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潔

 貞潔

 徐光行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林觀德想了片刻說道:“莫不如你去把你姐姐帶來?”

 徐光行聞此頓低聲吼道:“你瘋了不成?你讓她來這處?!看那錢呈做什麼?他屎/尿遍地又如何會讓她快意?無非讓她又想起那晚的事情,你當誰都跟你的心一樣是鐵打的不成?”

 林觀德聞此睜開了眼睛,她眼中有細細密密的紅血絲,“你若是不願意就算了,我只是給你一個意見而已,你又何苦這般譏諷我呢?”

 徐光行只覺得匪夷所思聞所未聞,哪裡有要受害人去見加害人的道理,他抬聲罵道:“意見?你管這叫意見?!”

 “那你是覺得徐小姐如今這樣便能走出來了是嗎?”

 “若不去剜了那爛瘡,便讓它自己爛在身體裡吧,等有一日發了毒才叫做痛。與其沈溺在過往苦痛的回憶當中,何不讓她親自去終結了那場噩夢。”

 林觀德知道這徐光行如今難再相信自己說的話,她也只是隨口提上一句,若他不願意那自己說上再多也是白費口舌。

 林觀德見他如此激動也不打算再勸,只闔上了眼睛又閉目養神去了。

 然而這邊徐光行轉而細細想去,聽此話確實不無道理。這徐衡玉如今這副模樣,不知何時還會再發作,見了錢呈最壞又能壞到哪裡去,不若搏上一搏,興許也還能有所轉機。

 他轉身就去尋了人。

 林觀德聽到動靜睜開眼來,看著他的背影輕笑了一聲。這徐光行轉不過來腦子,但提醒他一番便能想明白這些道理,也不全然是個愚鈍的。

 她轉身推開了房門向那個行刑人問道:“怎麼樣了?還有氣嗎?”

 這錢呈方才受了一波酷刑,此刻又昏死了過去。他從頭到下沒有一塊地方能夠倖免於難。

 林觀德粗略掃了一眼便看出這行刑人手藝極好,每一處傷都處理的很好能讓人痛到極至,果然是經驗老道。她說道:“你做的很好,拿條麻袋把人套起來吧。”若是一會讓徐衡玉看了錢呈這副模樣,不得嚇昏過去。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即可,沒必要全須全尾的將事情展露出來。

 行刑人很快做好了林觀德的吩咐好的事情,把錢呈套到了麻袋中去。末了,恭敬地同林觀德行了禮便離開了此處。

 林觀德在門口這處等著,不一會徐光行就帶著徐衡玉來了,這是林觀德第二次見到徐衡玉,粗略看去與第一次並無兩樣,難怪徐光行說所有都說她好了,她這模樣著實不像是生了病。

 但林觀德記得初見時徐衡玉不管有沒有在說話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然而今日見她再也沒了當初模樣。她通身就像是被悲傷籠罩著一般,但別人很難感受的到。

 林觀德面色前所未有的和善,她見人來了便朗聲笑道,“徐小姐,好久不見。”

 然而那徐衡玉見了林觀德卻有些害怕,她微不可聞地往徐光行的背後縮了縮。

 林觀德見她如此臉上笑容一僵有些被刺痛,但她知道徐衡玉並非是在針對她,而是此刻除了家人之外的所有男子都會讓她害怕。

 徐衡玉雖強裝鎮定,想讓家人不再擔心,但是下意識地動作卻騙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