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非花(第2頁)
蒙稚不解,但還是去仔細看溫雨相的臉,沈吟道:“嗯……特別的感覺?比較順眼?還是個好人,而且祖上有德,若是以前,肯定是做和尚的不二人選。”
聽他說得有板有眼,喻言嘴角抽搐,“和尚?”溫雨相紅鸞心動,情絲牽他人,這哪裡像是做和尚的不二人選?
蒙稚歪頭:“身有功德,不懼外物不憂於心,反正換了我,要是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死了,肯定做不到平靜自若。”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走向死亡,身邊的親朋做好了自己死亡的準備,就算是他們掩藏得再好,那面對著他的態度也會有所不同。
長此以往,再溫善的人,恐怕都會發瘋。
喻言垂眸,他也無法代入去想象,身邊所有人都在等待自己死亡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溫雨相在他們面前就一直是個熱心樂觀的形象,因為高中休學一年,比他們都大了一歲,自然而然成為了宿舍中的大哥,大學幾年對他們多有照顧。
若不是他成為了城隍,又陰差陽錯撞上這事,誰能知道,溫雨相快死了呢?再找不到解決辦法,他和蒙稚都會有危險。
他今夜也問過芃真道長,後者不知具體情況沒有妄下定論,只說他聞所未聞,恐怕十分棘手,雖然都稱為魂魄,但人魂妖魄,糾纏一起決計不會出現什麼好結果。
人魂妖魄……
喻言回憶起芃真道長說的這個詞,在心中又重覆了一遍才開口:“除了這個呢?有什麼奇怪之處嗎?”
蒙稚皺起了眉:“你看出奇怪之處了?可別叫我猜了,你就直接和我說了吧,和我有關?”
“沒有。”喻言翻了個白眼,再次確認了,這家夥就是個沒開竅的,溫雨相做得如此明顯,蒙稚還傻了吧唧的想人能去做和尚,真想叫相哥聽聽。
蒙稚的態度頓時戳破了喻言的突發妄想,嘆息著摸摸蒙稚的頭,在後者怪異的目光中離開了。
……
近期除了溫雨相的事,喻言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而且他還記掛著芃真道長要給他介紹的文判官,只要文判官到位了,那就有人能幫他管管無常鬼他們了,還能替他記錄一下海市人口生平。
喻言心安理得的給自己找補,他可是城隍啊!哪有城隍幹文判官的活啊,再說他真的很怕整理那些堆積如山的文件。
入夜便迅速趕來,依舊是在樊家為芃真道長準備的別墅中,昨夜練習畫符的桌旁又加了兩張一樣的,樊望和一個面色睏倦散漫的男人擠在一張桌前比比劃劃。
喻言從黑暗中走出奇怪道:“樊先生,你也要學?”
樊望側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爺爺說是機會難得,叫我和芃真道長學些東西……”其實還是老頭子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已經知道城隍的事兒了,十分沒有風骨地叫他一定要好好和這位城隍打好關係,說不準他們樊家請神術就要重振光輝了。
樊望:……
您老比我還能想,喻言一直不鬆口,對方不願意,他的請神術能有什麼用?
喻言對他呵呵一聲,對他的小心思不予置評,朝另一人看去,雙眼一亮,這可是他日後的得力干將之一呀!他飄過來,和這懶洋洋的男人對上眼的時候就察覺到了異樣,下意識往旁邊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