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雪姬 作品

第1章 吳邪被算計(第2頁)

 張起靈的目光緩緩掃過與吳一窮同來之人,在一眾保鏢身影之間,瞥見了那個熟悉的面龐——吳二白。只見吳二白一襲白色西裝筆挺,襯得他膚色愈發白皙,面容略顯消瘦。那雙丹鳳眼隱匿於金絲邊眼鏡之後,偶爾流露出的銳利目光,似能洞察一切。他手中拄著文明棍兒,那棍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地面,目光卻有意無意地朝陳墨這邊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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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靈見狀,下意識地微微皺眉。吳一窮留意到張起靈的神情變化,不滿地剜了吳二白一眼。吳二白像是受到呵斥的孩童,立馬低下頭,眼神也不敢再肆意遊移。陳墨心中暗自震驚,他深知原著裡吳二白是何等狠辣狡猾的人物,如今竟這般懼怕吳一窮,不,確切地說,不完全是懼怕,而是敬重,對自家兄長那種源自心底的敬重。由此看來,這吳一窮絕非等閒之輩。

 在那略顯昏暗的房間裡,張起靈靜靜地站著,目光剛剛從窗外收回,便輕聲問道:“如蘭呢?”

 吳一窮聽到這話,臉上瞬間佈滿了擔憂的紋路,他嘆了口氣說道:“上面派她去執行秘密任務了,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他頓了頓,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一旁,聲音也低了幾分,“我沒敢把小邪的事兒告訴她,怕她分心出意外。”說完,他的眼睛偷偷地朝著張起靈的方向瞄了一下,那眼神中藏著一抹小心虛。他的心思此刻像是一團亂麻,往昔與張起靈之間那特殊且複雜的糾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曾經他們之間的關係,如同在黑暗中相互依偎的行者,卻因自己的某些選擇,走向了不同的方向,他自覺有負於張起靈。每一次在張起靈面前提及如蘭,那種心虛就如同陰影籠罩著他,害怕會觸動那些塵封的記憶。

 可等了一會兒,見張起靈對自己所言沒有絲毫反應,他的心裡又湧起一陣失落,或許在張起靈心中,那些過往真的已經成為了過去式,而他卻還在這情感的旋渦裡掙扎。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彷彿凝固了,尷尬得讓人難受。吳一窮輕咳一聲,試圖打破這僵局,轉移話題道:“我來這兒之前,專門跑去找院長拿了一份小邪的血液分析報告。不看不知道,這問題可太嚴重了。小邪是被一種從未見過的基因類藥劑所影響,這種藥劑的成分極其不穩定,一直在不停地分裂變化。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最終只會有兩種可能的結果:一種是走向長生不老的奇異境地,另一種則是身體被分解融化,徹底消逝。要想確定這藥劑最終的裂變方向,得做大量的活體實驗才行。我思來想去,決定先帶小邪回吳家老宅,在那裡請國內外的專家們一起會診,無論如何也要找出破解這困境的方法來。”

 未等張起靈有所表示,陳墨“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大聲道:“不行!吳邪必須跟我們回吳山居!”那架勢,彷彿只要有人敢反對,她就會立馬衝上去拼命。

 吳一窮卻像沒聽見似的,目光像釘子一樣死死地釘在張起靈身上,對陳墨的叫話置若罔聞。這時候,吳二白邁著他那慢悠悠的四方步,晃悠到了吳邪的病床前。他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吳邪,接著聽到陳墨的話,臉上瞬間冷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陰森森的笑,聲音像是從冰窖裡冒出來的:“小丫頭,你這張嘴是想嚐嚐針線的滋味,還是想被我塞進古董花瓶裡,做成一件‘藝術品’啊?”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陳墨跟前,那雙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縫,裡面的寒芒好似能把人凍住,眼神在陳墨的身上來回掃視,活脫脫一個從黑暗裡爬出來的惡鬼。陳墨卻一點也不害怕,小臉緊繃,眼睛一眨不眨地和吳二白對視著,心裡卻在瘋狂吐槽:“這貨簡直就是個變態,比《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裡的安嘉和還恐怖!老天爺,救救我!”

 張起靈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一皺,身形快速地繞過吳一窮,來到病床前,動作輕柔又迅速地抱起吳邪,大步流星地往外面走。陳墨反應也快,身影一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二白剛想招呼人去追,吳一窮一個犀利的眼神射過來,他立馬就閉上了嘴,吳一窮隨後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上了車,吳二白滿心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哥,就這樣讓他們走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吳一窮靠在椅背上,眼睛望著窗外,嘆了口氣說:“不然呢?這本就是吳家以及整個九門虧欠他的。”

 吳二白一聽這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黑得像鍋底一樣,咬著牙說:“要不是為了救他,你能違背婚約娶毛若蘭?他倒好,還一臉怨氣。九門的債,九門還,憑什麼讓小邪來還?”

 吳一窮轉過頭,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那笑容像一把刀,直直地刺進吳二白的心裡:“三省策劃的事情,你我心裡都跟明鏡似的。不把小邪交給他,小邪能有活路嗎?好歹他能護小邪周全。”

 吳二白沉默了一會兒,大拇指在下巴上不停地摩挲著,像是在努力思考著什麼,緩緩開口道:“其實也不必太悲觀。小邪身邊那個陳墨,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幾次事情看下來,她對小邪那是真心實意地護著。只是她的來歷太奇怪了,我派人查了好久,一點頭緒都沒有。”

 吳一窮微微點頭,接著皺起眉頭說:“這陳墨對小邪好得有些沒道理。只要是對吳邪真心好的人,她都照顧有加。說真的,如果不是我清楚吳邪的母親是如蘭,我都要懷疑她才是吳邪的親媽了。可她到底圖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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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車裡陷入了一片死寂,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陳墨施展身形,迅速追上張起靈,而後尋得一處幽靜的衚衕。她心念微動,便將二人收入自己的空間之中,緊接著一個瞬移,便回到了吳山居。她並未著急把張起靈與吳邪放出來,自己也隨即進入空間。

 剛一踏入空間,便瞧見那二人正滿是好奇地四處打量。陳墨見狀,將他們引至寒玉床邊,擺上精緻的小茶桌,取來一壺忘憂茶,手法嫻熟地沏上。不多時,三杯香茗斟滿,她輕輕揮手,兩杯茶分別飄至張起靈與吳邪面前。

 吳邪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率先開口道:“我聽到我爸所說的話了,不過,我絲毫不擔心,小墨,我知曉你定有法子應對。”

 張起靈聽聞,目光也帶著期許望向陳墨。陳墨微微點頭,示意吳邪伸出手來,他取出一根銀針,在吳邪的中指輕輕一紮,待擠出一滴鮮血落入一隻小玉碗後,又倒入一滴珍貴的瓊漿玉液。隨後,吳邪開啟破妄之瞳,張起靈見此情形,不等陳墨提醒,自行開啟鎮獄神瞳。此刻,二人瞧見那碗中液體裡,有通明細長宛如絲線的蟲子相互纏繞,盤成一團。

 “小墨這是什麼?”吳邪眼中滿是疑惑,輕聲問道。

 陳墨略作思忖後回應:“若我所料不差,這應當是一種蠱蟲。不過我對蠱蟲之事涉獵有限,具體是何種蠱蟲還真不清楚。”

 此時,張起靈雙眉緊蹙,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比翼雙飛長生蠱。”

 陳墨頓時恍然大悟,說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情蠱啊?”

 張起靈微微搖頭,解釋道:“並非純粹的情蠱。此蠱甚是珍稀,中蠱的二人不僅能情比金堅永不背叛,更可獲長生不老之能。我曾在苗寨有過一面之緣,只是它有一個副作用,二人不可長期分離,不然定會雙雙斃命。”

 吳邪聽聞,不禁瞪大雙眸,驚道:“那咱們在海底墓裡瞧見的,瓷棺中那僅有一張美人皮泡於屍液裡的景象……”

 吳邪的話語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陡然截斷,戛然而止。然而,眾人皆心領神會,那未盡之言如同一把重錘,沉甸甸地墜在心頭,臉色瞬間如被鉛水澆灌,凝重萬分。陳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像是要鼓足極大的勇氣,才得以打破這仿若實質的死寂沉默:“難道……那具在海底墓瓷棺之中,僅存人皮孤零零地浸泡於幽森屍液裡的美人皮,便是不幸中了這比翼雙飛長生蠱,而後又歷經長期分離,從而釀成的這般慘絕人寰的模樣?”張起靈微微頷首,下頜輕點,冷峻的面龐上神色肅穆,仿若能洞悉一切因果:“極有可能。此蠱固然擁有賦予人長生不老的奇異魔力,且能如堅不可摧的鎖鏈般穩固情感,只是,世間萬物皆有其代價,一旦違背了相伴相守的約定,其下場便如同被詛咒一般,如此觸目驚心,令人膽寒。”吳邪不禁渾身一個激靈,打了個寒噤,仿若有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脊樑悄然攀升。他雙唇微微顫抖,低聲呢喃道:我徹悟了,所有的一切都已明晰。咱們離開之後,阿寧悄然尾隨,定是取走了那張美人皮。緊接著,裘德考那幫人據此研製出所謂的生物藥劑。可他們全然不知,那根本不是什麼藥劑,而是邪惡的蠱蟲。他們喪心病狂,竟為了實驗,給我注入了比翼雙飛長生蠱。吳邪雙唇顫抖,雙手也止不住地哆嗦,絕望在他的眼眸中肆意蔓延。

 陳墨定了定神,腦海中思緒急轉,隨後緩緩開口,聲音竭力保持平靜:“吳邪,莫慌,尚有生機。只需尋得雄蠱,就是那男子身上所攜之蠱,再覓得一位願與你結契之人,此蠱便不足為懼。”

 張起靈望向陳墨,繼而轉頭凝視吳邪,目光堅毅,那眼神彷彿在說,一旦找到雄蠱,他願與吳邪締結契約。吳邪的淚水奪眶而出,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噼裡啪啦地滾落。心中五味雜陳,感激如潮水般洶湧,慶幸與喜悅相互交織,其間又摻著一抹難以名狀的情愫。

 “二位,先冷靜冷靜!”陳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張起靈與吳邪同時將目光投向了他。

 陳墨微微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咱們來計劃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吳邪挺直了身子,沉思片刻後開口:“回顧這幾次下墓的經歷,我總能察覺到裘德考的蹤跡。當時我就有預感,我們被人盯上了。可讓我困惑的是,三叔在這其中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我實在難以相信,他會出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