門斗戰金身,但將其開發到了極致。憑藉自己超卓的戰鬥天賦,圓滿掌控鬥戰七式,刀術通神,凝聚鬥戰之道,成就絕頂天驕的外樓層次戰力。

而重玄遵則幾乎代表了神通內府的最高成就,身具天府,五府摘下五神通。每一門神通都開發到極致,憑此成為絕頂天驕,踏進外樓之後,也擁有外樓境的頂尖戰力。

以神通論,鬥戰金身再強,也無法跟重玄遵的五府神通相比。

以拳腳兵器而論,重玄遵跟斗昭……根本沒有可比性。

他的日輪砸人之術,雖則穩準狠,但著實難以與頂級天驕媲美。五神通之拳,強的也是道途和五神通之光。最擅長的刀術,也沒能達到甘長安的層次。只是在斬妄神通的催動下,又駕馭日月星三輪刀,疊以重玄之力,才有了不輸於天人五衰的可怕。

雙方都在自己優勢的領域,做到極致。

縱觀整個外樓場正賽上的所有表現,他們都可以說是不相伯仲。

無論是戰鬥意志還是戰鬥才華,都沒有可挑剔的地方。

在單對單的交鋒裡,也戰至最後一刻,打成了平手。

然而武無第二,世間豈有並列之魁?

餘徙並沒有考慮多久。

他救回了幾乎被斬首的鬥昭,和馬上就要衰竭的重玄遵,散去清光,負手而立。

對著眾人說道:“燕少飛主動棄賽,甘為第三。那麼齊國重玄遵、楚國鬥昭,並列黃河之會外樓場第二。本屆外樓……無魁!”

這是一個有些遺憾,但也合乎規則的結果。

餘徙作為黃河之會正賽的主持者,他只需要對黃河之會的規則負責。

事實上純以規則而論,鬥昭和重玄遵已是輸了。

只是魏國人懂得進退,才出現這樣一個結果。

黃河之會這樣的場合,更不可能等鬥昭和重玄遵養好傷後再打一場。

餘徙的話出了口,便是最後的結局。

這話說完,他環顧一週,只道了聲:“明日內府爭魁!”

便腳步一轉,消失在演武臺上。

演武臺上,鬥昭和重玄遵各自躺在一邊,俱都奄奄一息。

基於黃河之會的規矩,餘徙保住了他們的命,但卻不可能耗費巨大精力,徹底恢復他們的傷勢。

這是齊楚兩國自己的事情。

當然也用不著誰來催。

今日重玄遵和鬥昭的表現,毫無疑問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他們的未來,也是可以預期的耀眼,都是各自國家的寶貝疙瘩。

幾乎餘徙前腳剛走,後腳齊楚兩國的強者便已衝上演武臺。

大齊春死軍統帥曹皆將重玄遵抱下演武臺,大楚惡面軍統帥伍希則就在演武臺上治療起鬥昭來。

總之是一個比一個重視。

當然伍希很快就也帶著鬥昭離開了,因為冼南魁上前表示,接下來還要抓緊時間,確定內府場的最後一個名額……

不過在外樓天驕之戰結束後,這一場名額的決選,確實也沒有太多人關注了。

已經見識過極致燦爛的風景,再回頭看內府場的選拔賽,實在讓人難以提起興致。

就連姜望都起身離座,打算好好調養,為明天的正賽做準備。

而不知在什麼時候,與六合之柱並立的六位至尊法相,也已經消失。

環視四周,六合之柱兩兩中間,仍是那朦朧恍惚的樣子,看不真切。

至於那位敖先生,也不復存在,只有華椅空空。

頗有華章似夢付白紙的感觸。

……

……

卻說重玄遵被曹皆抱下演武臺,齊國這邊立時湧上來一群關心的人。

如重玄勝李龍川他們這般來觀禮的齊人並不算少,此刻難免為本國天驕牽掛。又是驕傲,又是擔憂。

王夷吾是第一個衝到曹皆旁邊的,若不是知道曹皆的本事,他直恨不得自己出手救治。

重玄勝更是動情地握住重玄遵的手,熱淚盈眶,聲情並茂:“兄長,家族之事,我一力承當。汝無慮也!”

重玄遵的傷差點當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