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君子(第2頁)
爰郎一路上哭了睡,睡了哭,這會又幽幽轉醒,似是餓了,書心身子轉到一旁,背對著葛伯陽。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是我生母知道那些雜事,要幫我唱一出苦肉計罷了。”
他以為她為著隱瞞鬧脾氣,乾脆解釋說:“畢竟生父家大業大,尋常人總要眼饞的。我又是那等不靠譜的,都以為我有大志向。其實他們哪裡知道,我不過是為自己不值,討個公道罷了。”
接著他又說起自己的過往,從離家鶴亭,到投身行伍,無一不談,說完還要我評理:“夫人你說,那蕭柘是不是太不厚道?我見他有志氣,幫他一把,他們還怪我不提前說明身份。”
“還有那薛將軍,本事未必有我大,偏偏和蕭柘結為姻親,就顯得功勞不小。實在可笑。”
這些話句句發自肺腑,書心卻越聽越不對勁,“慢著,我記得你曾說過,發配北地,使你不能一死報國恩,如今卻是主動背棄班國,另立君主,這……”
書心並非過耳不忘,實在是元臺鎮時,葛伯陽的說辭太過正直無私,又和父親相關,便忍不住日日想著,幾乎刻入肺腑。
後來薛大成親口解釋,她才唸的少了。
如今再講,他卻換了一副說辭,實在是對不上,都不知道哪個為真,哪個為假了。
“額~”
書心一問,葛伯陽打了磕絆。
“其實……都是真的……”
書後頭的話,再怎麼找補,書心都不怎麼信了。
但她仍笑盈盈的看他瞎編:“畢竟我十五六歲入伍,在班國軍隊也算受了重用,但蕭柘後來居上,我那是審時度勢,識時務……”
待講到自誇一處,書心便恰如其分評價“不似君子之行。”
這一句嘲諷,葛伯陽不僅不生氣,反而受了誇讚般嘿嘿一笑。
“我本就不是什麼君子,若不是養父母非要教我君子之德,我也不會從鶴亭跑出來。”
“若是君子,我也不可能口口稱夫人,卻不使媒相聘了。”
眼看他越說越不著邊際,書心忍不住打斷:“你到底想幹嘛?”
“沒什麼,若是有人問你,就說我不是君子,禍害了你便是。爰郎非我親生,你也非我明媒正娶,這些都瞞不了人,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