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雪姬 作品

第10章 錯亂的時間線

吳邪領著張起靈回到吳山居後,陳墨自空間中一閃而出。此時,王盟正手持茶壺,一副淡定模樣,不緊不慢地斟上三杯茶水,隨後便又自顧自地玩起掃雷來。三人圍坐,一邊淺啜香茗,一邊開啟閒聊模式。吳邪忍不住埋怨道:“小墨啊,你獨自躲在空間裡,可把我和小哥折騰得夠嗆。你絕對想象不到那九十九級臺階爬起來有多艱難!好不容易爬下來,緊接著還得攀爬一線天的臺階,而後又一路跋涉回到厙族村落……這一路勞頓,你連一口補湯都未曾準備。”

 張起靈輕輕放下手中茶杯,那平靜無波的面龐轉向陳墨,深邃眼眸猶如幽潭,直白地凝視著,其中的疑惑與探詢之意坦然流露。

 陳墨略帶心虛地笑了笑,解釋道:“我這不是正給你們準備裝備呢嘛。”言罷,雙手翻動間,取出一個水晶瓶,遞至二人面前,“這裡面裝的是避水丹。我在阿房女的陪葬品裡尋得一顆鮫珠,又添加了些水屬性藥草煉製而成。只需服下一粒,便可在水中停留足足四十八小時。怎麼樣?還不錯吧!”吳邪與張起靈聽聞,各自倒出一粒水藍色的藥丸,開始仔細端詳研究起來,而王盟雖看似專注於掃雷,實則耳朵早已豎得老高,一直在留意著這邊的動靜。

 王盟不動聲色地悄悄摸出手機,迅速給吳二白髮了一條短信,隨後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眼神重新聚焦在電腦屏幕的掃雷遊戲上,手指不緊不慢地點擊著鼠標,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在這時,大門外猛地傳來一個極為憨厚且響亮的聲音:“天真!趕緊麻溜地出來迎接你胖哥哥,我可想死你啦!”那聲音帶著一股濃濃的親暱勁兒,穿透力極強,直傳進屋內每個人的耳中。

 吳邪聽到聲音,無奈地搖搖頭,起身向門口走去,張起靈和陳墨對視一眼,張起靈跟了出去,陳墨閃回了空間。吳邪打開門,就看到胖子那圓滾滾的身子,滿臉笑容地站在那裡。“胖子,你怎麼來了?”吳邪問道。胖子大踏步走進來,拍了拍吳邪的肩膀,“我這不是聽說你和小哥回來了,特意來看看嘛,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寶貝。”說著,眼睛就開始四處打量。王盟在一旁默默觀察著眾人,心裡盤算著吳二白收到短信後會有什麼指示,面上卻依舊裝作若無其事,手指在鼠標上機械地點擊著掃雷的方塊。

 吳邪與張起靈將胖子迎入院子,彼此訴說著魯王宮分別後的種種經歷,思念之情溢於言表。三人一同走進與店面僅隔一扇玻璃屏風的小會客室。剛一落座,王盟便手腳麻利地重新泡了一壺茶,為三人斟滿,又迅速收走陳墨用過的杯子,而後悄然退了出去。

 胖子目光敏銳,一眼就瞥見王盟那略顯慌張、彷彿急於掩蓋什麼的動作,眼睛不由地閃了閃,隨即看向吳邪,低聲問道:“天真,有客人?”

 吳邪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一旁,含糊其辭道:“呃……一個朋友,剛走。”胖子察言觀色,哪能輕易被糊弄過去,他身子往前傾了傾,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追問道:“什麼朋友啊?能讓王盟那小子這麼緊張,肯定不簡單吧?”吳邪輕咳一聲,正欲開口,張起靈卻在此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謹慎言語。吳邪心領神會,只得乾笑兩聲,說道:“就是一普通朋友,來談點事兒,胖子你就別瞎打聽了。”胖子撇了撇嘴,滿臉的不信,但見吳邪不願多說,也只好暫時作罷,可心裡卻暗暗記下,打算找個機會再探個究竟。

 閒聊了一會兒,吳邪興致頗高,突然提議道:“咱別在這兒乾坐著了,去桃源酒家好好搓上一頓!”說著,他用力地拍著胸脯,對著張起靈和胖子信誓旦旦地說:“這次我請客,咱們不醉不歸!”那模樣彷彿已看到了酒桌上擺滿的珍饈佳餚和眾人推杯換盞的熱鬧場景。

 胖子一把摟住吳邪的肩膀,臉上堆滿了調侃的笑意,大聲說道:“哎呦喂,我說小天真,你這是咋啦?莫不是最近發了筆橫財?居然都要請胖爺我上桃源酒家這種好地方吃飯了!”說著,又擠眉弄眼地看向張起靈,眼神里滿是狡黠,那意思分明是在說:“小哥,機不可失啊,咱倆這次可得狠狠宰吳邪一頓,這傢伙肯定是撈到了不少好處,咱不能輕易放過。”

 吳邪笑著把胖子的手從肩膀上挪開,故作神秘地說:“這還真不是我瞎吹。自從結識了陳墨,我這財運就旺得不行。就說之前從魯王宮帶出的物件,託小花轉手一賣,那可是一大筆錢進賬,後來上繳國家的部分,也得了些獎金。再後來去秦嶺,也有不小的收穫”

 他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兩人往門口走去,“還有我這店面,聽了小墨的主意,擺上些鎮店的真古董,主打那些文玩飾品,像手串、項鍊、項墜、耳環、珠串啥的。這裡面可大有門道,那些都是小墨精心製作的,在名貴木材或是玉石上雕刻陣法,不僅美觀,還能起到趨吉避凶甚至養生的功效。生意那叫一個火爆,零花錢自然就源源不斷了。就連二叔都對我這營生羨慕不已。”

 說到這兒,吳邪無奈地嘆了口氣,“只是我那三叔,就愛坑我這個侄子,總從我這兒順走些好東西。不過誰讓他是我三叔呢,我也只能由著他了。但現在咱不差錢,走,今兒個都放開了吃!”

 胖子聽著吳邪眉飛色舞地講述與小墨的結識以後的發財經歷,心中滿是羨慕,不禁咂舌道:“好傢伙,看來你這是結識了一位能與小花媲美的厲害人物啊,叫啥來著?陳墨。這名字聽起來,還真讓人摸不清是男是女。不過我家小天真這運氣,真是沒話說。”

 張起靈在一旁看著吳邪說得那般得意忘形,暗自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著:之前還商量好不暴露陳墨,這才多久,就全拋到腦後了,真是天真得無藥可救。

 胖子吧唧了一下嘴,眼神里透著好奇與期待,“天真啊,你就別在這兒賣關子了,快給我和小哥好好講講這陳墨到底是何方神聖,有啥本事能讓你這日子過得如此滋潤。”

 吳邪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尷尬地撓了撓頭,眼神求助般地看向張起靈。張起靈則一臉淡漠,只是輕輕瞥了吳邪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自己惹的禍,自己收場”。

 吳邪乾笑兩聲,試圖糊弄過去,“哎呀,胖子,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等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跟你嘮。咱還是先趕緊去桃源酒家,我這肚子都咕咕叫了。”

 胖子卻不依不饒,雙手抱胸,“那可不行,你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就想這麼矇混過關?小哥,你肯定知道些啥,你快給我透露透露。”

 張起靈微微皺眉,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胖子,有些事現在還不便多說,等時機成熟,你自然會知曉。”胖子見張起靈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強求,只能嘟囔著:“行吧行吧,你們倆就會神神秘秘的,今天先放過你,天真,這頓飯你可得好好請,我要吃大龍蝦!”吳邪連忙點頭,“好好好,只要你別再追問,啥都依你。”

 三人各懷心思,一同朝著桃源酒家走去。路上,胖子仍在旁敲側擊,試圖從吳邪口中再挖出點關於陳墨的隻言片語,吳邪卻總是巧妙地轉移話題。張起靈則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他深知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或許隱藏著未知的危險,而吳邪不經意間透露陳墨之事,可能會引發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麻煩。

 而吳邪,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覺的上揚和眼神中的晦暗不明,似乎暗示著他並非如表面這般毫無心機。也許他對陳墨之事有著更深層次的謀劃。

 在胖子被電話叫走後,吳山居內暫時恢復了平靜。這幾日,陳墨專注於為張起靈改造黑金古刀,每一道工序都傾注了她的心血與巧思。當張起靈接過煥然一新的黑金古刀時,一向淡然的他眼中也閃過一絲驚喜與珍視。

 他輕輕抽出長刀,只見刀身寒光閃爍,符文若隱若現,似有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流淌。張起靈試著揮舞,起初還有些生疏,但隨著他逐漸掌握意識控制的要領,黑金古刀在他手中仿若活物,收放隨心,冰屬性的力量附著其上,每次揮動都帶起絲絲寒氣,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不僅如此,陳墨還傳授張起靈傳音入密之法,從運氣凝神到精準傳音,張起靈皆用心領會。在反覆的練習中,他逐漸能夠將自己的聲音凝聚成線,傳入指定之處而不被旁人察覺。

 陳墨打造的刀鞘更是精妙絕倫,麒麟與太極八卦圖的設計不僅美觀,更具強大的功能性。張起靈按照陳墨所說,嘗試用意念操控,只見刀鞘上的麒麟八卦圖緩緩旋轉,黑金古刀瞬間從刀鞘中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又穩穩地回到他手中,整個過程流暢自如,令人歎為觀止。張起靈沉浸在對新武器的熟悉、傳音入密的練習中,時光悄然流逝。他的天賦與努力讓他在短時間內就將這把升級後的黑金古刀運用得頗為嫻熟,傳音入密之法也運用得越發自如。然而,就在他以為可以繼續在吳山居沉澱提升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破了平靜。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麼,張起靈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後他向吳邪和陳墨告別,身影迅速消失在吳山居的大門外。

 張起靈走後,吳邪著實過了一陣散漫的擺爛生活。庭院中那棵石榴樹下的搖椅,成了他每日最常光顧之處。他常常慵懶地躺在上面,目光散漫地望著天空,一待便是大半天。其實,這般無所事事的狀態久了,吳邪心底也泛起絲絲無聊與煩悶。他很想找陳墨聊聊,可陳墨之前告知他要去籌備一些重要的東西,於是他也只能把這份念想暫且壓下。

 這日,吳邪正百無聊賴地在搖椅上晃悠,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他心中一動,抬眼望去,只見一個身影漸漸靠近。待看清來人後,他不禁有些詫異,脫口而出:“您咋親自來了呢?”

 原來,來人正是他的二叔吳二白。吳邪趕忙從搖椅上站起身來,將吳二白迎進小會客廳。二人相繼落座,吳二白未等吳邪開口問詢,便徑直道明來意。他清了清嗓子,臉上竟隱隱浮現出一絲難為情之色,說道:“吳邪,我聽聞你有一位朋友是煉丹師,她最近給你煉製了一款避水丹,不知能否勻給二叔一些?”吳邪驚詫地望向吳二白,心中暗自思忖:二叔這消息怎會如此靈通?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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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邪滿臉無奈,緩緩掏出那裝有避水丹的水晶瓶,小心翼翼地回應道:“二叔,我總共就這一瓶,我自己還有用呢,我只能給你半瓶。”說著,他微微挑了挑眉,心下想著:如今我可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任人拿捏,好歹也得為自己爭取幾分。吳二白見狀,本欲一把奪過那水晶瓶,但念頭一轉,想到這小子不久後便要下水,留半瓶給他倒也無妨。於是,他示意吳邪找個物件來倒出一半丹藥。

 吳邪喚來王盟,讓其在工藝品中尋了一個精緻的小玉瓶,將避水丹倒出一半遞給吳二白。吳二白接過,咬著牙恨恨道:“臭小子,有這等好東西,可得多惦記著你二叔,記得給我打電話。”說罷,他有意無意地斜睨了一眼王盟。吳邪頓時恍然大悟,心中已然明瞭消息是如何洩露出去的。待吳二白走後,吳邪把王盟叫到跟前,面色一沉,問道:“王盟,你是不是把避水丹的事告訴二叔了?”王盟低著頭,不敢直視吳邪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說道:“老闆,我……我也是不小心說漏嘴的。二京叔來店裡問起您最近的情況,我就多嘴提了一句您得了一種神奇的丹藥,沒想到二爺這麼感興趣。”吳邪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呀你,我這店裡還有什麼事是你沒告訴二叔的?”王盟撓了撓頭,一臉愧疚地說:“老闆,真沒了,我以後一定注意,再也不亂說了。”吳邪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吳邪坐在會客廳中,陷入沉思。他深知王盟的身份,二叔安插眼線在自己身邊,雖有監督與保護之意,但這種被人暗中窺探的感覺總歸不太舒服。他的思緒飄回到往昔種種經歷,對於三叔的那些複雜計劃,二叔究竟涉足多深,始終是個未解之謎。前世到死都未能看透二叔在這重重迷霧裡的真實角色,這讓他有些無奈與悵惘。

 不過,吳邪也清楚,家裡人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傷害他。思緒飄遠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張起靈,心中泛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那不是單純的怨憤,或許有對命運捉弄的不甘,有對朋友離去的不捨,還有對這一路未知與欺騙的迷茫與困惑。吳邪長嘆一聲,他知道在這充滿秘密與危險的世界裡,有些事情只能深埋心底。

 吳邪猛地緊緊握住雙手,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眼神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堅毅,彷彿有火焰在燃燒。在心底,他一遍又一遍地吶喊:這一世,我定要傾盡所有護住你們。無論是張起靈、胖子,還是其他與他命運相連的摯友,他都絕不允許任何人或事將他們從自己身邊剝離。過往的遺憾與傷痛如刺般紮在心頭,卻也成為他此刻決心的催化劑。他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被命運隨意擺弄的吳邪,如今的他要主動出擊,要在這波譎雲詭的世界裡,為自己珍視的人撐起一片安寧的天空,哪怕前方荊棘滿途,亦絕不退縮半步。

 吳邪當下所經歷的一切,陳墨毫不知情。她一回到空間,便徑自躺上寒冰玉床,剎那間脫離了神蛻狀態。她於心底默默唸道“出去”,意識旋即迴歸到地球家中自己的本體之內。

 彼時正值深夜,家中靜謐依舊,毫無變化跡象。身旁的丈夫酣然沉睡,對她的歸來茫然未覺。陳墨悄然起身,緩緩走向兒子的房間,每一步都輕得仿若踩在時光的弦上。她輕輕推開房門,凝視著兒子的睡臉,心底對兒子的思念如決堤洪水,瞬間氾濫。

 在地球的時間維度裡,旁人眼中的她不過是短暫小睡,時間仿若定格在她踏入平行宇宙的瞬間,未曾挪動分毫。但陳墨深知,在那平行世界,她已度過了悠悠三月之久。

 此次迴歸,她亦不知能停留幾何。她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神魂力量已脫胎換骨,強大非凡。迴歸之際,那隱匿於神魂之心的神樹安然如初,並已與她渾然一體,如今她的精神力已攀升至足以完全掌控空間的境界。她此番歸來,唯一的執念便是治癒兒子的先天不足。她心底篤定,只需兒子服下瓊枝玉葉稀釋後的靈水,孱弱之軀便可恢復康健。

 她在兒子房中久久佇立,隨後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床上。她仰臥於床榻之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思緒悠悠飄向了年邁的雙親。

 次日,陳墨緩緩甦醒,只見丈夫正在廚房精心烹製早餐。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赤著雙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種愜意之感油然而生。上次從空間回來出院後,家裡便鋪上了地毯,就是為了防止她突然被拉入空間而致使身體受傷。

 她踱步來到洗手間,一番梳洗之時,不經意間瞥見鏡子裡的自己似乎消瘦了些許,面容也有了些微的變化。她端詳了一會兒,沒瞧出什麼名堂,便也沒再多想,只當是上次受傷後身體尚未完全恢復所致。

 換好衣服後,她往飲水機的水桶裡輕輕滴入一滴瓊漿玉液。恰逢丈夫端著菜走進來,她順勢接了一大杯水在晾水杯裡,放置在桌上。接著,她前去叫兒子過來吃飯。過了一陣,兒子和丈夫都飲了水,陳墨這才放下心來,開口說道:“送完孩子,送我回孃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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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如海滿臉憂色,輕聲說道:“你的身體狀況不佳,實在不宜再在外面逗留了。”

 “我感覺還行,沒什麼大問題!你要是不放心的話,今天就別去店裡了,陪著我一起去吧!”

 韓如海並未回應,只是默默將車駛向岳父岳母家。岳父岳母家與自家距離本就不遠,不一會兒便抵達了。

 再度與父母相逢,陳墨內心湧起一股恍若隔世的強烈觸動。她的目光在父母身上緩緩遊走,滿是眷戀與疼惜。父親因肺癌接受了手術,術後的身體仍顯虛弱;母親則飽受萎縮性胃炎的折磨,且心臟功能欠佳,即便如此,他們還時刻牽掛著自己與小弟,這一份深沉的舐犢之情,讓陳墨深深慨嘆“可憐天下父母心”。

 “爸媽,我從閻君那兒求得了神水,你們飲下後,身體定會康復如初。”陳墨邊說著,邊小心翼翼地從袖間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從中滴出一滴宛如星芒般璀璨的瓊漿玉液,落入暖壺之中。隨後,她輕輕斟出兩杯,雙手捧到父母面前。父母面帶疑惑卻又滿懷信任地接過,一飲而盡。見父母喝罷,陳墨臉上綻出欣慰的笑容。父母轉而勸她們夫妻也喝些,陳墨連忙擺手,解釋道:“爸媽,我們早晨已經喝過了。”

 又與父母絮叨了片刻家常,忽然,陳墨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如絲線般纏繞住自己的靈魂,猛地用力拉扯,她心中一緊,知曉定是吳邪那邊又遭遇了危機。

 陳墨身影自空間閃出,目光所及之處,吳邪正與海猴子激烈纏鬥。吳邪手持冰火逍遙扇,身姿矯健,其扇如靈蛇出洞,徑直刺向海猴子的哽嗓咽喉。那海猴子竟似有幾分狡黠智慧,察覺危險後,後腿猛蹬,連退數步。吳邪眼神一凜,意念乍動,只見寒冰仿若利刃出鞘,寒光閃爍間,鋪天蓋地射向海猴子。海猴子身形極為靈活,於冰刃的攢射之下輾轉騰挪,左避右閃,一時間竟將這密密麻麻的攻擊盡數避開。然而百密終有一疏,海猴子稍一分神,一排冰刃便如暗器般射中其肩膀,墨綠色的鮮血頓時汩汩湧出,將其周遭一片浸染。那海猴子吃痛,瞪著赤紅而外凸的大眼睛,口中爆發出憤怒至極的嚎叫,恰似平地裡起了一聲驚雷。它雙爪瘋狂揮舞,帶著呼呼風聲,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吳邪。吳邪見狀,不慌不忙,腳下輕點,側身一閃,巧妙地避開了海猴子這凌厲一擊。同時,他手中冰火逍遙扇反轉,扇柄處彈出一把鋒利的短刃,趁著海猴子招式用老,舊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際,吳邪一個箭步上前,短刃如電,直逼海猴子的腹部。海猴子卻也不甘示弱,腰身一扭,長尾如鋼鞭般橫掃過來,吳邪只得縱身躍起,在空中一個翻身,與海猴子拉開距離。此時,陳墨也已加入戰局,她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唸唸有詞,一道金色的光罩瞬間在吳邪身周升起,以防海猴子的突襲。海猴子見一擊未中,愈發狂暴,它猛地捶打著自己的胸膛,隨後俯身衝向地面,雙爪深深插入大理石底板之中,竟掀起一片片石板,如暗器般朝著吳邪和陳墨扔去去。陳墨掐訣畫符,光罩光芒更盛,石板紛紛被擋落。吳邪則趁此機會,再次揮動冰火逍遙扇,扇面上火焰升騰,化作數條火蛇,張牙舞爪地朝著海猴子纏去。海猴子被火蛇所困,發出陣陣痛苦的嘶吼,它在火中掙扎著,試圖衝破這火焰的牢籠。但吳邪豈會給它機會,手中法訣一變,火焰越燒越旺,逐漸將海猴子吞噬其中。

 吳邪仿若失了神一般,呆呆地佇立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著那海猴子被大火無情吞噬,直至化作一堆灰燼。剎那間,他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身軀搖搖欲墜,終是再也支撐不住,徑直向後倒去。所幸沉默及時上前,將他穩穩接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