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又在哭什麼?(第3頁)

 從沒人一次性叫她的名字那麼多次。

 想打斷他,又怕他加長哭得時間,索性閉了嘴。

 不知道過了多久。

 久到身前男人的呼吸平穩,久到脖間的溼潤少了,他的‘知恩’也不密集了。

 薛知恩才開口:“哭夠了嗎?”

 “……”

 齊宿慢慢直起身,有些羞赧地紅了耳根。

 他怎麼就哭成那樣了?

 還抱著薛知恩哭了這麼久……

 好丟人。

 胡亂抹了下眼淚,他笑笑試圖緩解尷尬。

 “知恩,不哭了,我不哭了。”

 其實齊宿不是個愛哭的人,記事以來基本沒怎麼流過眼淚。

 但是對薛知恩,他的共情能力太強了。

 不忍她受任何委屈,平時在電視上,在賽場遠遠看她,只是一點賽場對薛知恩不利的小事,都足夠讓他憤怒,抓耳撓腮地在超話瘋狂diss主辦方施壓。

 更何況是現在這樣天大的委屈。

 痛死了。

 心痛得要死掉了。

 齊宿還想再抱抱她,再誇誇她,不過薛知恩不給他這個機會了。

 冷冷說:“哭完喪了,那就把我媽放下。”

 齊宿:“……”

 齊宿看著懷裡的遺像,溫婉知性的女人正對著鏡頭淺淺地微笑,是一眼就讓人心生親近、信任的雅緻長相。

 薛知恩跟她有三分像。

 她應該更像她父親——薛氏那位掌權人,尤其那一雙看誰都深情的濃調桃花眼。

 齊宿見過這位赫赫有名的陸女士,是個與容貌所表現出的溫柔截然不同的人。

 反而,根據他的第六感來說——

 應該是:獨裁,霸道,控制慾強。

 “你看夠了嗎?”

 薛知恩朝他伸出手,眼神泛著寒。

 “把我媽還我。”

 齊宿默默把遺像遞還給她:“……抱歉,知恩。”

 薛知恩沒理他,拿著遺像拉起裙子邊用力擦過他觸碰過的位置。

 好像他是什麼誰沾誰死的髒東西一樣。

 齊宿自知亂動別人東西理虧,見她擦乾淨相框後,又倒扣著遺像放了回去,忍不住問。

 “為什麼要倒著放呢?”

 薛知恩沉聲說:“我怕她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