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瞎子加入
清晨的玉容院,仿若被一層薄紗輕裹,靜謐而又迷人。梨花如雪般綻放在枝頭,微風拂過,花瓣紛紛揚揚飄落,那絲絲縷縷的香甜氣息,如同無形的輕煙,悠悠地在空氣中瀰漫開來,似乎要將整個世界都浸潤在這甜美的氛圍之中。鳥兒歡快地在枝頭跳躍,它們清脆的啼鳴聲此起彼伏,像是在熱烈地討論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小秘密,那一聲聲“啾啾”聲,更為這清晨增添了幾分生機與靈動。
陽光像是一位不請自來的訪客,穿過斑駁的樹葉,順著窗戶的縫隙,一縷縷地投射進來。那金色的光線,如同細密的碎金,灑在吳邪的臉上,帶來絲絲暖意。吳邪正沉浸在夢鄉之中,那輕柔的觸感讓他漸漸有了意識,他先是微微地顫動了一下睫毛,隨後緩緩地揉了揉眼睛,彷彿要將那殘留的睏意徹底驅散。他慵懶地翻身坐起,眼神還有些迷茫,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就被床頭櫃上的相機吸引住了。
他心中滿是疑惑,這相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當他看到相機前那張小紙條時,吳邪的眼神瞬間變得專注而銳利。他輕輕拿起紙條,仔細端詳起來。紙條上的字跡工整而清晰,他越看越覺得驚訝,這字體竟與自己的字體一模一樣,就像是自己親手寫上的一般。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微微用力,將紙條捏得更緊了些,心中的迷惑如濃霧般瀰漫開來。自己肯定沒有寫過這樣的紙條,可這字體又作何解釋?難道有人能模仿到如此逼真的程度?還是說……這背後隱藏著更為複雜離奇的事情?
吳邪拿起相機,起身走向書房。書房裡瀰漫著一股陳舊紙張和油墨混合的獨特氣味,四周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和資料,顯得有些雜亂卻又充滿了故事。他徑直走向角落的暗室,暗室裡光線昏暗,只有一盞昏黃的小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吳邪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開始熟練地取出膠捲,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在那略顯侷促的暗室裡,他全神貫注地進行著沖洗照片的操作,周圍安靜得只能聽到他輕微的呼吸聲和藥水流動的聲音。
隨著照片一點點地顯現,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當照片上鏡兒宮的結構簡圖完整地呈現出來時,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照片,心中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洶湧。他不停地在心裡問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為什麼要把相機放在自己的房間裡?他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彷彿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吳邪像一隻被困在迷宮裡的困獸,焦慮在他的胸腔中橫衝直撞,他雙手猛地扯住自己的頭髮,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頭皮的疼痛如同一根根尖銳的針,試圖刺破那將他籠罩的慌亂迷霧,讓他能在這混沌中覓得一絲清明。“不行,必須冷靜。”他咬著下唇,在心底不斷地給自己下著指令,那聲音彷彿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吶喊。
他緩緩地閉上雙眼,思緒仿若穿越了時空的隧道,回到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每一個細節都像是一幀幀模糊的電影畫面,在他的腦海中艱難地放映著。“我記得那巨蟒,它的身軀龐大得如同小山丘,那森冷的豎瞳,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兇光。我當時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怎麼就……”吳邪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他在記憶的殘垣斷壁中努力地搜尋著,“我只記得巨蟒的血盆大口近在咫尺,那股腐臭的氣息幾乎要將我淹沒,然後便是一片空白,像是記憶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粗暴地撕裂。我到底是怎麼從它口中死裡逃生的?又是怎樣回到這裡的?這中間彷彿缺失了至關重要的幾頁。”
緊接著,海底墓中的恐怖場景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在那幽深得不見底的海底墓裡,小哥和胖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前一秒還在身邊,下一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我,像個孤立無援的孩子,被那醜陋猙獰的海猴子追得屁滾尿流。”吳邪的身體微微顫抖,那是來自靈魂深處對恐懼的本能反應,“我拼命地跑,耳邊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海猴子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可最後,我還是沒能逃脫,眼前一黑,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所有的感知都被剝奪,如同被拋進了宇宙的黑洞。”
“再醒來,就發現自己置身於陳墨那神秘莫測的空間領域。當時的我,滿心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自然而然地以為是陳墨出手相救。”吳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像是在努力拼湊著一塊破碎的拼圖,“後來在逃生甬道里,那解連環刻下的字如同導火索,瞬間點燃了隱藏在我體內的炸彈。屬於未來自己的靈魂碎片像是被喚醒的惡魔,張牙舞爪地要搶奪這具身體的主導權。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靈魂深處的掙扎與拉扯,那種力量幾乎要將我撕裂。好在陳墨用一杯忘憂將那股躁動的力量鎮壓在了靈魂的偏遠角落。”
吳邪的嘴唇微微顫抖,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期待與緊張:“可如今這接二連三的怪事,難道是他又出現了?是他找到了鏡兒宮結構圖?”他在狹小的空間裡來回踱步,腳步踏在地面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彷彿是他內心思考的節奏,“如果是他,那這一切似乎就有了些許頭緒。說不定,這麼長時間以來,在我一次次陷入絕境之時,都是他在背後默默地守護著我,如同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影子。而他之所以沒有徹底將我取而代之,或許是因為這具身體有著某種限制,讓他無法長時間地掌控。”吳邪緩緩地停下腳步,長舒了一口氣,那原本在眼中閃爍不定的慌亂漸漸被一抹堅定所取代,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儘管微弱,但足以給予他繼續前行的勇氣。
吳邪站在那,眉頭緊皺,內心像是被一團亂麻死死纏住。他的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腦海裡有兩個聲音在激烈地爭吵。一個聲音在催促他把身上發生的離奇事情統統隱瞞起來,就像以往無數次獨自面對危險與謎題時一樣,自己解決,不要把朋友牽扯進來。可另一個聲音卻滿是愧疚,尤其是想到張起靈,那個願意與自己結下生死契的人,自己這樣瞞著他,簡直就是不講義氣的小人行徑。
“張起靈都能對我坦誠相待到這份上,我卻在這兒藏著掖著,算什麼兄弟?”吳邪在心裡暗自埋怨自己。但念頭一轉,他又想起過往那些日子裡,張起靈總是默默揹負著許多秘密,有很多關鍵時刻,自己都是被矇在鼓裡,只能在事後才慢慢察覺。“哼,每次都是這樣,他就像個悶葫蘆,什麼都不跟我說,我在這兒糾結個什麼勁兒?難道就只能我對他毫無保留嗎?”吳邪越想越氣,心裡那股子委屈和不滿瞬間湧了上來。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的椅子,像是把這椅子當成了張起靈的替身,衝過去用力地踢了兩腳,發出“砰砰”的聲響,在寂靜的暗室裡迴盪。踢完後,吳邪的腳指頭傳來一陣劇痛,他“嘶”了一聲,單腳跳著,臉上露出懊惱的神情,低聲咒罵道:“這破玩意兒,真硬,疼死我了。”一邊嘟囔,一邊又忍不住擔心剛剛那兩腳會不會把椅子給踢壞了。這椅子要是壞了,自己一定會被捱罵。畢竟祖宅裡的所有東西都是非常珍貴的,有的甚至是古董,自己這把太師椅是金絲楠木的就是古董還是在自己十八歲生日時,二叔送給自己的這要是壞了,二叔非扒自己一層皮不可。
正在自己心虛地檢查古董金絲楠木太師椅時,外面猝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吳邪瞬間警覺,動作迅速又小心地把剛才不小心碰倒的椅子扶起來,接著快步走出暗室。他仔細地將暗室那隱蔽的暗門重新恢復原狀,直到看起來就與普通的牆壁毫無二致,這才稍微鬆了口氣,轉身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王媽,她微微彎著腰,臉上帶著恭敬的神情說道:“少爺,老夫人今天有事外出了。早飯安排在您的院子裡,我馬上就叫人去請您的朋友過來。您看這早飯是擺放在您的房間裡,還是放在客廳,又或者是擺在院子裡呢?”吳邪聽到這話,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自己院子裡那座叫清芷的涼亭,涼亭周邊花草繁茂,清晨的露珠在葉片上滾動,陽光灑下時會形成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光影,景緻十分迷人。於是他不假思索地對王媽說:“就擺在我院子的清芷亭裡吧。”王媽輕聲應了句“是”,便緩緩退下,轉身去安排相關事宜了。
吳邪整理好衣裝,匆匆趕到清芷亭時,王媽恰好領著陳墨、張起靈和王胖子款步走來。幾人相繼落坐,王媽一聲吩咐,傭人有序地擺上早餐後便悄然退下。餐桌上,美食琳琅滿目,眾人邊吃邊聊,氣氛看似閒適。吳邪卻心亂如麻,滿心都是那亟待分享的秘密,他草草地扒拉了幾口,便用餐巾紙匆匆拭去嘴角的殘渣,霍然起身,見眾人也吃得差不多了,急聲道:“跟我來,我給你們看一樣好東西。”
眾人面面相覷,好奇心頓起,紛紛隨著吳邪步入那精緻的小樓。吳邪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隔絕在外。他帶著眾人走進自己的臥室,在牆壁前駐足,雙手在牆面上仔細摸索,片刻後,他找到機關,輕輕一按,牆壁緩緩向兩邊劃開,發出輕微的機械運轉聲。吳邪率先魚貫而入,待眾人都進入後,他又迅速啟動機關,將暗門關合,室內頓時陷入一片靜謐。
吳邪深吸一口氣,從那神秘的空間裡取出一張照片,遞給張起靈時,手微微有些顫抖,目光中滿是期待與不安。張起靈接過照片,面容平靜如水,眼神卻深邃無比,彷彿能穿透照片看到背後的重重迷霧。他凝視著照片,一言不發,思緒仿若飄向了遙遠的鏡兒宮,試圖從那簡略的圖中找尋出被歲月塵封的線索。
過了一會兒,張起靈將照片遞給陳墨。陳墨接過,目光瞬間被照片吸引,脫口而出:“這宮殿是鏡兒宮的結構圖?”她抬頭看向吳邪,眼中帶著詢問與思索,吳邪微微點頭,確認了她的猜測。
一旁的胖子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見是鏡兒宮的結構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搶過照片,胖子將照片拿在手中,那雙眼珠子瞪得猶如銅鈴一般,仔仔細細地端詳了好一會兒,隨後嘴巴一張,那大嗓門就嚷嚷起來:“天真,你快跟我說說,這寶貝玩意兒你是從哪個旮旯裡搞來的?這對咱幾個來說,那可相當於開啟寶藏大門的鑰匙啊!就胖子我在這倒鬥界摸爬滾打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判斷,這十有八九就是鏡兒宮的地宮結構圖哇!你瞅瞅這兒,還有這兒,明明白白地標出了墓道、墓室的位置,那幾個小坑坑指定就是陪葬坑了,更絕的是連機關陷阱都給標得清清楚楚。哎呀媽呀,這東西簡直就是老天特意送到咱跟前的大禮啊!小天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真不愧是吳三省的侄子,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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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和張起靈聽聞胖子這一通分析,也都把目光投向了吳邪。吳邪被這幾束目光一盯,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眼神開始不自覺地閃躲起來,臉上也泛起了一抹羞赧的紅暈,那嘴唇囁嚅了好半天才開口說道:“我……我這不是看我三叔不在老宅嘛。昨天我回去的時候,心裡就尋思著三叔的書房裡說不定藏著啥秘密,就偷偷溜進去了,然後就從他書房裡順出來這麼個東西。”
胖子一聽這話,那眼睛瞬間瞪得更大了,臉上滿是憤憤不平的神情,大聲說道:“天真,你可太不夠意思了!這麼刺激好玩的事兒,你居然撇下胖爺我一個人偷偷幹。我可聽說你三叔吳三省的書房那就是個小型的寶藏庫啊,裡面隨便一件東西拿出來都能值老多錢了。”
吳邪一聽胖子這話,也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帶著憤怒死死地盯著胖子,那張小嘴不自覺地嘟起,腮幫子也跟著鼓了起來,活脫脫像一隻氣鼓鼓的小松鼠。他反駁道:“還不是因為昨天太晚了,我怕打擾到你們休息。再說了,這怎麼說也是偷自己家的東西,哪有組團結隊去幹這種事兒的?而且要是被我三叔知道我摸他書房裡的寶貝,他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你這不是想坑我嘛!”
陳墨看著吳邪這副模樣,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張起靈表面上依舊淡定,只是那深邃的眼眸裡快速地閃過一絲笑意,嘴角微微勾了勾,心裡卻想著:吳邪那鼓脹的臉蛋,似乎手感不錯。但他瞬間又恢復了面無表情,將這份心思深埋心底。
胖子見吳邪肉嘟嘟、鼓脹脹的腮幫子,瞪著那又大又圓的眼睛,樂不可支,咧著嘴,用手使勁拍著大腿,笑得直不起腰來,嘴裡還嚷嚷著:“天真無邪同志,你可太逗了,就你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表演滑稽戲呢!”吳邪斜睨了胖子和陳墨一眼。又偷偷的看張起靈,發現他還是老樣子就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