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都城

書心聽慣了他的調笑話,不以為意,收了眼淚,把爰郎放到馬車上要他自己爬幾步。

 葛伯陽到底對孩子有幾分喜愛,各種催促叫書心將孩子抱起來。她渾不在意地說:“就這麼大個地方,有倆大人看著呢,不礙事的。”

 才說完,馬上便一突然顛簸,車子停下,爰郎撞到了木板上,連她自己都沒坐穩。

 這下書心臉上無光,才去抱爰郎,看他可有磕碰。哪知小孩子反應遲鈍,撞擊一下也沒什麼反應,等將他抱起來,才哇哇哭起來。

 “使君,到了。”

 外頭的車伕在叫人,書心好奇扒著簾子看了一眼,卻發現不是館驛,心裡一陣疑惑,大臣聽宣來都,不住館驛住在哪裡。於是張口便問道:“這是哪,看著不像館驛啊!”

 葛伯陽在車上整理了一下衣冠,沒事人一樣下去,見她不動,他又在旁邊等:“就是這裡了,下來吧。”

 自幼年離開都城,書心近二十年未來過了,自然沒什麼印象,人生地不熟,還是得聽葛伯陽安排。如此一來,只好也跟著下車,將那些鬥爭、刺殺丟之腦後。

 只是她才哭過,眼角沾染了淚痕,眼角也紅紅的,即便自己看不出來,外人倒是一眼看個分明。

 四下的侍從排了兩列,為首的是一箇中年女子,她上身穿著翠色的半臂短衫,下面著鮮紅的繡紋束裙,兩色相撞,倒是顯示出不一樣的神采。

 她主動向書心行禮,又介紹自己的名字“秋月”,好像真是面對使君夫人似的。

 書心暗笑葛伯陽倒會耍排場,面上不動如山,自然不會揭穿。

 兩人攜一幼子,被秋月引著帶進了宅子,園子雖小,五臟俱全,屋門前的花圃,連半開的秋菊都有一大片。

 書心暗道:“九月九沒幾天了,不知道葛伯陽能不能安穩活到那一天。”

 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叫她堪堪回神。

 “郎君,需要的東西全都收拾好了,有其他安排,可喚奴婢。”

 秋月突然告退,只是書心對這稱呼有點好奇。

 論官職,他是和州刺史,論年齡,葛伯陽年近四十,早已不再年輕,不管從公還是私,稱呼郎君都極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