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雪姬 作品

第10章 錯亂的時間線(第2頁)

 沉默微微皺起眉頭,思緒如潮水般翻湧。按照記憶中的原劇情時間線,這海底墓理應在秦嶺神樹之前,可如今一切都錯亂顛倒,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撥弄。而吳邪的表現更是令他滿心狐疑,雖說吳邪激活了血脈從而具備了一定的實力,可他分明從未研習過武術招式。剛剛那一系列輾轉騰挪、敏捷翻越的動作,若沒有十幾乃至幾十年的深厚功底,絕不可能如此行雲流水、毫無滯澀。沉默的眼眸逐漸暗沉,仿若深邃的幽潭,心底悄然滋生出一個足以驚世駭俗的念頭。

 她不禁懷疑,眼前的吳邪是否還是那個她所熟知的吳邪。難道是有人暗中篡改了命運的軌跡,亦或是這背後隱藏著更為複雜神秘的力量在悄然操控?沉默抱緊吳邪,心中暗自決定,待吳邪恢復元氣,定要與他好好探究一番這其中的蹊蹺。此時,周圍的空氣彷彿也因這凝重的氛圍而變得愈發壓抑,隱隱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他們即將踏入的,或許是一個被重重迷霧所籠罩、深不見底的巨大謎團之中。

 陳墨雙手結印,開啟神秘的空間領域,瞬間,一個透明泡泡在身前浮現,宛如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將一方小世界包裹其中。她身形閃動,從空間內取出睡袋,輕柔地將吳邪放置其中,隨後讓睡袋緩緩漂浮於空間泡泡裡,好似一片輕盈的羽毛在微風中悠然飄蕩。她又拿出珍貴的瓊漿玉液,小心翼翼地餵了吳邪一滴,接著施展法術,輕吹泡泡,使其徐徐向前移動,如同推動著一艘在靜謐湖面上緩緩航行的小船。沉默在甬道中徘徊往復,整整探尋了三圈,卻始終未能覓得出口,那甬道就像一座巨大而複雜的迷宮,讓人迷失其中。她本就專精於陣法、符籙、法術,和丹道對於機關之術卻頗為生疏。無奈之下,她突然記起自身擁有神識,當下便盤坐於空間泡泡內,閉目凝神,以神識探查牆壁之後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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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探,竟發現整座海底墓仿若一座巨大的旋轉木馬,正緩緩旋轉著,每隔兩個時辰便會完整地轉動一週。她憶起原著中吳邪曾在甬道尋得一扇玉門,入內得以避開海猴子的侵襲。於是,集中意念,細緻入微地用神識探尋,終於鎖定了那扇玉門的所在。便驅使空間泡泡飄然而至,伸手在漢白玉牆壁上細細摸索,不多時便察覺到一絲異樣,運力一推,那玉門緩緩開啟,陳墨帶著空間泡泡飄入門內,玉門旋即自動閉合。

 門內的耳室漆黑一片,仿若被濃稠的墨汁浸染,目之所及盡是無盡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能夠穿透這深沉的幽暝,四周靜謐得讓人感到一絲惶恐與不安,彷彿所有的聲音都被這黑暗吞噬,只剩下絕對的寂靜與未知,宛如一個被世界遺忘的黑暗深淵。

 她以意念與神樹之靈溝通,依照這耳室的規模,幻化出三盞大小合適曾在秦嶺所見的鮫人燈。此燈光芒非常獨特,可驅散一切霧氣、陰氣。待燈光具象呈現,室內豁然明亮。陳墨御使空間泡泡懸浮於耳室中央,打量四周佈置。只見這耳室中有一圓形巨池,池心浮著一具貝殼狀棺槨。此池規模甚是可觀,僅比耳室略小一圈。若有人貿然踏入,極易失足落水,那水池就像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巨獸大口,隨時準備吞噬不小心靠近的獵物。池中霧氣氤氳升騰,鮫人燈驅散些許,便又有新的霧氣湧起,致使整個耳室仿若被輕紗籠罩,朦朧幽謐,若換個情境,倒頗似天宮仙女沐浴之所。

 陳墨猶如一隻敏銳的獵豹,全神貫注地審視著耳室中的每一處情形。她的雙眼緊緊鎖住四周,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靜謐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整個空間籠罩得嚴嚴實實。就在這令人有些壓抑的寂靜之中,水面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然撕開,“嘩啦”一聲巨響,一個腦袋像破土而出的春筍般冒了出來,水珠順著臉頰和頭髮不斷滑落,嘴裡還不停嘟囔著:“奶奶的,可憋壞胖爺我了。”那聲音在寂靜的耳室裡迴盪,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與豪邁。緊接著,他赤裸的上半身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水光,隨著動作起伏的肌肉線條彰顯著力量,在微弱的光線中若隱若現。只見他雙手如同鐵鉗,牢牢地抓住岸邊,雙腿在水中奮力蹬踏,激起層層水花,每一次用力都伴隨著粗重的喘息,好不容易才朝著僅有 20 釐米寬的岸邊攀爬上去。

 費了好大一番力氣爬上去後不久,水面再次泛起漣漪,又有一人破水而出,正是張起靈。他的身姿如同鬼魅,上岸時幾乎沒有濺起多少水花。上岸後,他那深邃的目光仿若實質,隨意地在空間泡泡上輕輕一掃,像是在探尋什麼秘密,又像是漫不經心的打量,隨後便又面無表情地挪開了視線,彷彿世間萬物都難以在他心中激起波瀾。

 無巧不成書,恰在張起靈上岸的剎那,在空間泡泡裡的吳邪像是被一隻溫柔的手喚醒,他先是在睡袋裡伸了伸懶腰,動作帶著幾分慵懶與迷糊,緩緩地爬出睡袋。睡眼惺忪之中,眼神里滿是茫然,猶如迷失在濃霧中的小鹿,先是呆呆地環顧四周,那眼神從牆壁到地面,從水面到眾人,逐一掠過。待看清眼前場景,不禁一愣,身體微微一僵,眼睛瞬間瞪大,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不過轉瞬之間,他像是一臺精密的機器被迅速啟動,腦海中的思緒飛速運轉,片刻就將眼前的一切洞悉於心:“上一世自己也曾隱匿於此,只是那時……罷了,還是莫要再想,千萬不能露出破綻,那幕後隱藏的終極黑手可正盯著呢!”吳邪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隨即將眼神調整成茫然朦朧的模樣,眼皮微微下垂,眼神有些空洞,仿若真的只是一個懵懂無知之人,微微抬頭望向陳墨。

 在陳墨的視野裡,吳邪正呆呆地看著自己,腦袋微微歪向一側,頭髮有些凌亂地散在額前,幾縷髮絲俏皮地翹起,眼睛裡像是蒙著一層薄紗,嘴唇微微嘟起,模樣顯得既呆萌又有些無助:“如今的吳邪和剛剛大戰海猴子時的吳邪全然不同,吳邪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

 發現吳邪異樣的人並非只有陳墨,張起靈亦稍有察覺。不過在他看來,吳邪的些許變化或許與此前經歷之事相關,只當是其心性逐漸成熟罷了。可他並不知曉吳邪那莫名出現的武力值,若他得知,想法恐怕就會截然不同。張起靈以傳音入密之法與吳邪交流,吳邪與陳墨都認為此刻讓胖子知曉陳墨的存在並無大礙。張起靈對胖子的人品深信不疑,只是對其身份略有猜疑。但他並未將這些告知吳邪與陳墨,只因他向來不輕易吐露心中猜疑之事,更不會提及無憑無據之事。

 經三人一番傳音交流後,陳墨帶著吳邪停在狹窄的岸邊,收起空間泡泡。兩人瞬間現身岸上,胖子見狀驚得大呼:“哎,我去,小天真你要嚇死胖爺呀,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瞪大眼睛,那眼睛好似銅鈴一般,臉上帶著促狹的笑,眼神里透露出好奇的光,開口問道:“吳邪,這個大美女是誰呀?”吳邪瞥了一眼張起靈,輕咳兩聲說道:“她就是陳墨,我那位會煉丹的朋友。她是道家之人,所以會些奇奇怪怪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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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那原本堆滿促狹笑意的臉,恰似被一縷暖陽輕柔拂過,瞬間如一朵盛開的向陽花般全然舒展開來,轉而換上了一副仿若老父親瞧著自家閨女般慈祥溫和且喜滋滋的面容。只見他上身微微前傾,像是被無形的引力牽拉,那動作帶著些急切與熱忱。眼睛裡如同藏了兩顆明亮的小星星,歡快地閃爍著誠摯而熱烈的光芒,把周圍的空氣都似乎烘得暖了幾分。手像是被心底的衝動驅使,“嗖”地一下不自覺地抬了起來,在空中短暫地懸停,那姿態好似一隻想要親近卻又怕驚擾到人的大笨熊,欲落未落。片刻後,似是腦海裡有個小警鐘猛地敲響,意識到這般舉動或許有些唐突,這才帶著些許忸怩與拘謹緩緩收了回去。緊接著,咧著嘴,那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子,笑嘻嘻地開啟了他的“脫口秀”:“喲呵!這可不就是傳說中讓天真那小子心心念念、在我耳邊嘮叨得都快磨出繭子的陳墨大美女嘛!瞅瞅這模樣,這氣質,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老天瞅著天真可憐,專門派來給他保駕護航的超級天使。我嘛,就是那和天真好得穿一條褲子都嫌肥的王月半,江湖人稱王胖子。今兒個起,咱就是秤不離砣的一夥兒啦,往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啥新奇好玩的,可千萬千萬不能忘了我這眼巴巴等著的胖爺,不然我這心裡可得像貓抓一樣難受咯!”

 陳墨伸手輕掩朱唇,“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心中暗忖這王胖子著實可愛,與原著裡的形象如出一轍,熱心腸且真誠無比,帶著點愛八卦的性子,還有些小狡黠,更是聰慧過人。思及此處,陳墨玉手一翻,取出一瓶復原丹遞向胖子,脆生生道:“胖爺,既然往後都是朋友,那我託大喚您一聲胖哥。這個您拿著,甭管是內傷還是外傷,只要服下,保準幾個時辰就能恢復如初。”說罷,陳墨笑眼彎彎地望著胖子。

 胖子接過陳墨贈予的復原丹,本想小心翼翼地揣進貼身口袋,手往身上一探才驚覺自己光著膀子,頓時窘態盡顯,愈發地難為情了。吳邪見狀,從空間中取出兩套衛衣,將鼠灰色那套遞給胖子,墨藍色的則給了張起靈。陳墨滿臉驚奇地看著吳邪,心中納罕:他把這些東西都擱哪兒了?自己在空間裡竟未曾瞧見。哼,愈發古怪了,他怎會知道:張起靈,堪稱“碎衣專業戶”這本就令人詫異了,他居然連胖子的尺碼都能牢記於心,這實在有些不合常理。鐵三角如今的關係,竟已達到如此境地了嗎?回憶原著,在這個階段他們之間的感情又是怎樣的狀況呢?唉,腦海中的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了,似乎並沒有現在這般緊密無間吧。這個吳邪,著實顯得有些可疑,彷彿隱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真叫人捉摸不透。

 張起靈輕聲吐出“肅靜”二字後,眼神示意。三人的目光隨之投向水池,只聞一陣細微的流水聲悄然響起,水池裡的水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牽引,迅速地朝著池底退去,與此同時,池底汩汩冒出的水霧愈發濃郁,如輕紗般瀰漫開來,使得整個耳室都被朦朧的氛圍所籠罩。眼尖的胖子驀地發現水池中竟有一段臺階向下延伸,那臺階隱沒於無盡的幽深處,彷彿通向未知的神秘世界,這水池的深度著實令人難以揣測,更不知其盡頭究竟通往何方。

 胖子不假思索地跳上臺階,腳步緩緩下行。張起靈慾張口喊住他,然而話語尚未出口,胖子的身影便已消失在那氤氳的霧氣之中。張起靈毫不猶豫,身形迅速閃動,縱身跳下臺階追去。吳邪與陳墨對視一眼,亦緊跟其後。

 越往下行,那水汽凝結而成的霧氣愈發厚重,僅僅相隔兩三個臺階,眾人便難以看清彼此的身影。陳墨靈機一動,纖手輕揮,變出幾隻手提的鮫人燈,遞向身前的吳邪。吳邪趕忙呼喊住張起靈,將燈傳遞過去,張起靈幾個箭步追上胖子,把一隻鮫人燈交到他手中。在鮫人燈柔和光芒的映照下,周圍濃重的霧氣如敗退的潮水般緩緩散去,彼此的面容這才清晰可辨。鮫人燈的燈光持續不斷地吞噬著霧氣,使得能見度逐漸提升,周圍的景象也慢慢映入眼簾。行至一段路程後,他們驚覺池中,有四個人影在霧氣裡若隱若現。

 張起靈瞬間做出防備姿態,揮手示意幾人停在原地,幾人也都戒備起來。吳邪手中不知何時拿出水火逍遙扇,緊緊地握在手心裡。王胖子也抽出了工兵鏟,目光凝視著前方,陳墨掐好手訣,準備著第一時間把眾人保護在空間泡泡之下。

 觀察了一會兒,大家才發現它們是雕像。有些雕像的面目衝著他們,可以看出那是猴,那些猴子正蹲在高高的石柱上,做祈禱的動作。吳邪開口:“沒事,這是鎮水猴。在海底、河裡這東西常見。”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繼續往下行。

 又走了四五個時辰左右,終於來到了池底。這池底是一個直徑 10 米的圓,從池底往上看,它是從上往下逐漸變小的一個巨型大碗的形狀。池底正中央,一座祭臺巍峨聳立。祭臺的檯面由整塊的巨大石板鋪就,石板上刻滿了密密麻麻、古樸神秘的紋路,彷彿在訴說著久遠年代的傳奇故事。那些紋路或蜿蜒如靈動的蛇,或盤旋似展翅的鳳,又或交錯像神秘的星圖,在黯淡的光線中散發著幽微的光澤。祭臺的邊緣,雕刻著一圈精美的雲紋圖案,雲紋線條流暢,好似隨風飄動的祥雲朵朵,為這沉重的祭臺增添了幾分靈動與飄逸。四角的鎮水猴雕像蹲踞在兩米高左右的柱子上,它們虔誠地朝著祭臺的方向跪拜。在祭臺之上,放置著一個貝殼形狀的棺槨,其貝殼的紋理細膩逼真,彷彿剛剛從深海中撈出一般,在周圍的幽暗中散發著淡淡的光暈。那祭臺後面有一個石廊,石廊的盡頭有一個高兩米、寬大約 50 釐米的石門,彷彿在默默等待著眾人的到來,又似在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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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疾步趨近祭臺,這才驚覺那所謂巨大貝殼棺槨竟是貨真價實的巨型貝殼。其貝殼表層奇異非常,仿若歷經歲月玉化,悠悠散發著柔和光暈,色澤亦極為獨特,呈淡雅粉白。那自然天成的紋路之間,竟星羅棋佈地鑲嵌著一顆顆圓潤粉嫩的珍珠,觀其外表,毫無人工雕琢鑲嵌之痕,眾人不禁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慨嘆。

 胖子見貝殼上的珍珠,頓時兩眼放光,如餓狼撲食般快步奔去,掏出匕首便欲下手摳取。吳邪見狀,趕忙阻攔:“一顆珍珠才值幾個錢?這天然的貝殼才是價值連城之物。”胖子聞言,當即住手,撓了撓頭問道:“這麼大的玩意兒,咱咋帶出去啊?”吳邪目光轉向陳墨,神色篤定:“放心,我這朋友自有辦法。”張起靈聽聞,眉梢輕挑,目光中滿是疑惑,暗自思忖:這小子素日裡不是向來牴觸染指墓中古董嗎?今日怎會如此?

 吳邪全然沒有察覺到,自己因上一世的悽慘經歷而產生的想要補償胖子的行為,已經讓張起靈心生疑竇。的確,對於一個人來說,下意識的動作就像在黑暗中閃爍的微弱燭火,無論如何也難以徹底隱藏。吳邪歷經兩世輪迴,卻始終未能領會這其中的隱秘關聯。在張起靈看來,吳邪的這些小心思僅僅是孩子氣般幼稚天真的表現罷了,只是這種毫無徵兆的轉變,還是會使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絲詫異與疑惑,就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泛起的層層漣漪雖然細微,卻也足以引人去探尋背後的究竟。

 陳墨瞧見張起靈的神情變化,便清楚他又在暗自揣測吳邪為何會有如此改變。實際上,陳墨心裡已經大致有了判斷,從種種跡象推斷,自己的想法應該不會出錯。說不定自己能夠出現在這裡,就和吳邪身上那些奇特怪異之處有著錯綜複雜的聯繫。想到這裡,陳墨的內心不禁微微顫抖,有了秘密的吳邪,是否還能夠如以往那般深入張起靈的內心世界呢?眾多書友都認為,是吳邪的天真無邪與純淨善良,才得以讓他走進張起靈那長久以來孤寂冰冷的內心深處。然而如今的吳邪,似乎逐漸有了向“黑心兒無邪”轉變的傾向,已經初現當年“邪帝”的些許影子。這樣的吳邪,還能不能再次叩開張起靈那扇緊閉且孤寂的心門呢?

 陳墨深深地凝視著正與胖子熱烈探討如何開啟貝殼棺槨的吳邪,那目光中似有探尋,又似有感慨。隨後,她又別有深意地望向張起靈。張起靈敏銳地捕捉到陳墨的眼神,回望著她。就在這目光交匯的剎那,電火石光之間,陳墨從張起靈的眼神里讀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彷彿在他眼中,自己的擔憂與思索是那般幼稚可笑。

 也許,自己一直所糾結憂慮的,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也許,張起靈與吳邪之間,本就是命中註定的羈絆,是宿命的纏繞,任誰也無法拆解。是啊,不論吳邪是走向“黑心兒無邪”還是依舊保持著那份天真無邪,他都是張起靈心中獨一無二的存在。吳邪的心,始終繫於張起靈,這份深情厚誼,張起靈又怎會毫無察覺?想到此處,陳墨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自覺方才的糾結實在是愚蠢至極。

 張起靈收回目光不在關注陷入沉思的陳墨,便移步來到吳邪身旁。他神色冷峻而專注,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到貝殼棺槨,緩緩移動,仔細探尋著可能存在的開啟機關,那動作輕柔又謹慎,彷彿在與這古老神秘的棺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正在張起靈專心致志地尋找機關之時,他手臂上一直沉睡著的蜃龍清醒了過來。緊接著,張起靈腦海中便響起了這小東西嘰嘰喳喳的聲音:“呀呀,這個寶貝,這可真是個寶貝呀,裡面有大大的蜃珠,我要我要我要。”那話語簡短且不連貫,稚嫩的嗓音裡透著滿滿的急切。

 張起靈即刻運用傳音入密的法子與蜃龍交談:“你說這裡有蜃珠,如何開啟?”

 那小小的肉粉色蜃龍順著他的袖口,敏捷地爬到了他肩上,在他耳邊不停地碎碎唸叨著:“是的是的,這個太有用了,有了它,我就可以升級了,升級進化成真正的龍了。”

 張起靈聽了,不禁疑惑地問道,:“你不是龍?”小蜃龍聽了,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張起靈瞬間就懂了,原來它還沒長出龍爪呢。

 “你還沒告訴我怎樣才能打開。”張起靈再次催促道,可小蜃龍卻沒回應他的話,一下子就躍上那粉色的貝殼。它本身就是肉粉色,所以不是很顯眼,但還是被吳邪和胖子看見了。

 吳邪一眼望見那小巧玲瓏、生著晶瑩剔透龍角且周身粉嫩的小龍,內心瞬間被其萌態俘獲,心底的柔軟被悄然觸動。念及它方才是從小哥肩頭躍下,吳邪便揣測它或許是小哥豢養的寵物,如此念頭一生,他便也沒了絲毫防備之意,只滿心滿眼都是對這小龍的喜愛與好奇。

 胖子乍見這可愛生物,亦難免被其萌態擊中,然而剎那間,他那在墓中久經磨礪的警覺性便如潮水般湧起。在這幽深詭秘的古墓之中,他深知凡事皆不可輕信,暗自思忖:“這墓裡兇險萬分,怎會平白無故冒出如此萌物?其間定有蹊蹺,斷不可能是毫無威脅的善類。”於是,他迅速繃緊全身神經,手中工兵鏟握得更緊,雙腿微微分開,穩穩站定,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戒備姿態,雙眼緊緊盯著小龍,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彷彿只要小龍稍有異動,他便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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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靈見胖子那戒備的模樣,簡短說道:“它是我的。”

 胖子斜睨張起靈一眼,滿臉疑惑。吳邪見狀忙解釋:“這小傢伙剛從小哥肩膀上跳下來的,你光盯著貝殼上的大珍珠,沒瞧見。它可能是小哥養的寵物。”

 胖子聽了,立馬放鬆警惕,伸手去抓小龍。蜃龍卻驚恐地向後一躍,小嘴一張,粉色舌頭輕吐,發出一聲低吟。那龍吟雖出自這萌物之口,威壓卻不容小覷,震得胖子腦袋生疼。奇怪的是,張起靈與吳邪並未受影響。吳邪趕忙將胖子推開,伸手引逗。蜃龍傲嬌地一揚頭,片刻後才慢悠悠走到吳邪掌心,任他輕撫光滑的身軀,不一會兒又跳回貝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