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她,走了(第3頁)

 滿手的血滴,變成刺入十指的冰針,好冷,好疼……

 這時,她身側斜來一道陰影。

 “鬧夠了嗎?”

 薛景鴻冷言:“鬧夠了就跟我回去。”

 “爸爸,”忽然,薛知恩開口,“你能抱抱我嗎?”

 薛景鴻沉默許久,虛虛抱住女兒,養尊處優的手拍上她的頭,仿若回到安撫她的小時候。

 “爸爸,”薛知恩說,“我這段時間想明白了一些事。”

 “什麼?”

 “最該死的人還沒有死。”

 薛景鴻的手一頓、一顫,接著沉默地繼續順她的後腦,難以辨清神緒。

 如果說——

 陸箏對齊宿的眼神是蘊含警告和輕蔑,那麼薛景鴻對他就是完全的漠視。

 好像他只是路邊一粒微小沙礫,根本不值得被他放在眼裡哪怕一分一秒。

 是老牌豪門骨子裡自帶的極致傲慢。

 就像現在,他人都沒露面,將一張最高面值的支票遞到他面前。

 “感謝齊先生對我們家小姐的幫助,這是謝禮。”

 助理上一秒客客氣氣,下一秒語氣中蘊含警告。

 “只要齊先生能擺正自己的位置,我們薛總很欣賞您這種有才華的年輕人,您的新一次巡球畫展,我們有意向資助。”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有薛家資助,提高知名度的巡球畫展,他想開幾次開幾次,藝術殿堂最高的位置,他想坐就坐。

 但齊宿很少有這樣冷臉的時候。

 他抬手撕了支票,只跟薛家人聊一個話題。

 “薛知恩在哪兒?”

 第一次見有人撕上億支票像撕廢紙,這麼不給薛家臉面的他還是第一個,助理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

 “大小姐自然是跟薛總回家了,您好自為之之。”

 好自為之?

 齊宿捏著剛縫合好沒多久的掌心,按出絲絲血液來,苦笑。

 他一直很好自為之。

 ……

 “怎麼你一個人回來……”

 原本等著他領證回來慶祝的陳奉孝,察覺不對,小心地詢問站在602前陰鬱低迷的男人。

 “薛知恩走了?”