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君子

離奇的思緒眨眼而逝,書心暗嘲自己異想天開。

 葛伯陽胸膛的血液已經浸透巾帕,流到外面了,她忍不住勸道:“還是先去醫館吧。”可他卻仍在逞強,“不礙事。”

 掀開窗口的小簾瞅了一眼,外面沒有追兵。

 書心只當危險已經消失,便緊緊盯著葛伯陽的一舉一動。

 哪知下一刻,他的手便開始解衣帶了。

 “你又沒有藥,還是到醫館再清理吧。”

 包裹裡帶了些常備藥物,他們共處同一屋簷下,理應相互扶持,他這樣無所畏懼,定然是要她幫他清理的。

 可書心抱著爰郎滿身不自在。

 往日,葛伯陽剋制守禮,不曾做過什麼不規矩的事,即便嘴上說過許多戲言,也只是說說而已。

 書心自認為不是矯情人,但她待葛伯陽終究是不同的。

 當初楊替那時,她起先存了報復之心,刻意勾引,後來情難自已,也算日久生情。

 可葛伯陽,她從始至終,都不想有什麼曖昧。

 楊替去世了,她沒想著永遠為他守身,但她也因那純情無私的愛深深動容。

 愛人先愛己。

 腦子裡雜亂的思緒一大堆,書心甩開它們,迅速將頭歪到一邊。

 她丟給他一張乾淨的尿布帕子,嫌棄道:“你自己注意。”

 葛伯陽見了悶笑出聲:“夫人不敢看嗎?即便你頭扭到一旁,我也知道你不是這麼拘禮的人。”

 他解著自己的衣服,悉悉索索,嘴上的話一刻不停:“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你的事,我都知道,連爰郎怎麼來的都一清二楚。”

 “葛伯陽!你……”

 書心惱羞成怒,回頭吼他,卻見他從胸膛處掏出一個什麼東西,正滴著血跡。

 “這是……”

 “噓,不要聲張。”

 他嘻嘻一笑:“知道的多,未必就好。”

 書心隱隱覺得,他在阻止她捲入什麼事件中去,正想問個明白,只聽他又道:“那些事都是無意中聽來的。”

 “可見真的是隔牆有耳。”

 這一句,她知道他在解釋,頓時有些羞臊,“我不問便是。”

 省的再被人聽見,又說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