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她,走了(第2頁)

 他說啊說啊,說到哽咽,說到嗚咽。

 “……求你……不要傷害自己……”

 有滾燙的液體淅淅瀝瀝地滴在她身上。

 分不清是淚還是血。

 這讓想往手上還他一刀的薛知恩被迫停住了手。

 事情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薛知恩本想跟他和平解決,她可以給他錢,是比他想要的還要多的錢。

 跟她結婚沒有那麼多好處。

 她對他的人生幫助已經到頂了。

 血染透戒指盒裡璀璨的粉鑽,那燦爛的珠寶反射足夠刺痛雙眼。

 薛知恩想笑。

 也不知道笑誰。

 大概是嘲笑他。

 她拼命捂住他手心往外跑的鮮血,唇上卻是滿滿的譏誚:

 “齊宿,我沒見過比你更蠢的人了。”

 齊宿強顏歡笑:“……謝謝你誇我。”

 他問,她:“分手後,你要離開嗎?”

 “家裡給我安排了新的聯姻對象。”

 薛知恩捏緊他的手指,脫力似的靠在他肩頭,嗅著他身上粘上些血腥味的溫暖氣息,喃喃。

 齊宿的身子明顯顫抖,用乾淨的那隻手輕拍她的背,咬破了失溫的唇瓣,嗓音艱澀。

 “你喜歡他嗎?”

 “呵——”薛知恩悶著臉,哂笑,“我連你都不喜歡。”

 齊宿想哭。

 他極其貪心地向她提要求:

 “不要跟不喜歡的人結婚,薛知恩,你一定要幸福……”

 幸福?

 這玩意這輩子跟她有關係嗎?

 薛知恩想笑到笑不出。

 她蓋上那枚刺眼的戒指的絲絨盒。

 “留給你該娶的人吧。”

 齊宿想問:合適你指圍的戒指,你想讓我送給誰?

 我除了你還能送給誰?

 他沒問。

 他不敢問。

 他小心翼翼抱緊她,鼻尖酸楚,他很小聲很小聲地問:“我還能再次擁抱你嗎?”

 沒有答案。

 因為太小聲了。

 他幾乎沒有張開嘴巴。

 齊宿手心被開了條不小的口子,筋腱外露,再加上失血過多,半暈厥的他被急匆匆送進急診縫合傷口。

 人生僅兩次救護車拉入醫院,都是因為一個人。

 渾身沾著血跡的薛知恩攤著手坐在外面的等候大廳,停在地面的兩眼空蕩蕩的沒有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